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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不疼?一会儿我去给你找‘封觉丸’。”褚怀霜拧布时,问道。 游倾卓自然不知她问的是换血后遗症,呆了呆,红着脸摇头,“不疼。方才我在跟怀霜开玩笑呢,怀霜不要当真,你已比我细心多了。” 听得褚怀霜一头雾水,想了想,觉得小道侣还是要瞒自己,忙接过她的话道:“我再细心,也考虑不到这一点上。实不相瞒,我能感应到你在疼,疼了要和我说,我有丹药能封住痛觉,或者……或者我们问问掌门夫人,总归有办法的。” 游倾卓惊愕地看她,心想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跟长辈讲,但见褚怀霜十分诚恳,又念着掌门与白狼夫人都待自己亲近,她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应道:“那……怀霜一会儿要带我去见掌门夫人吗?已经很晚了,掌门和掌门夫人该歇下了吧?” “今晚不会。”褚怀霜施了个除水咒,给她披好衣服,再挽起乌发,束成一股,“倾卓若想,我便带你去见她们。” 游倾卓倒是想见见白狼夫人,将“毓苓血”的用法说与她听,便应了。 二人离开沐浴之处,已是亥时。走了片刻,只见掌门大殿里灯火通明,护卫弟子们也在兢兢业业地巡逻。 褚怀霜就这样横抱着小道侣,衣袂翩飞,在护卫弟子的注视下,大步走上台阶。 大殿内的二人刚议完事,气氛正紧张,如同绷着的弦。褚怀霜推门入内,还以这种样子带着游倾卓,差点把二人吓一跳。 “绒绒,你道侣怎么了?!啊?”掌门愕然,丢下手里卷宗,迎过去。 一走近,她见游倾卓面色很差,精神也不怎么好,顿时担心起来,不等褚怀霜答,又问:“这大半夜的,又是你们的头一晚,你不带道侣困觉,来这里干什么?” 怕褚怀霜挨骂,游倾卓忙道:“回掌门,是怀霜感应到我疼,又不知该怎么办,这才带我来找您与掌门夫人的。” 换血之法不外传,掌门二人虽知道她们已换了血,却不会往那方面想,听游倾卓这么一说,白狼夫人顿时将脸一放。 “快送倾卓回去休息。”白狼夫人沉声道,“送完再回来,为娘有话要单独对你讲。” “可、可倾卓现在疼啊!”褚怀霜急了,“娘,为什么换血只让一个人疼?能不能让我帮倾卓承担?” 她没注意到游倾卓眸光微变,片刻,只听白狼夫人问:“你是说……换血以后只有倾卓会感到疼痛,可是如此?” 褚怀霜点头。 “去寻泷谧问问罢。”白狼夫人道,“她是赤龙族人,又得了泷诏的传承,应当知道要怎么办。” 褚怀霜一怔,旋即有些尴尬。 泷谧一直在扶伤殿外守着,是离她们最近的人,也是她们最信得过的人之一。可她却舍近求远,抱着小道侣绕了个大圈子,期间完全没想到,还可以求助于此人。 到底还是关系不熟罢…… 掌门在一旁轻咳一声,坐回原处,让褚怀霜放下怀中人,到她那里去。 褚怀霜知道她要给自己把脉,忙安置好游倾卓,听话地走过去坐下,伸出手。 “绒绒的手很凉啊。”掌门边把脉边道,“唔……血液的确变了,这便是‘毓苓血’吗?你可有感觉不适?” “暂时没有。”褚怀霜摇头。 掌门把脉时,白狼夫人也在探看游倾卓的体内情况。 来都来了,索性彻底检查一遍,也好心安。 “探不出什么了。”探罢,白狼夫人揉了揉游倾卓的头发,“莫怕,我们会护好你和游氏夫妇。” 游倾卓低低地应了一声,盯着她的右手看。 这只手常年被白狼夫人藏在衣袖内,表面看着与寻常手臂无异,但只要分神期及以上的修士探入灵识,便能发现内中的经脉断得一干二净,几乎是被粉碎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白狼夫人笑道:“是绒绒将我伤臂的事告诉你了么?” 游倾卓点头,抚上储物镯,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玉瓶。 “这些血是我自己要赠您的,请您务必收下!”她递上玉瓶,郑重道,“用血混合促进经脉恢复的药液,每日辰时浸泡伤臂……” 她言简意赅地讲述起“毓苓血”的用法,发现白狼夫人有些失神,忙顿住话,投去困惑的目光,“掌门夫人?” 只见白狼夫人肃容接过玉瓶,收在储物玉佩里,忽向游倾卓行礼。 “多谢你,倾卓小友。” “不可!您万万不可这样!”见她还要跪自己,游倾卓大惊,慌忙去搀扶,“我和怀霜合籍,理应先带聘礼来提亲,如今已经委屈了怀霜,和我这刚刚筑基的小妖合籍,您就当这瓶血是我的聘礼……” 她情绪一激动,只觉周身痛楚突然加剧,话未说完便痛哼半声,咬牙继续央求:“您不要这样……求您了……” 疼痛冲击意识时,游倾卓模模糊糊想起上辈子听过的一些战况。 ——“那些正道修士,居然还在垂死挣扎!” ——“可不是,连白狼夫人单素心都舍身炼铸困妖柱,恐怕他们是想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吧!” ——“拼命有何用!有‘毓苓血’在,不管他们牺牲多少人,也绝对不可能动摇我们的根基!” 如果邪修们没有得到她,白狼夫人当年也不会道消身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