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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凤云峥,岿然不动,箫声还在继续,一曲十面埋伏似也进入了尾声。 “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起唇,轻轻地说道。 “你说什么……”然而,她的声音太小,乐声又越发急促,凤云峥居然没有听真切。 但是,连似月已经如旋风般转身,那剑尖迅速地离开了凤千越的喉咙,凤千越正要伸手去抓住她,却最终抓了个空,伸出去的手,呆呆地停在空中。 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凤千越的心,被激起了千层浪! 他很想冲过去拉住她,问个明白,但是此时此刻,他不能失态,只得缓缓地坐了下来,拳头紧紧握着。 连似月再一个飞旋,嘴中颂吟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注:这首诗不是安国公主做的,这是宋代郑思肖的诗,我为了写这个情节这么写的,因为我自己做不出古诗来,呜呜呜。 ) 这是一首有关菊花的诗,与今日宴会的主题恰恰相契合。 最后,曲终,完毕。 她回眸,与凤云峥相视一笑,凤云峥心头一个微颤,那笑啊……他可是盼了一世之久! 感觉……分外的满足。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众看客个个也是看的汗流浃背。 此时,连似月已经退回至舞台中央,跪在地上,双手将宝剑呈送给安国公主,道,“公主,臣女献丑,惊到了公主殿下,请公主恕罪。” 安国公主看着她,眼中含着审视的意味,道,“你吟诵的,是我所作的诗?你怎么会知道?” 连似月垂首,脸上带着恭顺的表情,道,“这是父亲拿回府中让我们姐妹诵读的诗,他和我们说公主的是个韵律齐整,感情充沛,读来格外爽气,刚才舞剑之时,脑海中不由地便浮现了这句话,于是不自觉便读了出来。” 原来是丞相的功劳! 安国公主的脸上方才露出了笑容来,点头,道,“相府家有此女子,真乃福气,来人,赏!” 安国公主的赏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而且她出手一向阔绰,这回连似月必定能得到许多的宝贝。 连诗雅眼中的嫉恨更加的浓重了。 连母赞许地点头,似月这丫头真是聪明,既讨好了公主,又为自己的父亲记上了一功,给连延庆记上一功,就等于给整个相府记上了一功。 她这是立了大功啊! “谢公主殿下。”连似月垂首拜谢,然后淡淡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四皇兄,你的手……没事吧。”凤烨发现凤千越还坐在琵琶前,目光不曾离开连似月半刻,那眼中似乎还散发着一种掠夺之意,再看他的手,被琵琶所伤,手背刺破了,一滴一滴的血流下来,落在面前的琵琶上。 “无碍。”凤千越收回那道危险的视线,一手抹去手背上的血迹,并不在意。 只是,那连似月翩然离去之后,却再也不曾给他一个目光。 “那就好。”凤烨说完,目光再度回到连似月的身上,他那如画的凤眸,更加的深邃了。 “姐姐……”连诀顾不上男女有别了,飞快地跑了过来,坐在连似月的身边,那眼神中带着一片诚挚的忧虑和担忧,“我真担心你。” 连似月对他浮现出一抹明媚的笑意,抬手抚摸去他脸上的汗液,道,“诀儿,不用怕,姐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永远留在诀儿身边的,不会离开诀儿,好吗?” “嗯!”连诀用力的点头,他的眼眶却感觉到一阵热意,他的心,越来越不确定了。 “今日我舞的,都是诀儿那日教我的,不过是把短剑换成了长剑,看出来了吗?多亏有诀儿。”连似月轻轻抚了抚连诀的头发,道。 连诀的脸微微红了,道,“看出来了,姐姐舞的真好看。” 连似月一回头,才发现大夫人晕了过去,紧闭着眼睛,顿时下了一跳,忙上前,唤道,“母亲,母亲……” 周嬷嬷松了口气,满头大汗地道,“我的大小姐哟,您再这么不按常理来,夫人地昏厥不知道多少次了。” 安国公主传唤了大夫来,给大夫人进行了一番急救才醒了过来,大夫人一醒来便搂着连似月,道,“你当真吓死我了。” 连似月的表演结束了,安国公主再看向那脸色有些苍白的连诗雅,问道,“你要表演什么?” 连诗雅忙上前,道,“臣女,臣女要表演的是《霓裳羽衣舞》。”原本她充满了信心,可是现在却底气全无,连那原本容光焕发的脸也显得黯淡起来。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就连她也被连似月的表演震撼到了! 她从来不知道,连似月居然还会舞剑这一手。 果真,因为众人久久地沉浸在连似月的舞剑里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尽管连诗雅使劲了浑身解数跳了一支霓裳羽衣舞,却也没引起多大的注意。 她心心念念的八王爷,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别说八王爷,就是那日在相府为她解围的四王爷也没看上她一眼,相反,那些人全都看着连似月!~ 最终,一曲舞蹈,在索然无味中结束了,安国公主看了也是连连呵欠,真是尴尬极了。 连诗雅心里恨极了连似月,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她还有一样法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