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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上辈子自己被男人狠狠报复了半辈子的恩怨归结为她帮张贵妃下的毒,这一世她并没有这样做,卫璟应当不会对她深恶痛绝。 厚着脸皮想,他们还算得上同窗好友。 盛皎月垂死挣扎,和他软磨硬泡,“殿下,您送我回盛家吧,我…听说我母亲病了,若是见着我,她的病许是能好的快点。” 卫璟低头就能看清她不安的情绪,“你要如何出门?他们只会把你当成鬼魂。” 盛皎月怯生生辩驳,“不会的。” 卫璟心情好,“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盛三小姐这个人,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他早就说过,她这样的样貌若是没有簪缨世族的庇佑,但凡失去高门贵女的身份,难以保全自身。 男人捏了捏她后颈的软肉,触感手软,这片白嫩的肌肤被他的手指蹭得发红,他的指尖有意无意碰到了少女敏感的耳垂,“你如今后悔也迟了。” 盛皎月不后悔假死之事,事到如今,只能埋怨自己做事还不周全,思虑浅薄,才会被他给抓到。 人都逃到千里之外的扬州,短短几个月就被找了回来。 卫璟看见她的耳朵尖一缩缩的,浓翘的眼睫毛悬挂潮湿水雾,一颤颤的。 他觉得她可爱,被吓出懵态时更加惹人怜爱。 卫璟的手臂长且有力,懒懒收在她的腰间都有迫切的威慑感,“知道要怎么当禁.脔吗?每天晚上都得伺候朕。” 盛皎月指望着男人手下留情,盼着他只是说说狠话,不会真的如此。 她做的事,虽然骗了他们。 但是对殿下而言,并无损伤,甚至和他没什么关系。 若是顾青林如此生气,她都觉得情有可原。毕竟被她的“死”搅黄了婚事。 她于侯府有愧,枉费侯府提前半年准备的大婚。可是她对殿下,没什么愧疚。 盛皎月被迫轻抬着脸,她还抱有一线生机,先是诚恳认错,说自己不该戏耍殿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循循善诱继续捡好听的话说。 “殿下,您知道我自小娇生惯养,不会伺候人。”她放低了说话声音,“我偷偷回家看一眼,不会吓到他们的。” 卫璟抬眉,“说完了?” 盛皎月愣了愣,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卫璟听完她的狡辩,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凸起的指节漫不经心蹭了蹭她的下巴,“你说尽好听的话来哄朕也没用,改日朕带你去灵山墓前看看,盛家三小姐的坟头。” 盛皎月被噎的闭了嘴,她有怨气还不敢发作,帝王的喜怒说变就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他是权倾天下的皇帝,已经无人能制衡的了他。 她还天真期盼着少年青梅竹马时的丁点情谊,能得来一点宽恕。 她结结巴巴:“若是不能以盛家三小姐的身份留在京城,不若您就将我送回苏州吧。” 苏州还有张大人在等她,善解人意,又和她说的上话。能作诗会写赋,待她又有耐心,不会笑话她喜欢看些离奇的江湖话本。 盛皎月对张大人只有懵懵懂懂的好感,觉得这个男人做事情认真,虽然严肃但又有人情味,长得还好看,是她心中夫婿的最佳人选。 如果一定要嫁人,她情愿嫁给张大人。 盛皎月不敢在男人面前提起张大人,那天晚上他亲手拔剑要杀了张大人的画面吓坏了她,怎么感觉他这辈子比前世还不讲道理了? 张大人既不是主犯也不是从犯,只是无辜被她牵连。 卫璟冷冷抬眉,“你想回苏州找谁?” 盛皎月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既然京城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愿意一辈子都留在苏州,再也不回来。” 她心里还记挂着被她放了小假的学生,前不久才教她们念完三字经,字都没认得多少,她这个当老师的人就不见了。 未免太不负责任,叫她们空欢喜不一场。 卫璟咄咄逼人,步步上前,忽然之间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按在身后的床榻里,她的腰恰好抵在枕头上,整个人陷落锦衾薄被中,乌黑如绸的发丝散乱铺开,皮肤雪白,神色仓促惊慌。 “是想去投奔张俞张大人?”他扣住她的手腕,粗粝凉薄的指腹漫不经心抚过她细腕内侧的软肉,气息贴着她耳后敏感娇嫩的肌肤,“你说实话,不许骗朕。” 气息滚烫,浇在她的耳侧,叫她心神难安,耳后痒痒的。 她毫无还手之力,双腿被他的膝盖撬开,被迫搭在他的腰侧,袜子掉了两只,白白嫩嫩的脚丫暴露在空气里,脚踝上挂着铃铛的红绳显得尤为□□,叮铃铃的铃铛响,声音让人面红耳赤。 男人眼珠漆黑,紧盯着她的眼眸,无所遁形的目光十足威压。 盛皎月还是想的太天真,未曾察觉到自己已经掉入他的圈套,真的傻乎乎对他说起推心置腹的实话,她偏过脸,躲开他的呼吸,提起张大人稍显羞涩,脸颊微微发烫,“张大人说要和我提亲,他想娶我。” 卫璟面不改色,从嗓子里挤出个低哑的嗯字,继续洗耳恭听。 盛皎月还记得那天夜里,张大人对她说的那几句颇为打动人心的话,这些话说给外人听总归是难为情的。 不过今日她急于脱身,顾不上她这点羞涩腼腆。 “我和张大人情投意合,若殿下能成全我们,我们自是感激不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