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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薇搂着她慢慢地往漪澜苑走,待到踏进垂花门前,她将下人仆从屏退,独自牵着沈晚:“沅沅你说实话 是不是宫里出了事。” 骨肉相连,她怎能看不透沈晚的心思,若非是宫里出了事,她断不会是这副样子。 沈晚缄默无言,半晌她才道:“娘,是您多虑了,没什么事。” 江采薇温柔的哄道:“沅沅,我是你娘。” 沈晚心里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向娘亲诉说她已无清白,尤其这是牵连家人的祸事,良久她还是吞吞吐吐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给了江采薇听。 温热的泪珠滚下,沈晚一双杏眸哭的红肿,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刺痛着江采薇的心。 江采薇俨然被她鬓发凌乱的样子吓到了,她轻轻抱住沈晚,拍着她的背抚慰道:“沅沅,有娘在。” 沈晚埋首窝在江采薇怀里,不住地啜泣滚烫的泪珠沾湿她的衣袂,她还紧紧揪着她的衣襟,生怕她放开她。 江采薇的心宛若让人活生生的撕碎,清白尽毁的闺女,以后如何嫁的出去,太子他不止想要羞辱沈晚,更是冲着他们沈国公府来。 太子这步棋下的极好,既有借口毁掉这桩婚事,还能铲除异己,为他谋路。 沈晚哭红了一双眼,她嗫嚅道:“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采薇柔声道:“如今事关重大,娘知道该怎么做,这两日你且安安心心的待在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爹娘都会护你周全。” 那厢花厅。 冯清妍得知沈晚回府,便携沈雁想要过去瞧一瞧,她听闻宫内近日发生了大事,想要当面问问沈晚。 可没想到江采薇屏退所有下人,这让她心生疑窦,忍不住带着沈雁过去。 冯清妍躲在垂花门背后偷偷听着,却阴差阳错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她挑眉,扬起莫测的笑意,轻声道:“原还以为抓不住沈晚的把柄,如今倒自己送上门来。” 沈雁别过头,神情微微肃然:“娘,这有什么得意的,事情败露毁了晚晚的清誉事小,有辱沈国公门楣事大。” 冯清妍不紧不慢道:“你才是将来的太子妃,以后中宫宝印也是属于你的,我偏不信,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还有资格与你平起平坐。” 沈雁犹疑的看向她,这时冯清妍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噤声。 冯清妍听到她们商议着要去林州,心道坏了她的大事,既然沈晚已非完璧,那么这件事必须闹大来,若不然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时机,岂不是可惜。 垂花门后头的声音渐渐细弱,沈雁的眸光冷了下来。 冯清妍挺直背脊,抚了抚鬓角碎发:“江采薇啊江采薇,你也有今天。” 沈雁不安地看着她:“娘,你想做什么?” 冯清妍淡漠道:“自然是见你祖母,让她知道她最偏疼的孙女在宫中让人如玩意儿凌辱,你想想看她会不会晕过去。” 沈雁浑身发冷,她愣在原地讷讷道:“娘,您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沈老夫人年事已高,倘若知道定然受不了打击。 冯清妍瞳孔锁紧,她抬手狠狠地掌掴了她一巴掌:“不争气的东西。” 沈雁眼眸里升腾起氤氲,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娘……” 冯清妍眉眼之间笼罩着生疏,藏着令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冷眼说道:“现在听娘的话。” 沈雁逼迫自己狠下心来,她低低的应了声。 * 沈晚醒来时睁不开眼,红肿的眼已经敷了冰凉的药,她掀开遮眼的白布,唤了声:“柳儿。” 柳儿端着药走过来,蹲下身握住她的柔荑:“小姐奴婢在,您昨夜哭了许久,眼睛都哭红了,还是夫人找了大夫帮你敷药才好,要不然你的这双眼睛就要坏了。” 沈晚垂眸,讪讪道:“娘她人呢?” 柳儿闷闷道:“夫人一早就吩咐管家备马车去了。” 青帷马车候在国公府朱门前。 沈晚任由婢女为她洗漱更衣,不出一个半炷香的时辰,柳儿伺候她换了衣裳,少顷她们纷纷自漪澜苑走出。 江采薇替沈晚戴好帷帽并叮嘱道:“你外祖母那娘已经说过了,你就安心的在那里修心,有舅舅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沈晚轻轻抱住她:“谢谢娘。” 江采薇含泪拍了拍她的背:“别耽误时辰,赶紧走。” “二弟妹,今日晚姐儿怕是走不了。”冯清妍颐指气使地带着三四名精壮的仆从追了出来,她摆摆手命仆从堵住她们去路。 江采薇皱着眉头,面目严峻:“大嫂,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雁捏了一把冷汗,她心口堵得慌,默默的低下头,却也不敢多言。 冯清妍冷凝着脸,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带你们去见老夫人。” 沈晚闻言,明白她的大伯母怕是知道了什么事,她泛红着眼忍住心绪,捏了捏江采薇的手:“娘,我们就听大伯母的,见见祖母吧,我要去林州还未跟祖母辞行。” 一行人当着老夫人的面甫跪下,沈老夫人便发了话。 “晚姐儿,你可知错?” 沈晚怯怯应道:“知错。” 沈老夫人转而又道:“雁姐儿,你呢?” 沈雁低着头,旁人分辨不清她的神情,可她却紧咬住牙不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