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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她。” 如此肯定的话语,令婢女扭曲渗人的表情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她像是被吓到一般,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不,我没有,她是我的姐姐,我怎么会……” “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婢女固执的开口,不知是在向谁求证。 唯有宁怀赟嘴角翘起的讥讽弧度如此明显。 无论是私会书生,还是假死脱身,都需要一个知情人从中遮掩,这个人跟随白牡丹左右,知道她的隐秘。 知道白牡丹准备什么时候假死,并且在最合适的时候等待毒发杀死了她。 第68章 牡丹仙·十三 得知了真相, 宁怀赟一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将婢女送入衙门,其余的事情自然有衙门的人处理。 他则是找了捕头去清查那个戏班子。 那个戏班子里恐怕是藏龙卧虎, 为防止白牡丹的妹妹逃脱, 最好把戏班子一起查封了。 捕头听了他的话, 立马带人去查,谁料方才还热闹非凡的戏台子,他们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只余下一个空荡荡的戏台。 竟然只收拾了细软跑路了! 在旁边看戏的街溜子看这么多人,好奇问:“官爷, 你们这是干嘛呢?” 得了一记利眼,瞬时缩了缩脖子。 捕头冷眼一扫, 指了指戏台子问:“这戏班的人呢?” “哦, 你们来晚了, 两刻钟前就不演了, 说班主突然接到家中来信, 要回去养八十岁老母,连这些物件都没要呢。” 捕头闻言拧眉, 哪里不知道这是畏罪潜逃, 他心中大怒,指挥下属去堵城门 “两刻钟,他们定然还没有出城,都去城门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一转头就见宁怀赟正和旁边卖帷帽的摊主聊到起劲,已然挑好一个帷帽戴上, 遮掩这风流俊朗的眉眼。 这姿态实在轻松, 捕头憋了一口气喊他:“宁公子, 我们在办正事呢!” 宁怀赟头也没回,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慵懒道:“别追了,两刻钟,人早就跑没影了。” “就这个帷帽了,捕头大人付钱。” 捕头:“你!” 夹杂几分怒火,捕头掏钱扣在摊子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怀赟转身就走。 “回去睡觉吧,大人。”他略偏头,帷帽下那双星眸睿智凌厉,像是将一切都尽数看透:“夜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从外边戴着帷帽回来,宁怀赟进门就瞧见了一身道袍蒙着黑纱的顾祈霖,她正站在屋檐下,犹如松柏一般停止站立,微风拂过她的衣摆散去沾染的牡丹花香。 她总是保持着缄默,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唯有宁怀赟知道她心底有多善良。 他上前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语气轻松温和:“今晚得辛苦一点了,得留在衙门,有人会来抢尸体。” “嗯。”顾祈霖应了一声,黑纱轻轻晃动,她略偏了头问:“她会怎么样?” 正所谓杀人偿命,即便是为了寻找杀死姐姐的凶手,她也杀了不少人,险些把无辜者杀死。 但她出生江湖,身法诡秘,顾祈霖没有把握留下她。 宁怀赟其实已经不太想管此事了,白牡丹被婢女所杀,白牡丹的妹妹又杀了几个嫖客,你杀我我杀你,如果抓不住凶手就是一笔糊涂账。 他回头往屋里一瞧,指了指正抱着白牡丹的尸身的莫恒蹊,“我们该想的,是白牡丹的尸体到底该留给谁。” 那姑娘他与顾祈霖交过手,但遗憾他们两个人撑死打个平手,夜里要是她不顾一切抢了就跑,谁也抓不着。 唯有这件事还可以想想。 但这是莫恒蹊与妹妹的之间的事,他们作为外人还是把事情丢给他们自家人去想吧。 · 是夜。 今夜是个月色明亮的好日子,星星点缀在夜幕上,北斗遥遥指向北方,寒风伴随着虫鸣吹拂过枝叶,簌簌作响间与虫鸣奏响乐章。 清冷的月色散发着朦胧的光晕,恍惚间一道人影从月影撩过,飘渺无声,好似仙人飞去。 黑影落在屋檐,落地无声,悄无声息的在檐上行走,她脚步飞快,称得上是轻车熟路。 利索的从屋檐上翻下,潜进屋内,屋内摆满了尸体,她步步摸进,身披素色戏服的逝者安静的躺在最中间的位置,容色安详,犹如生前一般。 嚓—— 幽暗的烛火在一瞬间点燃,照明这方寸之地。 那人不跑不动,只立在屋中,看着捕快从四面八方出来。 她轻声笑了,早在进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此处天罗地网。 宁怀赟与顾祈霖从角落走出,身边是莫恒蹊,他从容的将手中的烛火递与他,摸出匕首道:“姑娘如何称呼?” “蕊。”蕊娘拉下脸上的面纱,她容色出众,眉眼熟悉,与白牡丹的样貌几乎一样,灵动的好似白牡丹在世。 只是她的眉眼越加锐利,显露出几分锋芒,不似白牡丹那般柔情。 “你!”莫恒蹊一见她的面容,瞬时呆住了,他看了看白牡丹,再看看蕊娘,竟不能理清所有关系。 “我听姐姐说过你,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姐夫。”蕊娘倚着背后的停尸台,手边就是尸体,屋里屋外被捕快堵的严严实实。 她也不怕,很是镇定从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