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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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珩抬起头,我为何不回北凉?你们想要一个答案,那么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答案。 众人一愣,什么?现在给他们答案?什么意思? 马车开始缓慢的行进,众人竟然不由自主的跟在了马车后面。 路上,莫少珩时不时在和跟在马车旁的一个老兵说话,似乎在确认什么,如果仔细看,定能发现这老兵就是前几日那个卖炊饼的。 马车并没有驶向镇北王府府邸,而是行在了走马大道上,然后转进了旁边的巷子中。 停在了礼部黄门侍郎府邸前。 众人都愣住了,莫少珩这是干什么? 莫少珩并没有下车,而是让那老兵拿了一面鹰旗去敲门。 开门的管家也懵住了,什么情况?外面好多人。 老兵将鹰旗递了过去,交给你们家老爷,就说当初的皱鹰带着一身的骂名回来了,你们家老爷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管家: 自然知道怎么做? 管家拿着那面小旗疑惑地走了回去。 等了好一会儿,黄门侍郎也没有出来,而是 哭天抢地的声音从府邸内传了出来。 一门之隔,一边安静,一边已经哭声一遍。 府邸的门被那老兵推开,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缩起了眼睛。 大门上,三尺白绫,一中年悬于门上。 死了。 黄门侍郎最终没敢走出那扇大门来见莫少珩,而是自缢在了自家大门上。一片哗然。 为何?莫少珩不过是携鹰旗前来拜访,为何门都没进,主人家反而直接自缢了。 莫少珩沉默了,看着那门上吊着的尸首,最后化作了一句,何苦来哉。 本只是想让他出来说道说道的,听说是个重礼义廉耻之人。 众人心中惊异到了极点,有人也发现了一些端倪,黄门侍郎好像是当初同莫少珩一起去南离的使团的主官。 但他也没理由自缢啊? 为何? 这时莫少珩道,你们皆问我为何去了南离就不回来了,这就是答案 非是我不愿意回来,而是我被你们亲手抛弃在了南离。 且问你们,你们让一个被抛弃的十岁的孩童,如何翻越千山万水回来这里? 如若不信,当初的使团官员还有几个,你们看他们敢是不敢面对我和我手上这面鹰旗。 四周落针可闻。 不信吗? 他们亲眼所见黄门侍郎就手握鹰旗,死在他们一门之隔的地方啊,更何况莫少珩说还可以去找当初剩下的使官对峙。 无论是羞愧,畏罪,还是无颜面对手持鹰旗的莫少珩,都在证明莫少珩之言非虚。 心里压抑得厉害。 他们听得最多的,是莫少珩贪图富贵,所以不回来了。 他们骂得最多的,是莫少珩背弃了忠诚。 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结果,冲击实在太大。 莫少珩心道,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他必须先进皇宫澄清,正好这一出来,就直接来了却当年之事,欠他的债终是要还的。 礼部二品大员自缢,消息的传播速度可想而知。 得到消息的百姓,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莫少珩虽负了北凉,却是我北凉负他在先。 他之罪不可赦,但未必情无可原。 消息同样传进了北凉朝廷的各位大人府邸。 原来莫少珩今日在金殿上说的,他被抛弃在了南离,竟并非卖惨的虚言。 礼部,掌礼义廉耻,身为礼部官员,却将莫家唯一的遗孤抛弃在了异国他乡,或许死了也好,一死百了。 也不知道黄门侍郎当初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倒没有人怀疑到太子赵岚身上,因为当初的赵岚太小了。 莫少珩看向了一个方向,他要不要也送一面鹰旗去那里? 最后想了想了,还是算了,不然事情就真的无法收场了,当初使团的主官已经赴死,除了羞愧和无颜面对他,恐怕还有一个原因吧,死无对证。 也就是说,他现在上门,不仅锤不死对方,反而还有可能惹一身骚。 他要是猜得不错,此刻,知道当年真相的其他几个礼部官员,现在多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罢。 叹了口气。 马车重新行驶在了走马大道上。 南一正和车旁的老兵调笑,大叔,你不卖炊饼了吗?你烙的炊饼也太硬了,咯牙。 他从南离逃到北凉,一路上吃的都是炊饼,他最有发言权了,哪里的炊饼好吃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莫少珩伸手在南一脑门上弹了一下,好久没收拾南一了,这少年以前那些作天作地的妖蛾子估计又快冒头了。 