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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帝王多薄情,宫中人心叵测,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 看看上一世的自己,即使位于中宫,不还是落了个悲戚惨死的下场。 “咳咳咳……”杜若面色苍白,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元祁握住了杜若的手,温柔的说道:“你素来体弱,不该与我一同出门的,若是沾染了风寒,怕是旧疾又要发作了。” 杜若抿嘴浅笑,摇了摇头:“王爷放心,我这身子无碍,只是父皇突然仙去,王爷切勿忧思过度了。” 陆菀看着马车内二人情深意重、你浓我浓的模样,倒真真像是一对璧人,只可惜了,元祁毕竟生在帝王家,他日若自己辅佐元祁登基,元祁定然也是后宫佳丽三千,只怕到时要苦了王妃了。 乾泰宫内众人皆 * 是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太子一身素衣站在大殿之中,丞相大人居于左侧。 元邺道:“如今父王突然崩逝,朝中动荡,朕还需尔等老臣在朝中替我分忧。”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如今皇上突然驾崩,也未曾留下继位诏书,太子立于东宫数年,乃是继位的最佳人选,皇上驾崩,太子继位,也算顺应天运。 随后几位老臣齐齐跪下道:“臣等愿辅助新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大兴国运昌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元邺未曾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站在一旁的丞相大人。 陆清远只是站着拱了拱手:“臣也愿辅佐新皇。” “好!好!朕的大兴有尔等实属幸哉!”元邺大步走到乾泰宫的龙椅前重重一坐,两手放于分开的双腿之上,一股帝王之气油然而生。 陆菀看不懂元祁到底是何等表情,只见元祁跪地拱手说道:“臣弟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邺看着跪在地上俯首称臣的元祁,眼神中有一种复杂的神情,而眸底深处尽是杀伐之气。 元邺大袖一挥:“皇弟速速起身,诸多兄弟都不在了,我们几人更要相互扶持才是。” 陆菀在心中冷笑一声,陛下刚刚仙去,元邺便迫不及待地要登上皇位。 说起来,陛下膝下有八位皇子,大皇子最得陛下喜爱,只是十五岁就死在了边境的战场,二皇子有腿疾,从未出王府半步,六皇子早夭,连他父皇母妃的面都没见着。七皇子是个懦弱不堪又没有脑子的,一直依附于元邺,剩下的就是八皇子元吉,可元吉又是个贪玩成性的。 众多皇子中能与他搏一搏皇位的就只有五皇子元祁了,元邺今日刚登基为帝,就已杀意渐显,怕是日后元祁的日子不好过了,元祁表面上要与他这皇兄表演兄友弟恭,背地里却要随时防备他皇兄给他来一刀子。 但是她陆菀护着的人,元邺不能动也动不得。 先帝驾崩,元祁今夜理应为他守孝,陆菀和杜若也留在了皇宫。 月色渐浓,一个黑色的身影潜入了皇宫与陆菀会面。 陆菀不禁暗叹一声,她以为此人不会来,毕竟皇宫内院,戒备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突破重重宫闱,进入后宫之中,可他却能绕过这些站到自己面前。 这玄诡城的人当真厉害! 她转头问向皎月: “人送到了吗?” 皎月: “送到了,都已经安排妥当,小姐放心。” “好。” 不大一会儿,宫外火光四起,一片喧闹。 宫女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走水了,走水了,太后的慈坤宫走水了!” 陆菀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说道:“我们走。” 太子刚刚继位,太后的寝宫就被一把无名火烧了起来,且经过天密院的缜密查探,未见有人纵火的痕迹。怕不是天降厄运,大臣们一致认为此乃不祥之兆,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几个不怕死的 * 老臣连夜入宫,跪在乾泰宫前,请求新帝延缓登基大典。 元邺怒不可遏。 可这把火烧的毕竟是他母后的寝殿,若他执意登基,便是要背上一个不孝的恶名,无奈之下,他只得同意了几位老臣的提议。 陆菀与黑衣人趁着宫中大乱,潜入了存放先帝棺椁的内室,她将袖子挽起用力一推,棺盖随即被打开,只见先帝面无血色,安详的躺在棺椁当中,肉眼并未见有何异常。 陆菀皱眉看向黑衣人,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排银针,他握着先帝僵硬的胳膊将一根极细的银针插了进去。 银针并未变色。 陆菀道: “太医说先帝死于心梗。” “心梗?”黑衣人又将银针插入了先帝的心脏,半晌拿出银针又未变色,可见先帝并非中毒而亡。 黑衣人将先帝的尸身翻了个面,又来回检查了几遍,随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梗是最难查死因的,我也无能为力……” 先帝驾崩那日,陆菀曾在清心馆见过元邺,且清心馆的小二说元邺在清心馆足足待了半日,先帝驾崩之时,他并未在宫中,如今又请人验了先帝的尸身,也并未见到有何异常,莫非先帝的死真的与元邺无关? “等一下,这是什么?”黑衣人将镊子拿出,从先帝的指甲边缘里找到了一条金丝,这金丝极短极细,陆菀根本看不出来,这到底是珠宝上的金丝还是衣裳上的。 黑衣人道: “这就是普通的金丝,先帝后宫奢靡,宫中贵人们的衣裳大多都有金丝的绣样,若是珠宝首饰上的金丝,那更是随处可见了,金丝价低,位份高的宫女便有多人佩戴这种金丝首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