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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头脑晕乎,默不作声的被男人抱在怀中。 宁怀赟捞着人,时不时的抬手杀鸟, 每一下都要收割一波生命, 他且战且退, 在雾中跌跌撞撞行走,不知要去往何方。 渡鸦紧紧盘旋在头顶,跟随他们左右,褪色的红绳在树杈子一般的鸟爪上随风飘动。 宁怀赟目光一凝,环顾四周或多或少能在鸦群中发现一些系着红绳的渡鸦。 这些渡鸦聚集在一起,形成黑色的乌云,以欲催城毁的气势直冲而下。 但冲到地面,却突然扑了个空。 原先团在一处的两人瞬间失去踪影,渡鸦们没有了攻击的对象,徒劳的落在地上,不茫然的寻找着目标。 而宁、顾二人在渡鸦的冲锋下,狼狈的跌进了地道之中。 原是他们不知何时跑到了两户人家之间,冲锋之时突然感觉脚下一绊,一只干枯的手从地下伸出,拽着他的腿腕用力一拉。 宁怀赟抬脚一踹,本是挣脱出来,却不想下一步脚下一空,猝不及防之下两人重重坠落,头顶的天色很快被一块挡板遮蔽,一点烛火被人点亮。 在浑浊的光影中,顾祈霖从宁怀赟的怀里探出身子,两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时两张苍老的脸,布满了可怖的老人斑,大大的眼睛坠在枯瘦如枯骨的面上,瘦如木材的瘦小身躯支撑着头颅,令人恍若遇见鬼怪枯骨,十分骇人。 两人不免一惊,但发觉眼前人就是昨夜偷袭他们的两位老人,不免泄了口气。 只消遇见的不是鬼怪,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两个老人的武力值十分微弱,又被两个姑娘收拾过一顿,宁怀赟掂量下手中华丽锋锐的匕首,最终收入袖中。 他取下破败不已的帷帽,一双星眸这才吝啬的展露一角,眼尾鲜红的泪痣随着上挑的眼尾点缀着艳丽,他唇角微勾起一抹不带情绪的笑,淡淡道:“多谢两位。” 那两人摆了摆手,善言的那人说:“你们看到了,那雾中的怪物!昨日也是为了救你们,谁想到你们不识好人心,对我们动手。”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宁怀赟只是歉意一笑,自始至终眼中都没有丝毫笑意,将顾祈霖牢牢的护在了自己身后。 “二位可否解释一下,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另一人沉沉开口,声音沉痛。 “看你们从那个方向而来,应该瞧见了里头站着的那个疯婆子!这件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那人曾是我们村子里的孤儿,一辈子没有嫁人,开义庄为生,村中看她可怜多有照拂,她却心存邪念,一年前,村中祭神大办庆典,她恶意放出自己豢养的渡鸦攻击村民,那些渡鸦被她豢养的十分古怪,凶性十足,竟是吃人肉喝人血为生! 一夜之间,村庄血流成河,没有人能逃过她的魔爪,唯独我们兄弟二人侥幸躲在暗道之中躲过一劫。但祭典被破坏,血气侵染了神像,神明降下天罚!那夜之后,每到夜中,迷雾茫茫,渡鸦自此只能在迷雾中穿行。 而她,化作厉鬼,每日在夜间索命,误入此地的路人大多都死在了那些渡鸦的手上我们兄弟二人一直想救人,只是人单力薄,实在……” 一具皮包骨低头抹泪的画面实在惊悚至极。 两人对视一眼,宁怀赟的眼中溢满了玩味,他颇有几分兴致盎然,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惊恐问:“我们还有一位同伴不小心冲进了雾中,撞到了那厉鬼的手上,她还可能活着吗?” “什么?!”此话一出,他们顿时坐不住了。 但有一人还能端着,沉思着满脸肃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先把你们送出去吧。” “只有我们吗?不能去找她吗?” “不信!”老人表现激烈,很快平息下来冷硬的说道:“撞到她手里,已经活不了了,你们要是再拖延下去,你们也跑不了。” 宁怀赟从善如流道:“哦,那我们还是走吧。” 老人看他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鄙夷,但很快遮掩下来,带着两人暗道里走。 两个老人一前一后,呈现包夹之势将两人包在中间,宁怀赟就这微弱的光影危险的眯起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顾姑娘……”他双指作剑诀,暗地里指了指前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祈霖压着他的手腕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搞定这俩人。 宁怀赟瞬间就放心了,跟着他们往前走的同时,一边与前面的人搭话。 “老人家,你们这一年都住在村里吗?” “不是说村子闹鬼,你们怎么不走,那鬼没找你们吗?” “你们到底是不想走,还是不能走?” 话到最后一句,已然泄露出几分危险,宁怀赟眉眼弯弯好似含着笑意,星眸之中却凝着冰霜,泛起危险的冷意。 两位老人脚步一顿,走在前面的人猛然回头,险些与宁怀赟撞在一起。 顾祈霖本能伸手,没扶到宁怀赟,反而把前面的老人给扶住了。 瘦若枯骨的胳膊落在手中,顾祈霖本能一收手掌,如同把玩尸骨一般将手骨纳入手中。 她略微一顿,手回手默不作声的躲在宁怀赟的身边,目光时不时扫过身后的人。 宁怀赟与老人对视,言笑晏晏,好似随口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