这时,街道上突然凌乱了起来,马车旁的护卫拔出了刀,在空中挥砍,空中不知道怎的出现了一群群蜜蜂,见人就蛰。 南一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然后又缩了回来,少师,是南离刺客的手段。 南离使团中有个叫风巢的人,擅长一种极为古怪的刺杀手段,他将剧毒涂抹在蜜蜂的尾针上,用来行刺,让人防不甚防,这人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我却是认识的。 莫少珩哦了一声,这人他也不知道,的确隐藏得够深,也亏得南一平时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最感兴趣。 不过,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刺杀他? 以蜜蜂为器,的确刁钻,刀剑都不容易伤,但对他毫无用处。 手抚古琴,琴声从马车上传到混乱的街道上。 琴声明明十分动听,但却如同闷雷一样听得人心口发紧,就像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爆裂开来一样。 如果众人只是感觉稍微的胸闷气短,那些蜜蜂就不行了,竟然一只只的往地上掉,在马车前掉了好大一堆。 人类能承受的声音,却能震碎它们的内脏。 混乱这才消停。 莫少珩心道,要不是十年前出了意外,他也是这凉京城中无法无天的纨绔才对,哪容得别人来刺杀他。 南离想要杀他,他这一路上逃亡的时候就清楚得很,但没想到,到了凉京,一知道他回来了,南离的人竟然猖狂到第一时间就来刺杀他。 若不表明一下态度,怕还有下次。 干脆让马车向南离使馆而去。 南一说道,若是他们死不承认怎么办? 莫少珩心道,也对,用蜜蜂行刺,人影都没见到一个,那叫风巢的刺客,连他这个南离少师都没有听说过,北凉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想了想,让人去买了两个木桶,然后又买了一些糖饴。 糖饴也就是糖,《诗经大雅》中早就有糖的记录,周原膴膴,堇荼如饴。 北凉的糖都是粟米做的,甜味稍微淡了一些,但好在价格合适,哪怕平民家里也能买一些当佐料。 南一抓了抓脑袋,少师,我们不是去找他们麻烦吗?怎感觉像是去送礼的。 莫少珩答道,不仅要找他们麻烦,我连他们作案的工具都一并没收了。 等来到南离使馆前,莫少珩并没有去叫门,而是上了使馆对面的楼。 楼上,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南一看得疑惑无比,少师这是在干什么? 只见莫少珩将糖饴全部涂到了买来的两个大木桶的内测。 然后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正是万物归巢之时。 第25章 凉京冰淇淋店(三合一) 暮色中的凉京,多了一份古生古色。 楼上,莫少珩的长发温顺的披在身后,手行云流水的抚在古琴之上。 琴声如春雷,人如珠玉琼仙。 琴声充满了独特的生机,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琴声中虫鸣惊蛰之声。 那南离刺客风巢会控制蜜蜂,其实莫少珩也会一点。 方士中药师一脉有一门十分独特的岐黄之术,以蜜蜂的尾针为器,进行针灸的古法。 其实在现代医学领域,对这一古法也有研究和文献记录,养蜂人比普通人更不容易得癌症和一些疾病。 当然,在现代医学中,都是用独特的手法将蜜蜂抓住,放在病人的穴位进行针刺,而在莫少珩的药师一脉,则是用独特的方法控制蜜蜂蛰人。 南一趴在桌子上认真听莫少珩抚琴,他以前在琴山上就喜欢听他们少师抚琴,这世上除了柳圣师,少师的琴应该是最好听的吧。 还有少师养的那只大漠鹰王也是最爱听少师抚琴,在南一心中,老鹰应该都是那般聪明的,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其他。 这时,南一突然咦了一声,因为有几只小蜜蜂飞了进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又在涂满糖饴的木桶上空盘旋了一会儿,然后飞走了。 南一抓了抓脑袋,少师这是在干什么?说好的来找麻烦,结果却在这里抚琴。 不多时,房间内的那些护卫,手握在了刀柄上。 南一也蹦了起来,扑身就要去关窗。 因为外面肉眼可见的来了好大一路蜜蜂。 南离的刺客?风巢应该知道他的刺杀术虽然诡异,但对少师无用才对,少师的春秋指法简直就是他这门刺杀术的克星。 又或者,是刚才飞走的几只蜜蜂叫来的? 