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挖人
黄爱国和周雅伦带着样品来到了林楼的四合院里，自打新设备到达淄博开始，黄爱国就作为技术指导住在了厂子里，悉心指导工人的工作，一直到样品成功生产出来才离开。 稍事休息，吃了点东西之后，他就在院子里给林楼等人进行了演示，由于条件限制，暂时无法进行低温凝结和海水侵蚀等实验，不过快速凝结实验结果证明，这种工业化生产的特种水泥已经能够满足快速修复工程的需求了。 “好，这下亚运场馆的翻修工程就不缺原材料了！”有了这一款特种水泥，无论是工人体育场也好，还是其他老体育场馆也罢，在翻修的时候可就能省大力气了，和节省下来的时间与人力成本相比，特种水泥比普通水泥高的那点价格倒是不算什么了。 一听到自己研发的水泥能用在亚运场馆的建设上，黄爱国可是激动不已，这是多大的荣誉啊，但他仍然有些不满足，还想着南极科考站的事儿呢，“低温凝结实验和抗海水腐蚀实验我回去就做，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顺利通过实验的问题不大！” “嗯，等这些实验完成之后，咱们就带着样品和实验报告去找国家海洋局跟国家南极科学考察委员会！一定要把这项业务拿下！”林楼已经想好了，就南极科考站的规模，应该用不了多少水泥，那怕是捐赠也要把这个项目拿下。 长城站经过了四次扩建，才形成了南北长2公里，东西宽1.26公里，占地面积2.52平方公里，有各种建筑25座，建筑总面积达4200平方米的规模。 其中包括办公栋、宿舍栋、医务文体栋、气象栋、通讯栋和科研栋等7座主体房屋，还有若干栋科学用房，如固体潮观测室、地震观测室、地磁绝对值观测室、高空大气物理观测室、卫星多普勒观测室、地磁探测室等。 以及其他用房，如车库、工具库、冷冻房，茶水间，木工间，冷藏室和蔬菜库等，今年年底刚开始的时候，才使用了500多吨共千余种各类建站物资而已，其中需要的特种水泥就更少了，估计连淄博水泥厂一天的生产量都消耗不完。 这点小业务反正也赚不了多少钱，捐出去还能落个名声，顺便和国家海洋局打好关系，日后各处海港和防波堤的修建才是大头啊。 “您放心，这些实验我们都是做熟了的，现在还有这么好的设备，实验时间比以前缩短了不少，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拿出结果来！”黄爱国有点纳闷林楼的身份，不过看着周雅伦都向他汇报工作，态度还这么恭敬，所以也不敢马虎，认认真真说道。 “您的工作我们之前已经看到了，相信您肯定能办好！”林楼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一边聊天一边琢磨起来，这款特种水泥日后的年销售量是以千万吨为单位计算的，就算自己没办法全部吃下，只能占一小部分，那也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利润。 相较而言，黄爱国拿到的部分就有些少得可怜了，虽然在研发这款水泥的过程中，他拿出来的论文资料占了最大的贡献，但要是没有黄爱国过硬的技术，肯定也没这么快做出结果来，于是林楼就觉得有点亏待他了。 想想试探着问道，“黄研究员，按照华林公司的章程，对于您这种在项目研发中做出了突出贡献的研究人员，公司是有奖励的，不知道您想要什么？” “奖励？我靠着这个项目发了好几篇文章了，这还要啥奖励？你们也给我发不了奖状吧？”黄爱国有点懵，以前在所里的时候，有了成果，要么是职称上的晋升，要么是荣誉表彰，可这两样华林公司都办不到吧？ “奖状我们真发不了！”想要奖状其实也简单啊，商店里一块钱买好几张，然而黄爱国想要的奖状可不是商店里随便买的那种。 “不过倒是可以给您和您的团队发奖金！您看合适么？”林楼估摸着，这要是在国外的研究机构，研究人员就凭这项研究实现财务自由一点儿也不稀奇，他也愿意给黄爱国直接发几万美元，可担心他不敢要啊。 “奖金啊？”黄爱国果然面露犹豫之色，他一门心思搞研究，对于人情世故方面反应迟钝不假，可并不代表他啥也不懂，自己的研究小组最近得了这么多先进设备，还发了好几篇文章，已经引发了不少嫉妒，这要是再发钱，搞不好就得被人家给举报了。 所以他想了想问道，“能不能把奖金换成设备啊？我们几个平时有工资，倒也没太多花钱的地方。” “这可是上万美元的奖金啊？您说不要就不要了？”林楼笑着问道。 “多少？上万美元？都是发给我们研究小组的？”黄爱国说话都开始打哆嗦了，他原本以为就和以前一样，发个几十块的奖金而已，没想到林楼一开口就是上万美元，这可把他给吓坏了！这要是让所里知道，非闹翻天不可！ “黄先生，这也是欧美研究机构的惯例，很多研究人员凭借一项研究成果实现财务自由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们华林公司一向注重技术，这些奖金也是对您的尊敬。”周雅伦在旁边帮腔了，甚至还举了几个美国那边研究人员拿到高额奖金的例子。 “这上万美元是给您一个人的，团队其它成员的奖金另外有预算，我们会根据他们在项目完成过程中的贡献，给与数额不等的奖金，那怕是贡献最少的研究人员，也能拿到上千美元的奖金！”