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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便宜妹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连傅泊淮都看不上,不过幸好她没嫁,不然你这极品老公可就是别人的了。】 阮惜玥一时失笑,指尖往下划,完全能想象得到沈棠窥屏吃瓜时的表情。 她的视线蓦地停留在一张偷拍来的照片上,从背影来看不难认出是晚宴当天。 昏暗的路灯下气氛旖旎,傅泊淮正抬手将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侧头颔首满目柔情,而阮惜玥刚好抬头对视,眼尾和唇角勾起恬淡的笑意。 模糊不清的质感任由暖光作祟,倒是平添了几分暧昧亲昵,连她自己都要相信镜头下的绝美爱情了。 沈棠:【你老实交代,你跟傅泊淮是不是假戏真做,那群女人快嫉妒得发狂了!】 阮惜玥给自己倒了杯橙汁,顺便询问了周姨午饭安排,打字回复:【逢场作戏】 沈棠:【你装小白花我能理解,傅泊淮有必要陪你演?】 不经意的质问映入阮惜玥的双眸之下,在心底某处落地回弹,不可自控地搜寻着答案。 沈棠说的没错。 傅泊淮根本没必要陪她演。 作为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依靠高深莫测的手段撑起偌大的集团,讨好谄媚自然接连不断,无数人想借助美色从他手里分得一杯羹,皆未曾得手。 外人说他冷酷无情,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恻隐之心,但在阮惜玥看来,他细心妥帖,又刻意避开她的投怀送抱。 如果傅泊淮只是逢场作戏,想通过她从阮家谋得利益,那只需要演给外人看,根本不用对她上心。 所以他图什么? 难道是初次见面便情根深种? 阮惜玥可没那么自恋,也不觉得自己会成为谁的特例。 四菜一汤吃得索然无味,填饱肚子后她又躺回床上沉溺于疑问的漩涡。 纯白的天花板慢慢浮现出男人深邃立体的眉眼,低沉诱人的嗓音萦绕在耳边。 人果然不能无所事事,少了在国外的那些填充分秒的娱乐项目,阮惜玥俨然闲成了追根究底的哲学家。 阮鸿成三个字突然出现在屏幕上,她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想接,对于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她只会嗤之以鼻,不想给丝毫的眼神。 电话挂断后几秒,进来一条短信:【晚上回家,有事商议。】 一丝烦躁跃上心头,阮惜玥还是爬起来换了身衣服,好好收拾了一番,让司机送自己回阮家。 车子脱离了繁闹的市区,稳稳地驶向市郊。 阮家在S市根基颇深,跟傅家的猛然崛起再站稳脚跟不同,阮家的发家史堪称精彩,往前数几代皆算得上商业场上的传奇人物,家底深厚。 偏偏垮在了阮鸿成这里,经商头脑不佳,肆意挥霍,风流成性,阮家早晚毁在他手里。 半个小时后,阮惜玥在气派豪华的黑色铁门外下了车,她估摸着应该停留不久,便交代司机在此等待片刻。 转身的瞬间,恰巧捕捉到从不远处袭来的视线,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鬼鬼祟祟躲在墙后,她只当是寻上阮家的人没多在意,便进了大门。 佣人冷漠客气地带着她往里走,前院的奇花异草郁郁葱葱,小型的人工湖里金鱼正肆意撒欢。 记忆的阮宅早已改头换面,看来后来居上的替代品在这里生活的悠然自得。 阮惜玥不等佣人通报就一脚踏进正门,半大的小孩绕着客厅大叫着四处乱跑,聒噪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心烦意乱。 “小少爷,你慢点跑,小心跌倒。” “过来歇一会儿,喝两口银耳粥。” 脚步声飞快逼近,重重的撞在了她的的大腿面上,阮正阳肉嘟嘟的小手在额头上揉了揉,抬头正好对上她低垂的视线。 阮惜玥略带审视的眼神上下扫过他,丝毫没有要搭理小屁孩的意思。 她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向中式复古沙发,毫不客气的坐下,双腿交叠往后一靠,姿态高傲自然。 “你这个坏女人!滚出我家。” 阮正阳稚嫩的声音伴随着恶毒的字眼,扬起胳膊将手里的球状东西朝着沙发掷去。 阮惜玥眼疾手快的抬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个圆滚滚的橘子。 估计这小孩没少被灌输有关于她的坏话,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家?”她唇间溢出冷笑,乌黑的长发垂于两颊,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开橘子,“该滚的是你这个小屁孩。” 舒雅晴脚步匆忙地从旋转楼梯上跑下来,正巧将她的话收入耳底,端起的笑脸生生僵在脸上,快步走向小儿子。 阮惜玥抬眸睨了她一眼,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勾唇讥笑的瞬间,扬手将完整剥落的橘子皮狠狠地砸了回去。 众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阮正阳承受不住脑门上的冲力往后摔了个屁股蹲,就地嚎啕大哭起来,客厅里才一片手忙脚乱。 “替阮鸿成管教一下口不择言的小屁孩,舒秘书应该不会介意吧?” 阮惜玥掰下一片橘瓣丢进嘴里,弯腰抽了两张纸,垂眸细细擦拭着指甲上沾染的津黄汁水,耳边自动屏蔽了混杂在一起的喧闹。 “舒秘书”三个字如刀子般扎进舒雅晴的心底。 她耗尽多年妄图摆脱的身份,此刻被死死的摁回了她身上,耻辱,恨意,不动声色地融进沉重的呼吸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