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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少主,奴仆要几个有几个。 于是煎药的这么会功夫,两个人你防着我,我盯着你。 看得久了,也不觉得这么个长得挺水灵的姑娘像什么坏人。 再说了,她接近公子一个图什么呀。 白氏少主是向来都不介意别人图她富贵荣华的。 说她要害白氏少主吧,早些在房中就可以动手了。 看着火上药还要再煎上会,擅长能说会道的阿柱松了口气和这姑娘说:“你说你爹爹不好,你说你走投无路,其实都是自个看不起自个。” 你看看我。 阿柱把自己身上的行头比划一番,虽然现在穿得这个样子。 回了白壁城,阿柱我就是个人物,百十号人要冲我点头问好。 可谁能想到当年,我就是个乞儿,见了人家手里馒头香都要去抢来的。 那时候哪有什么要脸不要脸,哪有什么活头不活头,就想着老天待我如此,我就这般活着好了。 以为没得别的法子,没得路选了的。 结果我家夫人一日看我去抢别个小乞儿碗里的馒头,看不惯扬手就给了我个巴掌。 “老大不小十几岁的男儿,有手有脚的,能上窜下跳,怎的就不知费点力气儿把肚儿正正当当地填饱。” 嘿,于是我就求了她赏个饭吃,一双手见活就做的,哪点也不比别人差不是。 “泊玉姑娘,你要绣活做得好,或者会裁布什么的,我认识白壁城一个做衣裳的铺子,可以帮你搭个线。” 要是跟我了们少主啊,定然也是把你带回清欢楼的。 我们少主觉得楼里都是女子才有意思,你别听她瞎说,别去那等烟花地了,进去了柳色遮眼。 “那行,改日去了白壁城我找你。” 时辰到了,药煎好了。 阿柱一边滤着药一边说:“天儿这就黑了,你回罢,有缘白壁城见,你就去白壁城打听一下,最大的那家药荘,说你找阿柱。” 白氏的人,只要在白壁城做事的,没几个不知道我阿柱。 不过在这外边不熟的人,阿柱不敢直言自个是白氏家的。 可泊玉还是不走,跟在他后就便往楼上走。 这天也聊了,后事也商量好了,怎的还赖着呢。 阿柱做事谨慎持重老成,可思前顾后他也琢磨不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汨玉姑娘是怎么回事。 喂少主喝药要紧。 谁也没想到少主会病倒,原本夫人说了要配个女侍好照顾少主。 此番去军中,即使可以假扮男装,也怕被认出来误了事,人还是少些好。 再者白允沫自师从罗仲后,常随师父外出,亦是自己照顾自己,也多习惯了。 阿柱做事谨慎持重老成,可照顾自家少主到底不顺手。 泊玉当即接了药碗过来说:“我来。” 不愧是个看起来软和的女子,做起女子应该做事来,顺顺当当儿的。 于是越发觉得这个泊玉并不像什么坏人,或许只是想寻个可靠的主人家呢。 世上可怜的女子多得很,都想着找个靠得住的主人家儿依着。 白允沫微是睁眼,就见得眼前一张不大相熟的脸。 满嘴的苦味,再吸了吸有些堵的鼻子,这个姑娘身上竟然没有胭脂味。 想了想便说:“你怎么还没走。” “公子病了,泊玉怎敢走。” 我白允沫也会病。 药苦,无毒,于是倒枕便难抵眼皮沉沉睡了下去。 二日睁眼仍是昏沉,想起身赶路,阿柱已然进得房来阻止:“我问过大夫了,说你这风寒之症,得连喝上三天的药至少。” 这意思是不上路了。 一双眼往旁边看去,看来这姑娘在床头伏了一夜。 阿柱竟也放心让她在我身边的守着,是看着不像坏人么? 一双眼睛总也像含着泪,却总也哭不出来的可怜相。 “你昨天说的话都是假的。”白允沫重新把沉重地身子放回床上,接过泊玉敷上来的帕子。 府丁她见得多,可身子齐整整一般高,一般壮的少。 于阿是个小地方,小到白氏不愿意在此地开药荘。 这么个小地方可以有富绅,可绝不会有这般讲究的府丁。 即使有这般讲究的府丁也不会连主人都没有请示就把收到手的姑娘放了。 所以都是假的。 泊罗这才跪正身子,语气也比昨日的时候正经了许多,不再哭哭啼啼的样子。 “那些府丁其实是我几个哥哥。” 阿柱大惊,同时云里雾里,见世面如他也不能想像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家贫,无以为生,哥哥们便想出此计,让我假扮柔弱,他等学戏里的恶霸,哄一些喜好装英雄扮怜香惜玉的人为我出钱,比如像公子这样的。” 买了许多姑娘,这样的故事听着确实有几分新鲜,白允沫烦闷地揉着眼:“那你为何得了银钱还不回家去和你的哥哥们庆祝一番。” 很快一双温润的手便移了前来给她揉着两边的颞颥穴处,一时舒服了许多。 泊玉轻声说:“开前时哥哥们只是一时起意,后来发现此时大有赚头,便起了贪心,越发狠了,我不从便真的拳脚相加。” “骗的都是好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因此总想找个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