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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而且我为什么要让寨子里所有弟兄的性命为了你们去冒险?”江韫目光凌厉的看着黎安歌,不只是黎安歌,就连夏侯山苍的口碑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在百姓口中的纨绔王爷病秧子,确实没什么好名声。 “青风寨在沧州是个不小的势力,几十上百号人在里面过得快活,确实没有理由要去冒险。”环视了一下大堂内的布置,要是同王府来比的话,的确没得对比,不过好歹能够遮风挡雨,在这里乱世内也算是一个好去处了,并且寨子里面至少能够吃饱穿暖不用风餐露宿。 黎安歌是很赞同江韫的话,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江公子有没有想过,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你们能打一辈子吗?现在你们正直壮年能够扛得动刀枪剑戟,还能靠着一身力气去抢,但是十年二十年以后,你们还能如此过活吗?到时候就是比你们更年轻的人,提着刀向你们抢人抢物,到那个时候你们又将如何?” “我知道寨子里每一个都有着不能言说的过去,才会来到青风寨,但是江公子有没有想过,你们所劫持的每一个人身后都是一个家庭,都是一个家庭的依靠?你们被逼走上了这条路,然后在逼迫他人无路可去或者是和你们一样,难道这就是江公子所想的吗?” 江韫闭上了眼睛,甚至想要捂起耳朵,他确实不想如此,可是从来天不遂人愿,但凡曾经有路可走,他们现在也不会如此过活。 黎安歌知道她的劝说有效果了,继续道:“我知道如今天启战乱不断,即使下山也没有几条生路可以走,青风寨内大多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你们可以从军,建功立业未尝不是好出路,做山匪也是刀口舔血,有一身的力气不如去建功立业。” “笑话!”听到从军二字,江韫直接就怒了,“当初大哥就是在军营内立了军工,可是就因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最后呈报之时功劳被抢,而他也被那个所谓的世家公子找人丢出军营,平白落了一个逃兵的污名,你们官官相护百姓即使有冤也哭诉无门,这就是你所谓的朝廷!” 听完黎安歌只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天气的朝廷比他想的要更加污秽不堪,就算夏侯山苍是策王,身居高位,但是想要肃清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也并不容易。 黎安歌低下头,沉声道:“或许曾经的冤情,我无能为力,但是我可以保证一点,在黎家军绝对不会出现军功被抢一事,或许你现在不信任我,但是行动和时间会证明我黎安歌绝对没有诓骗你。” “说白了,青风寨也没什么可以给我图的,如果只是你们在沧州打家劫舍占山为王一事,策王大可以直接带兵围剿,即使青风寨有地形的优势,但是百十号人想要清理并非难事,如今招安,既可以给你的兄弟们一个从新安家立业的机会,也是给你有一个堂堂正正与曦悦相认的机会。” “你大可以想一想,就算现在我把曦悦留下,你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未来,留在这里做你的压寨夫人和你一样靠着劫富济贫为生,然后她也成了一个土匪?还是你想拼一拼,有一个可以堂堂正正立于世间的机会。” 该说的黎安歌已经全部都说了,选择权就在江韫的手上。 黎安歌负手站在原地,看着他独自挣扎和思考。 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曾经一定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所以想让江韫信任没那么容易,黎安歌想了想,继续说:“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全在公子,无论公子信不信都应该让曦悦知道你还活着,分别那么久公子一定很想她,给你个机会叙叙旧,如果曦悦自己想留下,我也不会拦着。” 说着黎安歌直接开门,把佟曦悦叫了进去,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黎安歌一出来,青柠就急忙上前,关切的问:“王妃,那家伙有没有为难你。” 听完,黎安歌直接就被逗笑了,好笑道:“你看江韫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还能为难我?” 青柠想想之后也撇嘴道:“也是哦,他文文弱弱的,我一只手就能把他废了。” 扫了一圈也不见夏侯山苍,黎安歌疑惑的问:“山苍呢?他那边怎么不见了?” 青柠耸了耸肩道:“王爷刚才和殷南天打了一架,殷南天没打过王爷,要和王爷拼酒量,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夏侯山苍的酒量可是很好的,要是殷南天打架没打过,拼酒也输了那他这个寨主的颜面可就不知道往哪放了。 黎安歌刚想找个人问问两人在哪,就看到他们前不久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打了一架之后就跟兄弟一样可以有说有笑,果然是冤家路窄不打不相识。 黎安歌好奇的看着走来的夏侯山苍,问道:“喝酒了?” 夏侯山苍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没有夫人的吩咐我可不敢。” 在黎安歌的面前,夏侯山苍很少会用本王自称,从来都是直接用你我来称谓,殷南天一下子就闻到了酸涩的味道,酸溜溜道:“想不到堂堂王爷,竟然怕老婆。” 夏侯山苍听到直接开心笑道:“我的夫人那是心尖尖上的宝贝,舍不得她守半点委屈,自然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恩爱无间的样子,殷南天直接捂起眼睛:“老子还没娘子,你们少在老子眼前恩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