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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我也悔,要知道会发生那事我宁肯一辈子不过生。他们只留下小琴这块肉了,又差点……就算她恨我,我也不能不管。” 看着体面又温和的老人将亲家母撞开,端起盛了水的锅,锅还没挨着灶,只听“刷”地一声,有人提了一捅水浇灭了火,之后白烟滚滚,刺鼻的味道呛得几人咳嗽起来。 唐小琴身体正虚弱,本就被饥渴折磨得难过的她,看到这一幕一股火焰从心底冒出来。 唐小琴不禁同情起女主来,天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忍受着这样非人的对待,怪不得原主想不开去跳河了,这些人人丑心毒,却偏偏活的好好的。 “就她还有脸吃饭?你怎么不说说她做了什么丑事?她为这个家想过吗?尽连累我们跟她丢人。二叔二婶就应该把她带走,省得她借那张狐狸精的脸勾引人。”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她是你姐姐。”老人端着锅的手气得直颤,眼睛里噙着眼泪,又气又焦急又无奈。 “你要真心疼她,把她带回去,随便你怎么伺候。怎么?敢情嘴上说说,也怕揽麻烦?” 唐小琴眯眼打量这个个子不高,圆润如球,眼睛如绿豆,嘴皮一动脸上的肉跟着颤,长相离清秀很远的人,刚才就是她说和自己做堂姐妹倒了八辈子血霉,是大伯家的三女儿唐小霞。 几人都没有察觉到往这边走来的唐小琴,她咬牙接过姥姥手里的锅,用尽全身力气朝唐小霞脸上泼去。 唐小霞一声惊叫,急得直跺脚,边拧水边用厌恶的目光瞪着唐小琴。 唐小琴将手里的锅丢在地上,刺耳的声音响斥院子,嘴角扬起一抹恶笑:“嘴那么脏,给你洗洗,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大伯娘?还是奶奶?我是狐狸精总有瞎眼的男人看上我的脸,而你嘴贱欺负老人,传出去,哪家想不开会让你进家门要他们的命哟。” 唐小霞脸一白,下意识地往奶奶那边靠,一副生怕唐小琴真到外面去乱说的样子,不想唐小琴的下一句话硬是把她给吓哭了:“管好你的嘴,说不定我哪天不高兴带着你去鬼门关玩两天。” 白玉梅听的心里直发毛,村里人都信这个,这个孙女又是死了活过来的,万一是真的,沉声斥责:“够了,别胡说八道。” 唐小琴一手压着发痛的腹部,唇瓣抖了抖,强做无所谓地笑:“怎么是胡说八道呢?她三番五次的为沈同志鸣不平,说我的喜欢是玷污人家,看来只有三妹的喜欢最纯洁,我在给她想法子。孟婆和我说只要走一走奈何桥,喝一口孟婆汤,闭上眼就能投胎成比我还美的人,三妹想的话……” 胆小怕鬼的唐小霞高声叫起来:“啊啊啊,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眼看唐小霞想躲回屋里去,唐小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想就给我生火去,有本事你从这个院子搬走,不然我天天找你。” 唐小霞见奶奶都不开口,只能照办。 唐小琴灌了几大搪瓷缸水后终于吃上了饭,饿过了那股劲反倒吃不下,她也不敢多吃,怕伤了胃,而且这对她来说实在是没味,不过在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能放开肚皮吃一碗饭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姥姥见她没吃多少,抬起袖子呜呜哭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过成这样。小琴,要不你和姥姥回去吧,你舅舅寄回来的粮食和票够我们活了。” 原主父母离世后,原主在奶奶的教唆下将这个温柔善良的姥姥当成了罪魁祸首,没少说难听话,连着三年都没去看望,姥姥心里自责愧疚也不敢来,只得托人送些粮食票等,这些自然全进了白玉梅的口袋,原主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原主失去父母难过,老人白发人送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何尝好过? 唐小琴放下筷子,拉起姥姥的手,笑了笑:“姥姥,对不起,害您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以前是我不懂事伤害了您。我不走,我还住这里,这西屋是我爸妈修的凭什么让给他们。” 姥姥拍了拍外孙女的手,随即又锁着眉头,犹豫了半天说出自己的担心:“那个什么沈知青,你以后不要惦记他了,他把你害成这样,不是什么好人。听话啊,为了他伤害自己不值得。” 原来所有人都以为原主是爱而不得为了沈知青而死的吗? 唐小琴却知道事实压根不是这样,凭什么恶人一点责任都不用承担,安稳过日子?她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向来都是以牙还牙,有仇报仇,想云淡风轻的就将这事揭过去,门都没有。 而村里这两天全都在议论唐家孙女死而复生的怪事,虽然村里已经给出解释说在医学界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奈何人们还是传的神乎其神。 “长得跟朵毒花似的,她爸妈会不会就是给她克死的?这种媳妇谁家敢娶?克男人克儿子,真要命啊。” 旁边几个女人刚想附和,就听一道年轻清润的声音传来:“胡说,那都是封建迷信思想,唐小琴同志闯过一关是好事,你们再说这种话别怪我告诉村长。” “是啊,婶子们这话可别瞎说啊,不光对咱们村不好,对小琴也不好。” 跟在男人身边梳着两条麻花辫,气质温柔的女孩笑着劝。 那几个女人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挤眉弄眼笑着赶紧告饶:“我们认识错误反省错误,沈同志和清雅就放过我们这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