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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着人守在门外的陈二给逮了个正着。 陈二狐疑的看了看他,面上没有以往的老实敦厚,面无表情的样子多了几分凶狠。 “你怎么从外边出来?” 宁怀赟冷笑一声,嘴角牵起讥讽的弧度:“怎么,容得你们守门,就不许我耍法子出去?” 陈二没说话。 宁怀赟也不恼,半生虚假伪装,而今假死脱身可谓是放飞自我,但凡惹了他,他说话就没好听过。 他慢慢悠悠剥开桔子皮,一边吃一边说道。 “你们既然要我们捞尸,那吃食也给备好了,免得没力气活干不快,累你们多死几个人。还有,我们要自己做,免得你们下毒。” “你!”陈二气急,怒气冲冲的梗着脖子答应:“你放心,绝对毒不死你!” “要是你们捞不出来,我们就先把你煮了,再把里面的那女人给祭了河伯!” “那正好,我和师妹成对孤魂野鬼,继续找你们村复仇,多有意思啊!”宁怀赟就笑了,他语气玩味甚至说得上几分迫不及待。 直把陈二吓得面色惨白。 正气氛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时刻,苏大夫提着篮子急匆匆的从外边过来。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师傅,我带了吃食过来,先进去说吧。” 他打了圆场,半是哀求的拉着宁怀赟进门。 顾祈霖正背对二人写着什么,两人一进来就被满屋的红绳给绊了一跤,好悬没跌在地上。 这一细看,只见红绳长长,上上下下绕着整个屋子布的那是个天罗地网,细小的铜铃挂在各处,中间悬空着的是顾祈霖一直挂在腰间的铃铛。 她一笔画完一张符纸,抬眸慢条斯理的挂在红绳上。 两人绕过着重重叠叠的红绳到了中间一下子就宽敞了起来。 旁的不说,若是夜里进来指不定给吓出来什么毛病。 宁怀赟自昨夜对着村子里的人就没好脸色,也没管苏大夫,把袖子里的野果给掏了出来,垒在地上还真堆起座小山。 顾祈霖没问苏大夫来干嘛,拿了一个剥开,默不作声的往黑纱里塞。 苏大夫受此冷待,摸了摸鼻子,从篮子里端出盆白粥并几个小菜。 “村长叫我送早膳过来,这位师傅说以后要自己做,这多麻烦……” “按他说的来吧。”顾祈霖打断道。 宁怀赟瞬时冷笑一声:“都撕破脸皮了,还做什么好人。” 苏大夫苦笑:“大家也是太急了。” “实不相瞒,这已经是本月死的第三户人家了,大家难免人心惶惶,行为过激了一些。” 两人剥桔子的动作一顿。 宁怀赟:“都是这种死状?” 苏大夫点了点头,“基本上是家里的女人先遭了殃,后头轮到家里的男人,有个还撞死在了河边。” “昨天那户人家,有女儿吗?”顾祈霖突然开口。 未想她会这么问,苏大夫怔了下,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听说是有个女儿,没养大夭折了,家里就一个男娃。” “那其他几家有女儿吗?” “这,听说是有。”苏大夫有些迟疑。 听说。 这个词可有意思极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码了好多字,蠢作者已然是一只废咕咕了 第22章 河伯妻·十 “我曾听说,穷苦人家为了生儿子,会将生下的女儿给活活溺死。” “昨天死的妇人不止生过两个孩子。” 苏大夫走后,两人对面而坐沉默许久,一对词当即就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村子,可问题大了。 “这个村子虽然靠近镇上,但出入要走过繁茂的密林,且临近水源。供奉河伯兼之斜飞去水的大凶之局,证明河水不平几经泛滥,村子贫穷迷信、淫祀拜神。恐怕除了祈求风调雨顺,这里的河伯还担任着求子的职能。” “把女儿溺死在水里,说不定也是祭祀的一环。” 宁怀赟分析着,越分析越是明白穷山恶水出刁民是怎样的一句至理名言。 若他分析对了,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罪,都是恶人。 父亲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母亲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而儿子则是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 没有一个人白白净净不染罪孽。 顾祈霖:“是与不是,下水一探便知。” 宁怀赟闻言一笑,他了然道:“是了,若是真的,这水中定然尸骨累累。” 顾祈霖答应一声,端起苏大夫送的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又放了回去。 “别吃这里的东西。” “这粥有毒?”宁怀赟说完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话,里面没毒恐怕也是有东西的,把东西收拢好装回篮子里。 顾祈霖反倒摇了摇头,表示这自己也不知道。 “有些东西是检查不出来的,我感觉那妇人死的不对,谨慎一点。” 她吃了几个野果收拾好东西,就打算出门去捞尸了。 临出门时,顾祈霖刻意踢开了压着铜钱的石子,大门略微敞开露出里面黄符悬挂的景象。 不说旁的,旁人过来一瞧见这屋外黄符如阵,黏在墙上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打心底里就先是一惊。 再看门户敞开,门口堆着铜钱,屋内红绳紧绷如锁黄符飞天,异样的感觉就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