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在东宫当伴读在线阅读 - 第1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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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到床褥,小到梳子。

    还常常给她送饭,生怕她吃不上饭。

    虽然她的确不会做饭,从不下厨,都是叫她雇来的婆子帮忙洗衣做饭。

    她抱着银炭放进屋子里,随后戴上帷帽出门。书院里的纸笔快要用完,她的出门多买点。

    如果盛皎月知道自己会在卖纸笔的铺子里撞上程离彦,她便是死也不会出门。

    —

    千里之外的京城,总算归于平静。

    盛夫人和云烟去了千禧寺,盛夫人在寺里帮女儿请了尊佛,祈祷佛祖保佑女儿来生能过上好日子,不要像这辈子这么苦。

    盛夫人捐了许多香火钱,每个月都亲自来烧香拜佛,就怕佛祖觉得她不够虔诚。

    云烟这个小丫鬟也瘦了不少,小圆脸的下巴都变得尖了。

    盛夫人在千禧寺里住下的第二天,寺庙就被封了,只出不进。

    说是来了身份尊贵的人。

    盛夫人在大成宝殿外远远瞥了眼,模糊的视线也够看清楚这位来头不小的男人是谁。

    刚登基不久的新帝。

    年轻的帝王气势又与先前不同,煞气浓造杀孽,压低的眉眼蕴着浓烈的压迫感。

    盛夫人怕了他的手段,至今忘不掉男人硬抢尸首,后来还要挖坟的冷酷一面。

    卫璟是来给她烧香的,点了天灯为她祈福。这里也安置了她的牌位,为了换得她的安宁。

    卫璟静静看着她的牌位,上过香后,恍惚一瞬,总觉得她好像还没有死。

    只是不见了,让他找不到她了。

    暗中把守在盛家的隐卫并未撤去,卫璟知道盛家人每天做了什么。

    盛夫人伤心欲绝,不似作伪。她疼爱的小丫鬟也大病一场,差点跟着她去了。

    她的哥哥闭门不出,哪里都没去,谁也没有联络。

    一切看似没有疑点。

    她好像真的不在了。

    卫璟其实不愿意给她点天灯,也不愿意给她烧香,但若是不这样做,他怕她下辈子都过得不好。

    这辈子还没享到福气,下辈子可不能再吃苦。

    从他走后,卫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深更半夜都睡不着,喝了安神汤后勉强能入眠。

    却又经常梦见她。

    若是个好梦也就罢了。偏偏梦里面也是她病重的样子,就像日渐枯萎的花儿,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变得憔悴,直到枯萎。

    一点点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就是一场绵长的凌迟。

    卫璟每每醒来心如刀割,剧烈的心跳,又疼又急。梦境的最后她是死在自己怀里,靠着他的胸口在他眼前缓缓断了气。

    他的心跟着死了,被无形手掌攥紧的心脏往下坠落深渊。

    卫璟从梦中挣脱后依然心有余悸。

    每次梦见她,听见她如猫儿般可怜的声音。卫璟都得极力克制,才能忍住不去开了她的棺材,好把她的尸首抢回来。

    哪怕只剩下灰了也行。

    卫璟才醒不久,曹缘隔着殿门匆匆禀告说公主殿下又过来闹了。

    卫姒闹着要见谁。

    卫璟再清楚不过,卫姒还不知道盛皎月的身份,还念着要嫁她这件事。

    她去盛家天天都吃闭门羹,真正的盛清越根本不见她,直接让家中小厮把她赶出去,敷衍的话都懒得说。

    卫姒回宫后偷偷哭了好几次,又狠不下心让侍卫硬闯,只好来求他,红着眼儿可怜巴巴跟他要人。

    卫姒抓着他的袖子,“皇兄,我真的好想他,好久没有看见他的漂亮脸蛋,想的睡不着觉,你和他说说让他见我一面,好不好?”

    卫璟也想要她,可是她死了。

    第86章 绝不手下留情。

    卫姒还是不解,盛清越为何忽然就不理她了?底下的奴仆对她也凶神恶煞的,冷冰冰的,恶声恶气。

    卫姒硬生生忍着脾气,才没对他们挥起鞭子,怕打了人,让他知道了会不高兴。

    卫姒快要委屈死了,“哥哥,不然你将他许给我当驸马吧。”

    卫璟没做声。

    卫姒丧着小脸,耷拉着眼皮,满脸写着心情不好,“我已经很久没去烦他了。”迟疑片刻,她不满道:“而且他以前是喜欢我去找他的,他也不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人。”

    实在反常,又很奇怪。

    卫姒想不通,“他妹妹过世那段时日,我都不敢去见他,知道他伤心难过,乖乖不去他面前惹人烦。都过去了这么久,他忽然就不喜欢我了。”

    公主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她母后从中作梗,母后一直不喜欢盛家的人,平日也不喜欢她和盛清越来往,只是管不住她才懒得多说。

    若是母后私下威胁过他,这样才能说得通。

    卫璟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说完了吗?”

    卫姒仰头看了眼哥哥,眼神乖巧,“说完了。”

    卫璟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回去歇着吧。”

    卫姒今日不仅仅是来找哥哥诉苦,她还另有图谋,她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母后最近已经开始帮她物色驸马人选,与其选个她看不上的,不如她自己选个喜欢的。

    如果一定要嫁人,她情愿嫁给盛清越。

    卫姒眼巴巴看着她的兄长,虽说兄长待她严格,但还是挺疼她的。不过分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哥哥,驸马……”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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