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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璟知道他天性羞涩,胆子很小。 以前江桓他们去池子里泡汤,他从来都不参与,炎炎夏日也把自己捂在严实的衣襟里,冒着温热的汗珠,也不肯下水。 江桓他们脱衣露肉时,他也垂着眼睫不好意思看。 他都没见过旁人的,许是对自己产生了些误解。 盛皎月不明白他为何问起这个,她缓慢抬起通红的脸,老实摇摇头,“没有。” 卫璟嗯的一声,斟酌语句,怕伤及少年自尊,“不必害羞,只是为了治病。” 盛皎月快要被他逼崩溃了,可怜兮兮缩在角落咬着牙想死也不能出去,她觉得太子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他明明就很讨厌她,看见都嫌烦,不知道他为什么巴巴贴过来探病,又那样好心非要帮她治病。 盛皎月眼底涟漪水色,眼尾沁红,“殿下,我…我…我自己能想办法。” 饶了她吧。 卫璟颇为费解,英气的眉毛逐渐拧了起来,他对少年的耐心并不好,在他面前也不是多温和好说话的形象。 方才刻意收敛的威慑感朝着少年逼进,身量修长的男人往前两步,面无表情沉着脸,气息冰凉,命令恶语气吐字道:“把裤子脱了。” 盛皎月被这句话砸的头脑眩晕,软榻已经有些凌乱,她身上挂着的衣裳也不太整齐,衣襟松散,微开的领口下是片片发白的肌肤。她的眼睛上挂着细细的汗珠,睫毛颤抖,惊恐万分。 卫璟觉得他这样羞涩的性子委实不好,日后考中进士做了官,总是要同不熟的人打交道,怯生生的可不行。 卫璟步步相逼,“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盛皎月在男人欺身靠近之前,紧拢双手,声音发抖说:“殿下,我找过大夫的。” 卫璟已经不太想听她说什么,推诿扯皮,白白浪费时辰。 卫璟伸手轻松够到他的腰,把猫缩在角落里的人硬生生拽了出来。 盛皎月都不知男人这身蛮力是从哪儿来的,双手看着漂亮,但力大如牛,她抵死相抗都像个笑话。 她被拖拽到男人面前,两人气息相融,喷洒出来的呼吸,一个滚烫,另一个冰凉。 卫璟的手指搭在他的腰上,隔着层衣料仿佛也能触碰到体温,他在少年的腰间摸了摸,在腰窝处找到了结扣,灵活解开腰带,正要扒掉他的裤子。 突然间,看见从他面颊滑落的眼泪。 落下眼泪还不算,胆大妄为,用力挥开他的手掌,掌心拍的通红。 卫璟许多年没被人“打”过,轻佻眉梢,盯着他看。 少年的乌眸底荡着漆黑的雾气,凝结成干净剔透的水珠,安静顺着面颊无声滑落,眼眶也是发红的情态。 卫璟眼神微顿,鬼使神差下伸出手指替他抹掉了脸颊上的泪,细腻皮肤的触感好似上等丝绸,白皙无瑕,指腹他的下巴处轻轻剐蹭,指尖的冰凉融化了温热的血液。 盛皎月被逼的没有办法,漂亮的眼睛里蓄着汪汪的水气,慌声说道:“殿下,是我不想治。” 她吸了吸鼻子,手指紧紧揪着她的裤腰带,指甲用力的发白,若是再不使点劲真要被人扒掉裤子了,她说:“治不治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卫璟没想到他竟然怕成这样,浑身都在颤抖,好想他欺负了他一样。 卫璟的本意是想帮帮他,待他好点,也省得少年见了自己就如临大敌,刻意闪躲。 男人放缓声音,深深说了句:“你年纪还小,日后难保不会后悔。” 卫璟停顿半晌,抿直唇线继续冷淡同他说:“以后娶妻,你要让她跟着你守活寡?” 盛皎月冷汗涔涔,打湿了发间,她根本没仔细听太子在说什么,才从方才的惊骇中扯回神思。 他表情怔怔的不说话,卫璟冷硬的心肠有些软了。 可能方才真的把他吓坏了。 脸皮薄,又活的讲究。没他们放的开。 卫璟这会儿倒是有耐心,坐在边上,低声问:“为何不举?” 盛皎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卫璟看着他稚嫩生涩的神情,喉结滑动,嗓音低沉:“是硬不起来,还是你的小通房不会来事,你全然无欲?” 男人面不改色吐出这句令人羞耻的话。 神色平淡,仿佛说的是稀疏平淡的家常。 盛皎月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润泽稍艳的唇瓣,被她咬出牙印,羞愤欲死到说不出话。 太子咄咄逼人,不给他逃避的机会,“都试过什么法子?” 盛皎月僵硬扯开话茬,“我有些饿了,殿下饿不饿?” 太子掀了掀眼皮,轻嗤了声,朝他扫去的眼神里充斥讥讽,懒得废话直接问道:“吃过壮.阳的药吗?” 盛皎月感觉无论从太子口中听见什么都不奇怪,她破罐破摔道:“吃过的。“ “也没用?” “嗯。”她声如蚊鸣。 卫璟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半晌过后,他说:“明日让宫里送些鹿茸过来,你吃上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用。” 盛皎月放弃抵抗,随他折腾,只要殿下不再执意要扒她裤子就好。 卫璟见他尚在走神,似是对这件事半点都不在意,事关日后娶妻生子,竟也能如此不上心,教人多想。 莫非他喜欢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