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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微红,也不知是被太阳晒出来的,还是被瞧见公主才红了脸。 “我不生你的气。”声音从容温和。 卫姒知道他脾气素来都好,不生气才是在情理之中,她每次见到他,就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给他喂吃的,张口就问他饿不饿? 盛皎月羞涩摇头,软着声同她说自己不饿。 卫姒不信,当她是不好意思。 公主转身居高临下吩咐宫女去小厨房备些膳食,还要些偏甜的糕点。 盛皎月羞怯之余又有些惆怅,同为一母所出,为何公主如此体贴善解人意,太子殿下却总是那么凶呢?冷酷的恶劣。 若是她真的是个男的就好了。 这样就能娶公主了。 上辈子公主就待她很好,帝王生性就霸道,性格多疑,嫉妒心重。总觉得先前和她走得近的男人都喜欢她,压根不让她穿着女装光明正大出现在外面。 他自己倒是喜欢她穿裙子画淡妆。但是决计不会让外面的人看见。 所以有时帝王心血来潮带她出宫一趟,都会将她拢的严严实实,一定会戴好帷帽。 她能见到的外人,除了公主,剩下的人就真的不多了。 如果她是男子,也是很愿意娶公主这么好的姑娘为妻。 卫璟冷不丁在她耳边问:“你在想什么?” 盛皎月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想怎么娶公主这事,她摇头说没什么。 太子非要打听个清楚。 盛皎月也恼了,硬邦邦扔出几个字:“公主真好,我都想娶她了。” 卫璟扬起峰眉,眼尾轻轻上挑,一反常态,轻描淡写,“你去同我母后提吧,日后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床上也可以唤得。 盛皎月没听出阴阳怪气,但依然认为太子不安好心。她忍着不作声。 太子明知她“不举”,竟也忍心让他妹妹跳火坑?莫非是太子存着日后她成了他的妹夫,更好亲近的心思? 真是可怕。 卫璟还不知道短短片刻她已经想了那么多,他嫌卫姒碍眼,叫曹缘把她送回文选司。 卫姒不肯,非要跟过去。 卫璟连妹妹都防着,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画面和谐,盛皎月的话都变得多了些。 他命令曹缘一定要把人送到,然后又叫邢坤拦住卫姒,不许她跟过去。 邢坤伤好就被罚了,这两天才重新当值。 他挡住卫姒,“公主,您请回吧。” 卫姒打也打不过他,在邢坤面前无理取闹又没有用,她气的跺脚。 邢坤护送公主回宫,红墙碧瓦,檐翘高飞。他握着长剑,望着宫外的天色发了会儿呆。 表情凝重,深思熟虑。 邢坤见识过帝王的独占欲,不过—— 那个人……确实也招人喜欢。 那些男人,谁又敢说对她真的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呢? 每当邢坤想起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就忍不住皱眉。 惟愿今生她不要再生那样重的病。 她被小郡主害过一次,又积郁已久,加上那场来势汹汹的肺病,最终落得药石无医的下场。 她过世的很长一段日子。 帝王都没有上朝。 病倒床榻,起不来身。 邢坤回过神对公主说:“公主还是听殿下的话,总是为你好。” 卫姒不领情,叫他滚。 — 盛皎月这日回了府上,不情不愿让云烟将东宫送来的东西拿过来。 云烟将丢在库房角落里的两个盒子拿到她眼前,盛皎月拧着眉,不解的问:“怎么有两个一样的?” 云烟张嘴说:“这两个都是首饰盒,装了两套金翠头面。” 盛皎月看着其中一个摔破了的檀木香盒,心里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让人偷偷摸摸扔掉,怕是让太子发现了。 所以他才会又送了份一样的来敲打她。 盛皎月想到今早在太子跟前面不改色撒谎,浑身不自在。 他也并未戳穿她的敷衍把戏,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的笑话。 眼不见心不烦。盛皎月又让云烟重新收了起来,连着碍眼的裙子。 她又问:“那只云雀呢?” 云烟说:“您让放了,他不肯走,飞回来后就让底下人好生养着了。” 盛皎月嗯的一声,撇嘴轻声道:“别让我瞧见。” 云烟记得姑娘很是喜欢这些漂亮的小动物,那只云雀也是顶好看的,羽毛光泽鲜亮,雀中西施。 她虽不解,却也点头:“好。” 盛皎月照着惯例去当值,偶尔和上峰旁敲侧击调任的事情。 她在文选司待了也有几个月,虽说还没满一年。但人缘尚且不错,做事勤恳,若是想要调往地方,应当也是抢手货。 上峰眼睛一眯,“等过了今年的冬,蘅城还真就空出了个职位。你若真的想去,到时候我帮你想想办法。” 盛皎月总算看见了一丝生机,她低声道谢。 不过才刚入夏,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 她叹气,如此一来,她还得敷衍太子几个月。 不过太子应该好骗,鬼扯两句他都信了。 等到晌午,曹缘又来了文选司请她过去陪太子用膳。 盛皎月在心里不满的嘀嘀咕咕,太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还要人陪他吃饭呢?两个“男人”面对面吃饭很好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