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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新皇在北境时便从不苛捐杂税。 他既能平乱统一,安定天下,也应能重现九州盛世吧! 喜悦天生具有感染力。 何况我本就为赵王高兴,不免也随着欢庆的锣鼓一同缓步行进。 依这一路了解到的信息,居庸城俘获大汗后的是年年末,赵王便坐着诸葛居士发明的轮椅继续投身大局。 痛击外敌。 横扫三足鼎立。 终将申弥宫变成申弥行宫,综合考量后将都城仍设上京,重塑上阳宫。 称帝。 此间足足耗时十二载,十二年风云变幻就这样在招魂草的荧光中无声流逝,乃至我从洞窟重返人烟时恍如隔世。 不过幸好,安宁已至,前路光明。 作者有话说: 姬少辛本姬看见纯良姬连腰带都解不开时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废物! 纯良姬:呜呜呜 第97章 不时,庆贺的队伍从城郊到了市区,早早搭好的戏台开始咿咿呀呀地演绎新皇的丰功伟绩。 旅途之余在一旁的茶馆暂歇,倒也能听听这十二载巨细。 谁料台上戏子正将水袖回转流云,熙攘的人潮忽然骚动,传出几声慌喊。 三少爷! 三少爷您慢点啊! 凌乱的脚步声中响起马的嘶鸣。 而人群中不知从哪蹿出一群黑衣人,迅速将人潮分开两列,敞开一条大道。 就这样,高跃的马映入眼帘。 哈哈!二哥终于肯把燎原枪给我啦! 明朗的笑声掠过人声鼎沸。 鲜衣烈烈翻扬,枪尖赤晶在日光下绯红闪烁,使策马负枪的少年好似镀光。 霎时万众聚焦,耀眼得叫人挪不开目光。 手中的茶盏就此一僵。 愣神。 马蹄声却由远及近。 那姿容俊朗轩逸,眉角微抬着张扬肆意,澄明的星目灼灼有光。 尽数重叠。 祁姐姐。 清涧的少年音惊醒意识。 下意识循声,那双清澈似小鹿的眼睛浮出一缕幽暗,仿佛从黑洞中飘出阴风。 他是谁? 我又生出一种姬少辛恢复了的错觉。 可他若真的恢复,就不会这么问了。 于是我放下茶盏。 先前我同你说过的那人,还记得吗? 那瞳仁顷刻幽暗愈甚。 就是他? 我摇头:这是他弟弟。 此时戏台上传来惊叫,马蹄竟直接踏至台上。 十二年过去,少年正处飞扬跋扈的年纪,满身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地扬起手中赤枪。 炫耀溢于言表。 枪尖亦是一动。 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给大家伙耍个回马枪! 他的枪耍得实在不如他哥,往后约莫也得丢进军营里历练历练。 可他在自我感觉良好这点上又和他哥一样。 台下人瞧着倒是花里胡哨,内行人压根没眼看,以致激怒了燎原枪本枪。 我记得从前有回,它主人毛毛躁躁随手把它搁在帐外,令其白白淋了一夜的雨。 翌日演武,此枪当众脱手,邦地敲了它主人一个爆栗。 十二年过去,燎原枪依然很有脾气。 只见其再度当众嗡鸣,暴躁地震出一圈红光,便闻台上噗通一声 耀武扬威的家伙被手中的枪拽下了马。 吁! 马受惊下台,几名追上来的家仆连忙将其拴住。 然这骚动还是令围观群众四散,再看台上,少年一骨碌爬起,摸着脑门忿忿。 可恶!你竟让我当众出丑! 要是被商妹妹林小姐赵姐姐她们看见了,我帅气的形象岂不是毁了! 杵在他跟前的燎原枪嗡嗡几下,枪尖赤晶居高临下地闪烁绯光。 少年当即黑了脸,一人一枪就这么在台上打了起来。 虽说几分鸡飞狗跳,但周边民众皆假装看不见,全因整个扬州都是裴家的地盘。 文王在时还会打压,如今赵王登基,赵王和裴家本就关系不错,就差封个异姓王了。 而行人目不斜视地路过,我亦结账起身,牵住身畔人的手。 走吧。 那因台上而起的幽暗顿时一散。 那双漂亮的眸子只注视相扣的手,潋滟起与脸上红晕一致的清甜。 只闻乖乖的嗯。 不料还没迈出几步,多年的战场直觉令我听见空气被划破的尖啸。 糟!大家快闪开! 惊喊自戏台上乍响。 少年如雨燕般冲出,却依旧没能攥住飞似流星的枪尾。 发脾气的燎原枪则俨然是条脱缰野马,在半空中咻来咻去,带出一连串爆鸣。 家仆和黑衣人试图制止,奈何道道人影扑向那枪,皆被滚烫气流震出圈外。 此情此景令本就四散的行人愈发逃窜老远,唯一个专心趴在地上编蚂蚱的小孩浑然不知。 可枪尖横冲直撞,竟就要指向那小小的背。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