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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喜也开始发愣了, 她觉得今晚这事儿像是作梦,真的假的? 听萧琢激动地叫她,她才连忙回过神,有些僵硬地上前,狠狠在萧琢身上拧了一把。 萧琢被拧之后, 安静了一瞬,然后拔高了声音,又勒着文归邈喊:“哥!!!” 文归邈一边耳朵疼,一边窒息,受到了双重折磨。 逢喜最近情绪波动的厉害,就连看个诗都能看哭。 她回想起往日种种,再看到萧琢如今相认的场景,实在没忍住,捂着嘴,“汪”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得实在不怎么好看。 太感人了! 萧琢今后有哥哥了,苦尽甘来了。 萧琢倒是没哭,就是现在的样子也实在不漂亮。 总而言之,两口子现在没一个好看的。 文归邈头痛欲裂,拍拍萧琢的后背,将人温柔地推开。 一边哄哄这个,一边又得安慰安慰那个。 明明现在三人之中他最小,却跟个老父亲一样。 平复了一会儿情绪,萧琢先转头,摁着逢喜把她眼泪给擦了,两个人排排坐在椅子上,如出一辙地乖巧,皆是把手搭在大腿上。 文归邈摸着自己脖子,打量了两眼乖巧的二人,忍不住轻笑一声,去给他们接了两杯温水来喝。 “一个喊累了,一个哭累了吧,喝点水。” 逢喜摸摸鼻尖,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应该算是她长大之后第一次见萧慎,就哭成这样。 “别害羞,你小时候和凤娇在泥地里打滚我都见过。”文归邈安慰逢喜。 逢喜丝毫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三个人凑在一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补充完整了。 萧琢因为前一次的经验,还特意把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说得偏差了一点,惹得文归邈骂他记性差。 三人说话的时候,文归邈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平和的,但是萧琢说到那个侵占他身体的人几乎将他原来的身体吃喝成了原来的两倍宽的时候,逢喜眼见着他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手背上青筋暴起。 文归邈还沉浸在他那具身体丑陋地死去的阴影里,久久不能回神。 萧琢看了看四周被破坏的不成样的房子,忍不住有点愧疚:“哥,你要不就跟我们一起住吧,等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洛阳。” 文归邈愣了一下,才算拉回思绪,他欲要开口拒绝,但是夜风夹着春雨从破烂的窗户里漏进来,敲在他头上,他还是把嘴闭上了。 余生斋的店面是租的,他住在后面的一间耳房里,剩下地方不是做了后厨就是用来堆食材了,的确没什么地方可睡。 文归邈起身找了两把伞,擦擦上面覆着的尘土才将它递过去。 “家里只有两把伞了……” 他刚想说让逢喜打一把,他们兄弟两个挤一挤,就见萧琢已经颠颠儿把伞打开抖了抖,然后揽着逢喜。 “哥!走啊。” 萧琢回头冲他招呼,文归邈都似乎看见他身后的尾巴在欢快地晃。 他呼出口气,笑着摇摇头,撑伞跟上。 这个时辰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淅淅的春雨打在青石板上,将石板油润得发光。 刚过春分,夜里也不太凉。 一行三人慢悠悠在街上走着。 文归邈看着前面手挽手挨在一起的两个人,忍不住怀念秦臻,就算萧琢说秦臻和祈佑一切都好,他还是心里很挂念。 回去之后,逢喜收拾了两床被褥,叫萧琢自己抱过去。 萧琢捧着他们,脸被被子挡住,声音闷闷的:“你收拾两床做什么?” “你今晚陪你哥去睡吧。”逢喜又把萧琢的枕头给他。 “你们兄弟两个好不容易能再见面,不得好好说话?”逢喜催促他。 萧琢死命露出半张脸,凑过去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欢快地蹦出去:“逢喜你真好。” 他走到门口又跑回来:“你今晚自己睡能行吗?” “我好着呢。”逢喜一扬下巴,踢了他的小腿一脚:“你快去吧。” 夜已经近子时,文归邈躺在床外侧几乎睡着,两个人还像小时候一样,文归邈给萧琢哼歌哄他睡。 萧琢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睡意的,但不料却越来越精神,忍不住轻轻翻了好几个身。 他咬了咬指尖,心想这个时候逢喜已经睡了吧。 雨天屋里有些潮,甚至比外面还冷一点,她不知道踢没踢被子。 要不去看一眼? 就看一眼…… 萧琢悄悄瞄了一眼文归邈,见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头枕在手腕处,应该是睡熟了,于是狗狗祟祟起身,悄悄爬起来。 他刚站起来,将衣服披上。 “你做什么去?” 身后冷不丁传来文归邈有些沙哑的声音,他吓得一哆嗦,然后回头:“哥,我去看看逢喜。” 文归邈撑着头,向上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是仗着你嫂子不在此处,变着法儿的跟我炫耀你多琴瑟和鸣是吧?” 他说完之后惊觉这样实在不够稳重,连忙按了一下眼睛,自己真是被原来的文归邈影响了,现在竟然都会翻白眼了。 萧琢笑了笑:“我哪敢啊。” 文归邈无奈摇摇头,将他的枕头给扔回去:“你快回去睡吧,我瞧你现在有了媳妇儿,跟着哥哥是睡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