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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坤将眼神从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上移开,习武之人动作粗鲁,抬手用力推了把她的肩膀,将人推入偏殿内,“盛公子,宫里的宫女没有你后院那个小通房会伺候人,这段时日你就自己伺候自己吧。” 盛皎月表情怔怔,本欲解释云烟不是她的通房。转念一想,被他们误会倒也是一桩好事。 她抿唇没说话。 邢坤抬手摸了摸下巴,回忆起盛清越身边常出现的小通房,样貌还行,但和盛清越相比较还是差得太远,不过很会伺候,尽心尽力掏心掏肺。 他不禁思考,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公子,行事能有半柱香时辰么? 指定没有,说不清他还是个软脚虾,硬都硬不起来。 邢坤上下审视少年的身体,脑子里龌龊的想法已经走过半遭。 盛皎月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邢坤冷脸,“没有。” 走之前,他拔出腰间的长刀故意吓唬他,“劝你老实点,别再想整出些不三不四的幺蛾子来招惹太子殿下的注意力。” 这误会可就大了。 她分明是想逃开。 … 盛皎月在东宫的日子并不好过,仿佛又回到了前些年,她被太子党那些坏脾气的簪缨世家之子抱团排挤欺负的日子。 太子将她安置在东宫,连着几天都没有再过问。 盛皎月在宫里住的不安宁,做噩梦的次数只多不少。梦中都是她被困在宫里的时日。 新帝抱着她坐在他的膝盖上,手指轻易掌控了她的细腕,书桌前铺平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男人温热的气息灼灼烧人,她耳后那片柔软的肌肤发烫,“选一个。” 她夜里睡不好,意识涣散困倦,无精打采被迫窝在他的胸膛,“选什么?” 新帝心情甚好,声音听起来都变得愉悦,“你的封号。” 她被男人钳着手掌心,因为他说出来的几个字,如坠冰窖。 新帝偏过脸,薄唇贴着她颈部柔软的白肉,尖齿细细含弄她的耳垂,贪婪霸占少女细腻脖颈的软香,“皎字就不错。” 巨大的惊骇过后便是愤怒,她接受不了,试图推开把她桎梏在怀中的男人,却被他捆住手腕,用力抵在椅背,声音冷冷:“不情愿?由不得你。” 盛皎月醒来像被从水里捞出,她换掉身上快被冷汗浸到湿透的衣裳,重新整装过后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际刚泛起青白色的蒙蒙亮,瞧着像四更天。 她索性也不睡回笼觉,用过早膳,点起烛台,就着烛火亮光抄了两篇文章。手腕发酸,眼睛也有些疲倦。 盛皎月抄完文章就被太子叫了过去。她在太子身边不受宠,平日能做的只有小事,研磨抄字。能和太子谈论国事出谋划策的只有他信得过的幕僚。 盛皎月刚步入主殿,外头就有人通传,说是三公主已经往这边来了。 盛皎月脚步稍顿,脸颊微热,扭捏而不自然。 卫璟不急不缓朝他投去一眼,微抬下巴,冷冰冰的神情愈发高不可攀,扫过少年逐渐腾红的脸庞,心底不快渐趋扩大,日光照射下的眼瞳藏着寒冷锐意。 男人抬起手,直接把人拽到跟前,犀利削瘦的指骨很不客气捏紧少年的下巴,定定吐字:“你又去勾.引孤的皇妹了?” 第17章 “你们不要闹出人命。”…… 太子语气不善,劈头盖脸砸来这句硬邦邦的质问,足以叫听者胆战心惊。 盛皎月脸皮薄,听见“勾引”两个字后本来就有点微微泛红的脸顿时染上了更深的颜色,耳朵尖冒起滚烫热气,发着细腻的红。她支支吾吾说自己没有,但这种姿态看上去更像欲盖弥彰。 卫璟冷眼扫过他的脸,瞥见少年面上一扫而过的羞涩,不禁在心中冷嘲热讽,年纪轻轻只想着尚公主,没出息。 盛皎月窥见太子不太高兴的神情,张嘴低声辩解,“我没有。” 卫璟冷嗤笑:“没有什么?” 盛皎月被他掐着下巴,浑身都不大舒服,下巴更是疼的紧,下颌骨仿佛都要被男人用力的手指给捏碎,她试图偏过头躲开男人迫人的视线,但稍有挣扎就又被他强行掰了回去。 她的声音听上去愈发的低:“没有勾引公主。” 她与公主也好些日子没见过面。不过公主待她确实比旁人好些。 卫璟眉梢泛着寒意,指腹贴着少年的皮肤,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细腻,他拧住眉头,“你脸上涂粉了?” 盛皎月面露怔愣,因他这话有些生气,“没有。” 卫璟挑眉,眼中似是不大信任,手指冒犯在他的下巴蹭了两下,雪肤瓷白,摸起来如细腻丝滑的软绸,衣领里又透出熟悉的温香。浓墨长发在他肩侧滑开,侧落在少年身后的余光拉长他纤睫下的阴影,安安静静不耍心眼时,乖巧动人。 他的皇妹,怕也是被这张活色生香的脸勾的神魂颠倒。 盛皎月感觉自己的下巴被男人略有些重的力道捏的生疼,倒吸寒气,叫声被她掐在喉咙里,极力忍着疼,逼退眼角颤颤水汽,浓睫轻颤,垂下眉眼。 卫璟听见他因疼而发出的短促呼吸声,懒洋洋松开手指,放过被他拢在掌心里的下巴,安静欣赏片刻他下巴上的两道青白指印,过了一会儿,他冷冷敲打少年:“皇妹年纪尚小,她不懂事,你别也不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