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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到了。”卫璟的手继续作乱,扯开滑落肩头的春衫,剩下这层雪色里衣就很通透,以前未曾仔细注意过他胸前这片衣衫颜色好像更深些,映着不怎么明显的轮廓。 卫璟漫不经心的发问:“里面还有几件?” 盛皎月用双臂挡在胸前,想不通他应该也看了她刚才刻意叫他看的那处,怎么太子依然不依不饶,“就这一件。” 卫璟淡道:“嗯,一并脱了吧。” 盛皎月拼命摇头,人在这种紧要关头的时刻,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什么好的脱身之法。 卫璟若有所思看着她,低声问:“还是要我帮你?”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朝她伸出手,将她逼近绝路,手指已经贴着她的衣领,作势要扯开。 情急之下,盛皎月脱口而出:“殿下,我错了。” 卫璟充耳不闻,盛皎月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腕,眼含水光,“我错了。” 卫璟没问她错哪儿了。 她也没说。 盛皎月下意识说了认错的话,有时候太子心还是软的,认真诚恳认个错,他不会再追究。 她以前使过许多次这种手段,眼泪汪汪看着他说自己错了。叫他不好意思再继续深究。 卫璟捏住少年的下巴,慢条斯理帮他擦拭眼尾的红润,冷冷吐字:“不是每次用这种把戏都管用。” 盛皎月被捏着下巴不敢动,像被捏住后颈的笼中兔,任人拿捏。 她识相的不说话。 卫璟松开手让他自己将今日在水粉铺买的这堆东西带回盛家。 盛皎月心说让家里人瞧见她无法解释,然而能叫太子收手已是不易,多余的条件她不敢再提。 盛皎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抖着手慢慢穿戴整齐,她脸上氲氤着淡淡的粉红,神色看着还有些仓促。 掌柜在门外听着里间的动静,心头微跳,尤其是小公子那声急促可怜的求饶声,叫掌柜整个人楞在原处。 这声音听着就不对劲。 骨头都麻了。 娇娇软软。 掌柜的用眼也看得出这两位公子身份不俗,来头不小,弟弟看着比兄长还精致貌美。原以为是兄友弟恭,不成想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啧。 青天白日,在他这间铺子里就干了起来。 还真是急不可耐,一刻都等不得。 门被打开,两位公子虽看着都整整齐齐,可貌美漂亮些的这位小公子看上去似乎哭过。 掌柜默不作声垂下眼皮,心想这也不奇怪,个子高些的男人,气势很强,迎面扑来上位者的掌控感。 身材高大,五官俊俏,看着就有劲,那档子事情上能把人搞得要死要活也不奇怪。 只是到底还是年轻,只懂蛮干,不懂心疼人。小公子都怕成什么样了?也不晓得收敛些。 掌柜的只希望他铺子里这些衣裙没有被糟蹋,染上些污秽之物,可就难办了。 不过好在这位客是个大方的主儿,挑过的衣裙全都买了下来。 掌柜做了单大生意,欢天喜地将两位难得一见的俊俏小公子送出门外。 — 盛皎月回到府里,洗漱更衣过后急匆匆去了父亲的书房。 她冒名顶替了哥哥的身份,这件事真的快要瞒不下去了。 她现在就好像一只脚已经踏在悬崖边,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七八日未见,父亲似乎病了,书房内有淡淡的药香,父亲抵唇咳嗽了几声,忍住喉间的痒意,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哥哥已经回来,一会儿你去后院看看他。” 盛皎月心里高兴,点头说了个嗯字。 盛暄又说:“不过你哥哥如今还不能和你换回来。” 他眼神复杂看着女儿,当初心狠将女儿送到东宫,不仅是胆识过人,也是舍不得那么好的机会。 要在太子身边安插自己人,太难太难。 盛暄当初想的也简单,等儿子身体好转,就把两个孩子换回来,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儿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有一年差点熬不过冬天。 如今是有所好转,但这对兄妹虽是一母同胞,长得却并不是十分的像。 儿子眉眼锋利,清冷之态犹如一把刀。女儿的样貌则更柔和。 哪怕不熟悉之人,换上同样的衣裳,也能一眼就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盛暄说:“你和你哥哥长得不像,等七皇子即位,届时就算旁人看出我们家偷龙转凤,也不敢说什么。” 盛皎月脸色微白,“若是七皇子不能……” 盛暄脸色难看打断她说:“没有不能。” 他缓和面色,宽慰了几句,以为会如之前数次将她哄好,谁知女儿抬起脸,眼睛里已满是血丝,“太子不会放过我。” 再过几个月,七皇子就会命丧太子剑下。 局势一定,她又在走上辈子的老路。 盛皎月说:“父亲,纸包不住火。” “你想如何?!” “我想去苏州。”她补充道:“哥哥住过的地方。” 盛暄怒问:“你如何去得?” 盛皎月则认真地说:“申请调任地方,若想金蝉脱壳,总是有法子的。” 她想的很清楚,“届时我以三小姐的身份死去,和侯府的婚约也能作废,我此生不会回京。只要您不做得太狠,太子殿下日后登基也不会对盛家赶尽杀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