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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巴不得呢。 她心里也知道,钱母只是说说而已。钱家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可禁不起再娶一个媳妇。 钱母又斥:“赶紧去做饭,想要饿死我们吗?” 楚云梨抬了抬胳膊:“骨头断了,做不了饭。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不用做我的那份。” 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意思是媳妇的日子不好过,熬成婆婆就好了。 儿媳无论说话做事都得听婆婆的话,婆婆打骂还不能还手还口。 楚云梨这样的态度,钱母自然是不满的:“你不吃,就不做吗?你的那个手别拿那么高,让人看见了不得笑话吗?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架急起来后动手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家丑不可外扬,让人看见了该笑话了……” 楚云梨一边往屋中走,一边就把这话记下了。 比起别人家动辄几兄弟,钱家人不算多。这个院子里住的除了钱有火的双亲,就是他的哥哥嫂子和还未出嫁的妹妹。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陈春喜没少受他们的气。 这不,她不做饭直接回房,院子里到处都传来她太懒之类的话,还有嫂嫂赵氏表面劝说实则拱火的声音。 这些话,楚云梨假装听不见。 她可没那耐心伺候这些看不上她的人! 厨房中砰砰砰动静挺大,好半晌,听到外面钱母在招呼众人吃饭,期间还夹杂着几句对楚云梨的指桑骂槐。 楚云梨还是假装听不见,一声不吭地去了后院柴房,选了半天,挑了一根笔直的棒子,趁他们吃饭时拿回了房。 两刻钟后,钱有火走了进来。 看到床上半坐着的假寐的楚云梨,忍不住道:“你这气性也太大了。我那也是急了才对你动手,你跑回陈家去,让人看见多不好。你有没有跟娘说我们打架的事?” “我娘不瞎,她看得见!”楚云梨睁开眼睛,抬起右胳膊:“都成这样了,还用得着我说吗?” “那你回去作何?”钱有火嗤笑一声:“养几天就好了,还绑得跟棒槌似的,太难看了。”走近几步,又皱眉道:“你搞了些什么玩意儿绑手上,太臭了!” 各种各样的药味夹杂在一起,确实不好闻。 他走到床边,伸手一推楚云梨:“你过去点。” 楚云梨没动,道:“你夜里不会睡,到处乱滚。我怕你压着我的手。所以,今夜你睡地上吧。” 钱有火:“……”什么玩意?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上下打量面前的妻子,伸手指着自己鼻尖:“让我睡地上?”又嘲讽道:“你怕我压着你,那你倒是自己睡地上啊!赶紧起来,我明天还干活呢。” 说着,伸手就过来推人。 他压根不在意楚云梨右手的伤,一只手直直冲着她的伤处而来。 楚云梨左手一抬,直接掐住他的右手腕子,往床上一放,她利索地伸脚踩住,腾出来的左手又去拿方才早已经放好的木棒,对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敲。 她用了巧劲,随着清脆的让人牙疼的“咔嚓”声起,屋子里响起了陈满福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外面的钱母本就不愤儿媳的不听话,吃饭的时候没少挑拨,见儿子进了屋子,就一直注意着。本以为会听到儿媳哭泣求饶的声音,没想到传来的竟然是儿子的惨叫。 她急忙上前拍门:“开门开门!怎么回事?” 陈满福痛得满头冷汗,面色煞白,被打断的右手无力地垂下,好半晌,他才提起力气,颤抖着左手去摸。 楚云梨坐在床上,面色不变:“我说我的手断了,很疼,疼得要晕过去,你偏说我是装的。你说,我装了吗?” 钱有火真的有痛得要死过去的感觉! 他抬眼瞪着床上女子:“你敢打我?” 楚云梨振振有词:“你娘都说了,夫妻之间吵起来,急了动手很正常。” 钱有火:“……” 门外的钱母也听到了这话,拍门更急,恶狠狠道:“再不开我要踹了啊。” 楚云梨坐在床上纹丝不动,扬声道:“您踹吧,刚好这门板太破旧,你要是踹坏了,刚好能换一块。” 钱母没打算踹。 家里的铜板来之不易,一个恨不能掰成两半花,哪里有银子换门板? 还是钱父机灵,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痛得直打哆嗦的儿子,急忙上前:“这是为何?” “没什么,吵架急了,动手了嘛!”楚云梨一脸坦荡荡。 钱父:“……” 看到地上痛得打滚的儿子,他沉声道:“陈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我得找你大伯问一问。” 楚云梨抬了抬自己的右胳膊:“那我也要问问你,钱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教养不好。 钱父转身去门口开门。 实在是他一个公公待在儿媳的房间也不像话,方才翻窗进来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门开了,他可不好一直站在这。 钱母奔了进来,和钱父一起扶起钱有火。 钱有火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伤,痛得连话都说不出,被拖出门后安置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然后,钱家又有人去请了大夫。 楚云梨坐在床上,担忧道:“娘,请了大夫,外人就该知道了,您不怕丢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