看看这一路蜜蜂,怕是拖家带口,整个家族都来了吧。 莫少珩说了一句,别慌,看着。 这才阻止了众人关窗的冲动,不过看着那陆陆续续飞近的蜂群,越来越多,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头皮发麻,跟捅了马蜂窝一模一样。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端倪。 蜂群并没有攻击人,而是盘旋在木桶上空,然后落了进去。 南一: 哈? 这是拖家带口来抢食? 所谓方术,其实也是自然科学的一种罢了,普通的养蜂人在山上亦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发展出新的蜂群,养蜂人术语叫做招蜂。听说养蜂人互相之间是不能靠得太近的,因为他们经常用这个方法来偷对方的蜜蜂。 而方术不过是换了一个说法一种解释而已,换汤不换药。 莫少珩的琴声并没有停,外面蜜蜂还在陆陆续续的飞来,好一派呼朋唤友的气象,再则,想要发展出一个蜂群,必须将蜂后召来才行。 没有蜂后的的蜂群,抓了再多都没用,不会定居。 等蜜蜂稀稀落落的全部落进木桶后,莫少珩这才停下了琴声。 然后用两块黑布快速的将木桶罩住。 来到新环境的蜂群,现在还沉浸在美食中,等会就要大乱了,用黑布罩住,就能让它们安静下来,给它们足够的时间适应新的环境。 整个过程,南一看得眼珠子都差点鼓了出来,他终于明白少师说的将对方作案的工具都没收了的意思是什么了。 莫少珩让人将木桶小心翼翼地搬上马车,然后道,该去找他们麻烦了。 估计对方也发现了异样,可惜他们发现了也不敢出来认,才用蜜蜂行刺,现在出来说这些蜜蜂是他们的? 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队伍围在了南离使馆前。 那老兵已经上前叫门。 语气自然不怎么客气,或者将叫门改成叫阵更为合适。 本来这种事情南一是最感兴趣的,可惜他怕对方认出他,只能躲在马车里面,不过,他的吼声比那老兵还嚣张。 南离的混账玩意,赶紧给小爷滚出来,不然拆了你们的使馆。 莫少珩: 要是给南一配一只狗,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欺行霸市。 莫少珩小时候也有一个理想啊,他要当一个快乐的纨绔,他本是北凉顶级的贵族,这个愿望本也不难实现的。 可惜了,千防万防,没想到栽在一个妒嫉成疾的小孩手上,说出来稍微有些丢人。 什么整天吃喝玩乐的纨绔啊,想想他每天在南离需要面对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他都不免有些嘘吁。 南一的声音高亢得很,整条街都是他的小公鸭嗓。 围观的人还在疑惑,这是怎么了? 南离使团的人走了出来,脸色不善,特别是其中一中年,面色阴沉得厉害。 他们是南离的使团,代表的是南离的颜面,现在居然被人叫骂到门口了。 看向队伍最前面抱琴而立的莫少珩,世子这是何意? 没有像南一一样称少师,因为南离早剥夺了莫少珩的官位,当然南一是不认的,他不开口,莫少珩就永远是他南离的少师。 南一在马车里面直捂脸,还问是何意?他们自己心里没有一点逼数。 莫少珩也笑了,当街行刺北凉世子,你们问我何意? 莫少珩也不废话,直接道,交出刺客风巢。 南离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风巢此人知道的人实在太少。 想了想,或许莫少珩在南离当少师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风巢吧。 莫少珩在南离使团的人身上扫视了一遍,目光落在一脸色不好的陌生中年人身上。 围观的人也有些懵,行刺? 他们虽然不喜莫少珩,但这里是他们北凉。 南离的人有多嚣张,他们这些时日深有体会,但竟然嚣张到在他们凉京光明正大的行刺? 这是要犯众怒的。 南离使团中,有人道,世子莫要信口开河,这等有损两国邦交的事情,岂能无凭无据就宣之于口,我等定要上禀你北凉圣人 你说我使团的风巢行刺与你,可有证据? 莫少珩: 还真打算死不认账了。 还好,他也不是来讲道理的。 他虽然的确不好拿南离使团怎么样,影响太大了,但他只单单抓一个风巢,就未必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莫少珩的手放在了琴弦上,没有证据?我这不正好来找证据了,是不是你南离使团行刺,带回去审一审就知道了。 说完,眼睛一眯,拿下。 非是他嚣张跋扈,而是必须如此,不然南离使团不付出代价的话,下一次还会肆无忌惮的行刺,这一次行刺的是对他没有危险的风巢,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