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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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旬怕他们真的搭上线,强行插话,傅晗,你觉得这个宴会怎么样?我特意请了大厨乔尼助阵,还邀请了刚刚获得奖项的乐队。 傅晗面无表情答,没吃,没听见。 林总憋着笑,左看看右看看。 傅旬不爽快,努力尬聊下去,那要试试看啊。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曲子?哦对了,你有没有要忌口的?大病初愈,还是注意点好。 傅晗淡淡回,没有,我已经恢复了,不必像50岁的老头子那么讲究。 50岁的傅旬: 林总忍不住了,笑出声,哈哈哈。 正好,服务生上了菜肴,傅旬想挽回一点面子就说,这道菜是乔尼的看家本事,一年最多做两次,所有材料都必须是原产地空运来的。 乔尼举办了一个大赛吧?傅晗轻哼,上一届冠军让徒弟扫平对手,再在决赛退赛,不战而胜。有人没本事,只能用肮脏手段害人,真是可悲。 这是在暗讽他通过车祸害人呢。 傅旬想怼回去,又怕傅晗在试探。外界说他是车祸罪魁祸首的传闻多了去了,警方没办法给他定罪,他就是无辜的,因为嘲讽跳脚倒也不必。 傅旬强作镇定,敷衍答,是吗?我不清楚。 哎,别说了。林总有些厌倦他们的明嘲暗讽了,吃吧。 傅晗吃了,表情毫无波动。 林总尝了一口,同样不怎么满意。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口味刁,听到天花乱坠的吹捧会抱有更高的期待,极难满足。 傅旬想着事,也没心情品尝。 大厨过来问问意见,发现三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往嘴里塞,一着急蹦出了法语。 傅晗和林总对答如流,给了合适的夸赞。 傅旬不会,尴尬了。他学习不好,继承的家业是跟父亲走南闯北一点点讨回来的,没有傅晗学一样会一样的聪明。稳定后想过学一学,精力又跟不上了。 傅晗没挖苦他,林总也是若无其事。可是,两人对视一眼,就跟说了千言万语似的。 林总当年支持傅晗做接班人啊。 傅旬赶紧表现下,林总,我们上次说的项目有新的进展了。 傅晗没阻止,去别处转了。 傅旬得意:傻了吧,他才是掌管集团两年的人。傅晗自立门户有什么了不起?想回来,还得跟他好好请教。 花园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震到了室内。 林总又有了兴趣,发生什么事了? 傅旬觉得快能谈下了,表示:没事,我会派人处理,我们先说说项目。 林总和傅旬不动,其他人倒是不约而同追着声音走过去。 花园里,偌大的自助餐桌轰然倒地,旁边是傅厉帆、文云晨和俞子语。文云晨低着头,傅厉帆搂肩安慰,而俞子语 俞子语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 众人懵逼:啥情况啊。 傅厉帆先打破了沉默,俞子语,我们已经分开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议论四起。 俞子语?那个被当场退婚的童养媳? 他还敢来? 求复合呗。等傅厉帆走了,他更没机会了。 议论声没持续多久,就被开路的保镖给打断了。傅晗顺着打开的那一条路走过去,愣是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俞子语看到了傅晗,眼睛一亮,老公! 傅厉帆以为在叫他,抬起头要说话却发现俞子语看着与他完全不同的方向,而那个方向,有他的小叔傅晗。 傅厉帆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俞子语已经奔过去,挽住傅晗的胳膊,用软糯的小鼻音撒娇,老公,他要赶我。 傅晗顺着俞子语的指认,看向傅厉帆。眸光变得凌厉,不用力瞪人却有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森然像是无垠海面下的暗潮汹涌,一念之间就能颠覆生死。 傅厉帆正气着,对上傅晗的眼神又怂了,小、小叔,我 傅晗完全不想听傅厉帆的辩解,冷声斥责,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怎么了?傅厉帆纳闷,我对你挺客气的。 傅晗把俞子语一搂,我老婆也是你的长辈。 傅厉帆傻眼了:前任变婶婶?