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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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即使是昏迷中也是皱着的,削瘦的手背上插着细细的输液管,连通着上方的药瓶,从挂药瓶的架子上能看出,这已经是他今天输的第四瓶药了。 病床边还趴着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年,也许是太累了,他已经睡着了,姿势却很别扭,看得出来即使在睡梦中,他也在小心保持着不碰到床边的输液管。 白久睁开眼时是下午。 他不清楚自己昏了几天,记忆也是断片的,只记得白良义挥着钢管打了他,之后的事情就是一片空白了。 浑身都是酸疼的,相比之下,肩膀上的疼竟然都不显得突出了。 依稀察觉身边有人,白久艰难地转头,看到季降趴在床边,皱着眉头在睡,眼圈下带着一点乌青,不知道熬了几天。 白久愣了一下。 怎么是他? 白久试着抬手,却牵连到了肩膀上的神经,仅仅是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就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季降身体猛地一晃,几乎是立刻醒了,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白久!他的神情先是慌乱的,看到白久睁开了眼,又很快笑了,你醒了! 嗯。白久看看四周,先问道,这是哪? 季降一边按着床头的呼叫铃,一边解释:我们在市中心医院,前天我到你家的时候,正看到你爸对你动手 说到这里,他眼神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晦暗:可惜我来迟一步,没拦住后来我们开车送你来了这里,这已经是最近的医院了。 白久眨了下眼,想笑一下,发现自己实在做不出笑的表情,只能轻声说:他不是我爸我妈呢? 她回家了,这两天太累,我让她先回去休息,等你醒了再通知她。 白久慢慢闭上眼:谢谢你。 季降盯着他的肩膀:这里的医生缝合技术不行,肩膀会留疤,只能后期做疤痕消除手术了。 白久嗯了一声,下意识接了句:无所谓,本来也要留的。 上辈子这里也有一道疤,是当年白良义欠债逃跑,自己被追债的人打出来的,早年没条件做手术,后来也去不掉了,因为这个缘故,他很少穿背心,拍剧时也从不会露后背。 但总有一些演出服是微微有些透视的,那道疤也没能遮住,被有心人看到了,甚至还大做文章,说他年轻时多半是个混混,要不然身上怎么会又有纹身又有伤疤。 白久休息了一会儿,又清醒了一点,才开始问:你怎么去我家了? 你的习题册忘在补习班了,季降说,我问了周传阳你家的地址,想给你送习题册。 白久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愿意让自己家的情况就这么暴露在别人眼中,尤其这个别人还是季降 但季降又确实帮了他,白久活了这么多年,谁真心对他好,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白久还是又说了一遍:季降,谢谢。 你不用谢我,季降的声音很低沉,我来的太晚了。 白久笑笑:不晚,挺及时的。 之后的几天,季降一直留在医院帮忙照顾白久,吴秋莲对于白久这个同学很有好感,说白久这个朋友交的很好。 白久一开始还想解释一下自己和季降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后来也懒的解释了,季降在吴秋莲面前简直是个自来熟,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短短几天,吴秋莲就对他赞不绝口,经常当着白久的面夸他,又让白久出院以后一定要请季降吃饭,说季降这段时间忙东忙西,帮了自己大忙。 白久看着身边的季降,叹了口气,你不上课的吗? 最近的课文我都学会了,季降盯着白久输液架上的吊瓶,专心计算着什么时候换另一瓶。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白久又说,你不用一直在这里陪着。 我只是帮阿姨的忙,季降说,她还要忙别的事情,你也不想让阿姨两头跑这么累吧? 白久甚至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便你,先说好,我可不会特别感激你。 他语气越是冷,季降越是朝着他笑,笑的白久自己都忍不住咬了下牙:你笑什么? 我发现,季降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说的话总是和心里的想法不太一样。 白久皱眉: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季降:总归不是嘴上说的这样。 莫名其妙,白久瞪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是在笑,看了一会儿,终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季降,你是不是有病啊? 季降挑眉:反正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我。 周传阳是几天后才知道白久住院了,他慌慌忙忙赶到医院,买了三大兜的水果,看着消瘦很多的白久,整张脸都是垮着的。 白久看不得别人这种样子,催着季降把周传阳赶回学校,周传阳却也赖着不走了。 我也要帮忙照顾病人! 你们两个,白久又好气又好笑,这里是医院,不是市场,你当这是赶集呢? 我不管,周传阳泪眼汪汪地扒着床头,你都伤成这样了,身为你的朋友,我不能袖手旁观,我也不去学校了。 白久眯眼看着他:你是单纯的不想上学吧? 周传阳脖子一扬:反正季降都能在这里照顾你,我为什么不能?我也在这儿,我给你送饭! 白久深吸一口气,随后忍无可忍地吼道,两个一起滚! 后面几天,周传阳竟然真的每天都跑来看白久,时间长了,三个人莫名培养出了点默契,说话也比之前随意了很多,白久家里的事情,季降也敢开口问了。 季降:白久,白良义虽然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但我觉得他还会再来,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我马上要搬家了,白久开口,和我妈商量过了,本来打算下个月搬,现在要提前,出院那天就搬家,学校也会转。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季降说到一半,皱了皱眉,改口说,我帮你。 白久愣了一下,看向季降。 季降直直地望着自己,眼睛睁得很大,眼底似乎带了点期待。 白久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季降,或者说这段时间的季降和他记忆里那个季大影帝反差很大,也许季降少年时就是这样的性格,出道后才磨炼的周到老成、滴水不漏。 