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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张横凶巴巴的一看有些怂,但转眼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又硬了起来,“少废话,快交钱。我劝告你们一句,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吗?”张横抓着他的领子把人提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我们小姐说了,遇到你们这种打劫的先打到人服气。” 顾西词:“……张叔,这个我真没说过。” 那人被张横提着领子掂起来,两腿发抖,结结巴巴的说:“给你们便宜一两,二两,二两不能再少了。” “一分钱也没有,野鸡和家鸡我们小姐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好的一个人你不在家老实种田劳务,非要出来打劫,还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今天就给你个教训。” 张横拳头扬起,那个人大喊:“大人对不起,我错了!求,求放过小的。” 张横松开手,那人一下子腿软跪在地上。 顾西词走过来,“看你衣着也不是会拦路打劫的人,而且面相也朴实,是不是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 “女侠,求您帮帮我。”那人好像遇到了救星般,七尺男儿说落泪眼泪就掉下来,“我是实在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我叫陈平,有个妹妹叫宝儿,宝儿聪明可爱,可是爹为了三两银子就要把她卖给村里的恶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陈平拿手背抹眼泪却总也抹不干净,“那恶霸压根就不是人,平日里没少欺负了村里人,家里都有了七八个女人,还到处沾花惹草,宝儿那么善良,嫁给他一辈子就是毁了。” 三两银子是普通三口人家一年的花销,但仅仅三两银子就把一个男人逼到这种地步,张横面露不忍。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过去帮你打倒恶霸?” 陈平抬头看着顾西词,目光渴求。 马桂芬撩开马车帘子想要下来看看什么情况,侯生却把帘子压实了,示意她在里面坐好。 顾西词面露纠结,“可是我们还要赶路呢。” “女侠,求求你了,你们都是好人……”陈平跪着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抓住顾西词的衣摆,顾西词却往后退了一步。 “女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随我回村里看一看。” “看什么?进去被你们的恶霸打吗?”顾西词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早就听说有些地方整个村子都是匪徒,没想到今天总算见到了。” “小姐。”侯生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你都看出来了为何还给他这么多废话。” “他那一声女侠倒是从没人叫过我。”顾西词回味了一下,“还挺有成就感的,不如就放了他吧。” 陈平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西词,顾西词一笑,“再不走我们就改变主意了,你那蹲在林子里的小伙伴,可已经先你一步跑掉了。” 陈平反射性的往左边的林子看去,反应过来额头布了一层大汗,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我猜这是个新手,连谎话都说不好。”顾西词摊摊手。 “小姐你怎么看出来的?”张横唏嘘一声,刚才他都有些信了。 “谎话背太好了。”侯生接话,“一个人就敢来打劫,胆未免也太大了些,而且还一点都不反抗,怎么都奇怪。” 张横思索了一下那个人的行为,也觉得有些奇怪。 “首先这地方有很多野鸡就很奇怪,要真穷,哪还轮得到我们吃。就算不奇怪,陌生偏僻的地方不去也是走镖的常识吧,侯大哥总是想考验我够不够资格。”顾西词埋怨的看了侯生一眼,“好啦好啦,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马桂芬坐在马车里,晕乎乎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晚上在驿站休息了一晚,吃了早饭后,顾西词他们就又赶路,一路平安,顾及到马桂芬身体娇弱,他们的速度放的稍微慢了点,因此后天中午顾西词他们才到了杭州西湖。 不愧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城市,进县门还要排队,顾西词一行排队等待检查,要到中秋了,为了维护治安,入城的检查就会严一些,光排队就用了不少时间。 办了手续后,顾西词一行进了县门。 “马姑娘,你知道你夫君家现在当什么官吗?”顾西词撩开马车帘子问她。 马桂芬摇摇头,“我只知道林大人家在几年前搬来西湖做官。” “这样啊。”顾西词沉思了下,“不如我们先找个旅馆住下,然后再托人打听,奔波这些天你也累了。” 马桂芬点点头,事实上她已经有些退缩了,手不断摩挲着手里的玉佩。 顾西词背过的关于西湖的古诗有很多,比如那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她早就想亲看一下古诗里的西湖,这下有了机会,自然很珍惜。 “云客居,就这里吧。”顾西词牵着马停下。 张横看着装潢华丽的大酒店,有些心疼,“小姐,这是不是住的太好了些?” 顾西词瞟了瞟他鼓囊囊的腰包,“你住个寒酸的驿站,花街的姑娘听了就瞧不起你。” 张横脸色有些尴尬,“小姐,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顾西词:“住不住?” 张横一咬牙:“住。” 外面有店小二热情的接过马绳,顾西词扶着马桂芬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