这太刺激了吧。 文云晨也忘记悲伤,愣愣地看着傅晗和俞子语,你们在一起了? 是啊。俞子语笑了,端起了长辈的架子,算了,我也不想跟小辈计较。傅厉帆,你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傅厉帆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辈?小语 文云晨不高兴了,你还叫他小语? 别吵。小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厉帆一想到俞子语要成自己的长辈就着急上火,哪有心情哄文云晨,冲上去质问俞子语。 傅晗皱皱眉,上前一步护在身前,注意你的态度。 傅厉帆要疯了,指着俞子语大声说,他这样,你能有什么态度?小叔,他故意接近你,想报复我!他就是个骗唔! 傅晗冷不丁挥拳,打了傅厉帆。 傅厉帆完全没有防备,摔倒在地,回过神的时候感觉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疼。伸手一碰,发现嘴角有血,当即惨叫了声,啊啊啊! 这声惨叫引来了屋内的傅旬。傅旬看到傅厉帆趴地上,赶紧过去,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我。傅晗淡定答,帮你教儿子。 傅旬急了,大步往傅晗的方向逼近,你凭什么 话没能说完,被傅晗挡在前面的保镖给吓回去了。 干嘛?傅旬又后退了,你以为只有你有保镖?我也有,我怎么没信号。 旁边的管家走过来,小声说了句,我们的信号被切断了。保镖在另一面,也被他们的人看着。 傅晗看在眼里,轻笑,连保镖都没有,这个宴会真不行。我没兴趣待下去了,大哥,你慢慢收拾吧。 傅旬恨得牙痒痒又没办法,只能看着傅晗离开。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一次如何收场。 傅旬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叫管家和服务生讲宾客们请回屋内,叫人把傅厉帆扶回去,最后对上最不能得罪的林总道个歉。 林总,真对不起。我们家有点矛盾,坏了你的心情。 林总摊手,不会啊,我看得很开心。 傅旬: 傅晗怎么没把林总一起带走呢。 林总还能更气人:傅大哥,你干嘛撒谎呢。傅晗不光能走路,还会打人,都把你儿子打趴下了。 傅旬觉出不对了,林总,你跟傅晗站一边? 不然呢?林总也不装下去了,你觉得你的保镖去哪了?好了,我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这就走。 傅旬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林总离开了宴会。 这一瞬,比儿子被打、宴会被毁要羞辱个几万倍他铤而走险杀了人,将集团抢到手,辛辛苦苦经营那么久在林总眼里还是比不过沉睡两年的傅晗? 傅旬急火攻心,跌坐在椅子上。 真丢脸丢到家了。 俞子语坐上了回去的车,松口气,从衣服里掏出一本笔记本,我只找到这个。 傅晗接过来,翻了两页就皱了眉,有什么用? 纪念? 我帮你引开傅旬,你就找到一个没用的东西? 俞子语和傅晗分开行动,是提前商量的结果。俞子语坦白说自己知道傅旬干过不少缺德事,想去翻房间找证据,傅晗也想整死傅旬,表示:你找,我引开傅旬的注意力。 结果,傅晗完成得完美,俞子语找了一个纯属纪念的笔记本,还跟傅厉帆纠缠不清。 傅晗想到这儿就来气,你怎么碰上傅厉帆的? 俞子语也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我去花园找保镖,他正好在那儿接文云晨。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哦。傅晗再翻了两页笔记。 俞子语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小心翼翼给自己辩解,对不起,我真的把开着的房间全部找遍了,连挂画都翻起来看。可是,那里没有保险箱,也没有隐藏的柜子,真的没什么东西。 俞子语说的是实话。他这次去了三个房间,一个原主和傅厉帆的书房,一个傅旬的书房,最后捏着鼻子去傅厉帆的房间走了一趟,还是一无所获。 到最后,俞子语只能拿着一本笔记走了。 原主把这本东西锁在书房的抽屉里,应该有一定的意义吧?他好不容易破解了抽屉的密码锁,不能这么浪费了。 俞子语拿是拿了,心里没底,对上傅晗就老实交代,罪证可能在傅旬的房间里。那里上了锁,我进不去。 