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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怎么样啊?”澜汐顺从地坐回沙发,不甚明白地顺口应道。 成弘懿脱了西服外套,随手搭到沙发靠背上,走过去看了看挂在床头处的用药单,语气甚是欣慰地说:“这两天没用什么药了,后天出院可以吗?”他抬眼问澜汐。 “可以啊,我也想回家了!鲲哥鹏哥好吗?”澜汐心里首先想到孩子。 “挺好的,这些天妈妈看着的。我得空也有回去。”成弘懿放下药单,又到茶水台处取了一只直筒长玻璃杯倒了杯温水,递给澜汐,询问般叮嘱她:“喝点水?” 澜汐每天被医护人员叮嘱上百遍多喝水,觉得自己几乎是泡在水缸里的。她双手捧着水杯,象征性抿一口。 “不想喝就捧着暖暖手吧!你手一直都是冰凉的!晚上睡觉还老哭!”成弘懿坐到刚刚父亲坐的单人位沙发,目光凉凉地看着澜汐。 “我,我有吗?”澜汐嚅嗫的问道,又说:“我都不知道你来了,我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 “哦!那也不见你想我?电话都没有给我打一个?”成弘懿扬眉看她,表情没有丝毫笑意。 澜汐看了看他,不安地低了头。她没有养成没事要给别人打电话的习惯,有事也大多是心里默默想想,想想就过去了。 成弘懿微微呼了口气,转而似乎好笑地问她:“你爸爸想换女婿了,你怎么看?” 澜汐猛地抬头看他,但见他眸眼里透着冷色,神色也十分肃穆。澜汐心里慌张,断然否认:“爸爸没有这个意思的!” “那你呢?”成弘懿盯着她,目光冷冷。 “我当然更没有!”澜汐声音不自觉提高了,紧接着不受控地剧烈咳嗽起来。 成弘懿起身,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澜汐咳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她满心酸楚,哭了起来,直道:“你老这样,一出又一出的,有意思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眼神,到底透出了凄楚,那么无奈地叹息般说道:“对不起!澜汐,得了你人,我又很贪心,想得你的心!” 他搂着她,双臂慢慢用力箍紧她。 澜汐贴着他的胸膛,手环上他精壮的腰,骤然觉得满心踏实。低低地说:“不要在意我爸爸说了什么,他误会了。” “我在意你说了什么!”成弘懿抱紧她,声音也低低的。 “我不能没有你!你要好好保重,千万不能走在我前面,我怕孤独!”澜汐睁开他的怀抱,双手抓着他腰间的衣襟认真道。 成弘懿轻轻又凄凄地笑了一下,转而嘻笑道:“这对一个老男人来说要求有点高了!” “我就这一个要求,你不能不答应的!”澜汐撅嘴委屈道。 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认真地回应她:“好,我答应你!” 这天晚上,医生停了她的安眠药,澜汐是在成弘懿柔柔的抚摸下慢慢入睡的。一夜无梦沉睡, 次日父亲没有来。雅倩来了。 雅倩说:“你爸爸,昨天回去气坏了!叫弘庸过去,说澜汐在成家肯定受委屈了!” 澜汐今日精神颇好,一点都没有昏沉的感觉了,主动邀请雅倩道:“今天难得出太阳了,我们下楼晒晒吧!” 澜汐不让佣人跟着,拉着雅倩,一路快走,来到花园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 “盯梢打小报告的人都远了。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总觉得不对劲!”澜汐不客气地盯着雅倩问道。 雅倩看了看四周,犹豫了又犹豫,低低跟澜汐说:“你,同学聚会那天,跟那个薛亦楷说的话,被人录了音,放在网上了!” 澜汐骤然惊骇起来了。那天她情绪十分激动,说了很多自毁形象的不堪话语。那些东西,被人放上网了? 朱雅倩一贯都是笑意盈盈、云淡风轻地安抚她,这天却是神色严峻蹙眉道:“这个新闻在网上炒起来了,家里才知道的,删得有点晚了,已经扩散了!” “我那天肯定说了很多不当的话!我自己都记不清说了些什么了!”澜汐捂脸痛楚地说。 “妈妈知道这个事情,在家里气得摔碎了一套雍正年窑粉彩花蝶瓷器。”雅倩轻轻说道。她同情地看着澜汐说:“我理解你说那些,也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但是,被一些网民无限放大了。而且,盛弘也出了事,大伯这段时间挺难的。” “盛弘怎么了?”澜汐握住朱雅倩的手,惊惧地问道。 朱雅倩回握住她,先开解道:“你别紧张,你大病初愈,可要保重。大伯很疼你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处理得妥妥贴贴的,还设法瞒住你,生怕你担心。” “盛弘怎么了?”澜汐又紧张地问了一句。 “年初四那天,盛弘产的一款路由器爆炸起火,引燃了客户家里的布艺沙发,发生了严重火灾。客户家里的牧羊犬被烧死了,还好当时没有人在家!”雅倩看着澜汐,低沉地说:“这事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是初六那天所有报纸的头条!” 澜汐猛然记起来了,初六那天,她昏沉间听到成弘懿吩咐佣人收报纸。当时澜汐看了手机新闻,还以为是报纸登了薛亦楷那个车祸新闻。当天晚上澜汐就因肺炎入院了,此后一个多月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澜汐蓦地心疼成弘懿,他这一个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