不管怎么说,这个样子的季降还挺可爱的。 白久笑了: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第17章 朋友 吴秋莲决定搬去隔壁的J市,那里有她一个亲戚,要租的房子已经看好了,现在主要任务就只剩整理家里的旧物了。 季降也跟着吴秋莲回了白久租的小房子。 白久房间的东西很少,按他自己的话说,是能扔的都扔,主要把自己带过去就行了。 季降打开衣柜看了看,都是些旧衣服,白久偏爱浅色系衣服,却爱黑色的配饰,帽子手套都是黑的,放在一起显得简洁又冷清。 好像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也好,人也好。 季降看着白久的床头,也只有手机充电器和几本书。 将那些东西全部放进袋子,季降准备推门出去时,余光又看到了那个床头柜。 柜子很小也不起眼,几乎被他忽略了。 里面应该也没什么东西,秉承着不想漏下什么的心态,季降走过去,蹲下身拉开了柜子。 等看清里面的内容时,季降却一愣。 几个药瓶,大小不一的药盒,还有一把短刀。 季降先是低头看向那些药。 这些药名字各不相同,但构成成分季降却认得,有些是胃药,有些是助眠药,还有些是抗抑郁药。 季降的眉头逐渐皱紧,他看着那些廉价的药物,再看看它们的副作用说明,突然想起白久会在某些时刻非常的困,即使强打精神也撑不住想睡,偶尔还会心跳加快、轻微眩晕 而这些药还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心血管副作用、视物模糊甚至急性中毒。 季降捏着药瓶,无意识用力,直到药瓶被捏的变形也没有察觉。 他的目光又移向那把短刀,更确切的说是一把□□,只需要轻轻一按侧面的锁定按钮,刀刃就会瞬间弹出。 锋利的刀身泛着冷光,握柄上有一处被磨得发亮,看得出主人经常会去握它,甚至可能随身携带。 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一个人要随时握着口袋里的刀,不愿意放下? 吴秋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却一直没等到白久的同学出来,走到门口问了一声:好了吗? 季降蹲在床头,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听到她的声音,站起身来,顺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抽屉。 好了。 谢谢你,吴秋莲一脸歉意,我们小久的事情真的是麻烦你了。 吴秋莲很久没有和社会接触了,很多东西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白久转学的手续还是季降托人办的。 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处理起事情来却是干脆利落、游刃有余,比很多成年人做的还好。 季降笑笑:您客气了,白久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他的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周传阳是几天后才知道白久住院了,他慌慌忙忙赶到医院,买了三大兜的水果,看着消瘦很多的白久,整张脸都是垮着的。 白久看不得别人这种样子,催着季降把周传阳赶回了学校。 之后又过了几天,白久拆了线,能出院了。 出院那天,吴秋莲也打包好了行李,准备带着白久搬家。 是季降约的搬家公司,他帮白久办好手续,扶着他上了车。 我没事,白久有点不适应这样被人照顾,都拆线了。 别乱动,季降显然没听他说什么,小心地给他系上安全带,又回头去帮吴秋莲拿东西。 司机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笑着问白久:你这哥哥对你还挺好。 ?白久有点疑惑地看向他,什么哥哥? 他不是你哥哥吗?司机说。 不是,他是我白久先是迅速否认了哥哥这个词,随后顿了一下,才说出,朋友。 第18章 搬家 朋友啊司机吐了口烟,那你这朋友可够义气的,都忙前忙后好几天了。 白久转头看向车外的季降,季降正把两个行李箱往车后搬,那里面大概是白久和吴秋莲的私人物品,季降怕搬运工人动作幅度太大摔坏里面的东西,自己在慢慢往车里放。 白久总是不自觉地将季降和前一世的季方城做对比,越对比越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是季方城出道后人设塑造的太成功,连白久也认为他天生就是那样彬彬有礼、深沉理智,但总归缺少了点人气,像个蜡像馆里最精致耀眼的蜡像,漂亮是漂亮,却不像个活人。 而这段时间白久见到的季降,却显得生动很多,会像个普通少年一样和白久斗嘴,大笑时候爽朗阳光,偶尔会坑几下周传阳,成功后笑的狡黠又得意。 不过他还是和别的少年有些微的差别,就是他周身似乎总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一言一行之间都透露着良好的教育和优雅的气质。 白久看得有点入迷,没注意季降已经朝他看了过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季降朝着他笑笑。 白久下意识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察觉不对,缩回脑袋重新坐回车里。 季降却跟着过来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白久摇摇头没说话,季降注意到司机正在吸烟,礼貌地说:您好,他还是个病人,不能闻烟味,可以先出来吸吗? 司机忙下了车,顺便朝着白久道了个歉。 白久冲他摆摆手,又看向季降:我没事。 季降摇摇头:注意一点。 东西已经全部搬完,吴秋莲上了车,几个工人也坐上车,准备一起走。 季降站在车外,看了白久半天,似乎有话要说。 眼看车都启动了季降还没说话,白久忍不住问:你要说什么? 季降:你到了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白久挑了下眉:打电话干什么? 季降轻咳了一声,报个平安。 白久没忍住笑了一声知道了。 车开始缓缓启动,白久摇上车窗,隔着后视镜往后看,季降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车辆走远。 白久搬家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见不到了。 白久看着后视镜,直到看不到季降的身影,才转头看前方。 吴秋莲问白久:肩膀怎么样?疼吗?咱们到J市要三个小时,你要是受不了就告诉我,中途可以停车休息一会儿。 没事,白久摆摆手,不疼。 吴秋莲叹了口气,眼眶又开始有点红:都怪我,不该让他进门,要是 妈,白久打断了她,我真没事,以后咱们要过新生活,以前的那些事,就不用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