傅晗没说话,盯着那本笔记本。 俞子语伸脑袋去看,对上原主乱糟糟的笔记有一点茫然,索性问问傅晗,你看到什么了? 5月9日,傅厉帆给你买了早餐,5月13日,他来教室看你,两次。 俞子语想不到原主扭成一团的字迹真能成为害死他的绳索。 他赶紧扑过去,整个人趴在笔记本,别看了,那时我年少无知,脑子被僵尸吃掉了眼睛被戳瞎了你就不要跟傻逼计较好不好嘛。 傅晗听完了,才揪着他的后领一提,起来。 好。俞子语很感激傅晗没有薅头发,乖乖坐直了。 傅晗又随便往后翻,看到一页保证书。 【保证以后好好学习,不偷看小语,不偷偷亲脸。保证人:傅厉帆。】 俞子语: 淦,原主和傅厉帆怎么这么肉麻。 傅晗看完这页,如他所愿合起了笔记本,不看了,恶心。 是是是。俞子语顺着傅晗的话,太恶心了。 傅晗皱眉看他,一脸嫌弃。 俞子语厚脸皮还在笑,老公~ 傅晗不应声,转头看窗外。 俞子语拿回笔记本,发现那页除了保证书没什么东西就撕掉了。揉成纸团塞到口袋,准备等会儿扔掉。 某个红灯前,傅晗忽而打开了窗户,给我。 俞子语给过去,亲眼看着傅晗把纸团准确地扔到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拼命鼓掌,老公好棒!太准了,太牛逼了有记者!快关窗。 俞子语夸到一半,发现停在他们车子旁边的摩托车上有个人举着相机猛拍。 傅晗不关窗,还笑了,让他拍。 外面的记者听到了,马上问,傅先生,您刚从傅旬家的宴会离开吗?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乾天集团的林总也中途退场?旁边的这位是上次陪你去医院的人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傅晗忽而转过身,把俞子语压在座椅上。 扣着下巴,吻住了。 第24章 收拾 记者拍照的时候, 俞子语还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拍的主要是傅晗。傅晗被记者吸引了注意力,就不会想刚才在笔记本里看到的肉麻兮兮的保证书,就不会继续瞪着他了。 俞子语想得美, 下一秒就被傅晗按在了座椅上。 唇角的笑, 下意识的惊呼和乱掉的气息都被尽数吞下。 俞子语彻底懵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跟傅晗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傅晗享受独处, 对于伴侣有旗鼓相当与灵魂共鸣的要求。这两个要求,他都达不到。 他欣赏傅晗,觉得傅晗是一束能帮他赶走黑暗的光,想靠近,却也知道他们之间存在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是, 这束光突然照来,与他纠缠,要与他融为一体。 俞子语不知所措,下意识想逃。可是他被圈在傅晗的怀里, 躲不开,伸手要挣脱压来的力道,反而被傅晗握住了手。 握手力道不蛮横,只是以掌心的温暖慰藉, 以轻巧的指尖安抚。 俞子语的紧绷骤然被化去,闭上眼睛乖乖回应。他不再关注自己心跳的声音, 去感觉彼此交汇的呼吸。 就算是梦, 也是很温暖的美梦啊。 俞子语沉溺在这一番柔情里, 不知道车子什么时候启动开远,把拍照的记者甩在后头了。 傅晗突然放开了他。 周围的温暖突然消失了,他懵懵看过去,发现傅晗转头抽了一张纸巾。 傅晗再转回来, 露出的是漠然的侧颜。眉眼平静,动作从容,抚平被他抓皱的衣服,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嘴巴,丝毫不见方才热情的痕迹。 俞子语甚至怀疑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恍惚抚上自己的脸。 傅晗放下纸巾,用吻过他的唇瓣说出一句冷冰冰的话,戏演完了。 俞子语坐得近,将这一把低沉的声音听得清楚。 那是演戏。 热情是假的,炽烈是装的,傅晗演完就抽身,收起没有一点认真的伪造深情,用纸巾擦嘴的时候,说不定还觉得自己终于脱离苦海。 俞子语再想想刚才的自己,来气了。 傅晗在演戏,他那么投入干嘛?闭眼睛勾脖子乖乖挨过去,心跳扑通脸颊泛红就差晕过去了,真没出息。 俞子语越想越气,也抬起胳膊直接用衣服擦擦嘴。他用的力气不小,把嘴巴都擦疼了,却有一种奇怪的畅快。 再难受一点,就能把心里奇怪的失落盖过去了。 傅晗注意到他没轻没重用衣服擦嘴,递来一张纸巾,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