林楼补充道。 “这也……这也太多了吧？”黄爱国原本想拒绝来着，可一想到一万美元能办多少事儿，他就不说话了，而且人家要奖励的可不只是自己，还有小组那么多研究人员呢，他在单位时间久，房子啥的都有了，那些小年轻可都还没着落呢！ 只要拿到这笔奖金，房子、家具、电器啥的肯定不成问题，处了好久的对象也能娶进门了，要是继续在单位熬资历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一想到这些，黄爱国就不好开口拒绝。 可是，直接拿钱也不好办啊，所里其它人都拿着几十块的死工资，他们竟然拿到了上万美元的奖金！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所里非炸锅不可，黄爱国不用想也能知道，那些没资格参与奖励的人，立马就能回去写举报信，直接把事情捅到政务院都不稀奇。 到那个时候，自己和小组其它研究人员就有的罪受了，就算上级部门查清楚了不会处置他们，他们在单位也不好混，天天被人冷嘲热讽倒还是小事儿，就怕有人心怀不满，给他们接下来的实验研究制造各种问题障碍。 “现在国内一些研究机构的风气我也知道，大家都习惯吃大锅饭了，突然给您发这么多奖金，那怕这些是您几位应得的，估计也不好说。”林楼自然明白他的顾虑，所以拿出了解决办法，“那么，您有没有考虑过辞职，从所里出来呢？” 林楼打算从清华建筑材料研究所挖人了，特种水泥的种类很多，他这边还有一大堆应用范围和性能各不相同的水泥配方呢，需要有人能帮他完成从理论到应用的转化过程，从之前的合作情况来看，黄爱国是极好的人选。 “从所里出来？”黄爱国觉得今天遇到的这些问题，比过去那些实验难处理多了，“所里培养了我这么久，我可不好意思出来，而且我就会做实验搞研究，也不会别的啊？出来能干啥？” “当然是继续做实验了！我们公司储备了很多特种水泥的配方，都等着您来做研究呢！您要是愿意过来，我们华林公司就会为您和您的团队购买最先进的设备，提供最丰厚的待遇，让您和您的团队可以在国内最好的实验室里，毫无后顾之忧的进行研究工作！” 周雅伦早就得到了林楼的叮嘱，马上从包里拿出一份设备清单出来递给黄爱国，“您先看看，只要您愿意来我们公司，这些设备我会用最快的速度为您配齐！” 黄爱国原本不想看来着，害怕自己看了无法拒绝，但还是忍不住瞅了过去，对一名研究人员来说，没啥比设备更重要的了。 结果，他这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最新型号的水泥净浆搅拌机、标准法维卡仪、沸煮箱、雷氏夹膨胀仪、湿气养护箱等等，这些可不是傻大粗笨的国产货，而是充满了科技感的欧美先进型号，比他现在使用的设备还要先进。 要是能用上这样的设备，我这辈子怕是也没啥遗憾了吧？黄爱国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脑子里就俩字，想要。 “至于凌所长那边您不方便的话，我去说！您和您小组里的研究人员一起来我们公司，我们把设备给凌所长留下，清华建材研究所的牌子这么响亮，这些设备在国内也算是顶尖的了，靠着这些，凌所长肯定能找到接替您的研究人员！”周雅伦继续劝说。 “可是……可是我家在北京呢，怕是不好跟你们去香江吧？还有从单位出来，社保啊、房子啊，这些问题又该怎么解决？”黄爱国就只剩下最后的纠结了。 “这些事情都好办！社保费我们公司会想办法帮你们交，医疗保险也是一样！至于房子，那就更不用愁了！”房子我多得是啊，胡同里还有好几套四合院没人住呢。 每套四合院根据大小不同，分别有六套到十套两室、三室的房子不等，随便找一两套四合院，就足够解决黄爱国研究小组所有人员的居住问题了；和蒋文松、郭毅刚他们一样，先在里面住着，等将来攒够钱了，另找地方买房就是了。 “而且新的实验室我们就打算建在北京，您压根就不用搬家！您要是愿意过来，每个月给您两千块的底薪，您手下的研究人员根据能力给与薪酬，最低也能到五百块！做出成果还有奖金！实验室到时候有食堂有保安，有打扫卫生的杂务人员，你们安心做研究就行！” 在林楼和周雅伦的连番劝说下，黄爱国真动心了，然后林楼趁热打铁，带他去胡同里看了房子，又去看了计划中修建实验室的地块。 林楼参与了北京未来的城市规划方案制定，对那里有科研用地再清楚不过了，让周雅伦出面，找有关部门拿下了一大块土地，准备自己设计建造，黄爱国只是第一支团队，将来还会有更多研究人员加入。 回去之后，黄爱国偷偷把研究小组几个骨干人员叫到一起通报了情况，在先进设备和更好待遇的诱惑下，这些人也动心了。 接着林楼拿出了新实验室的设计方案，周雅伦拿出了新设备的订货合同，这下黄爱国终于扛不住了。 既然他已经同意了，剩下的就是凌志远的问题了，一听说自家单位的研究骨干要被挖走，凌志远第一反应是愤怒，但很快，在周雅伦许诺了一批设备捐赠之后，凌志远的怒火迅速熄灭，黄爱国的技术固然不错，可全国上下能和他比的还有不少。 他走了，咱们从其它机构调人就行了，而要是拒绝的话，这些眼馋已久的设备可就没有了，到时候人家跑去其它研究机构挖人，那清华建材研究所可就亏大了。 “既然你们这么欣赏老黄，老黄也想去你们那儿，我也不好当恶人啊！啥时候设备到了，我就啥时候帮老黄办手续吧！” 等新设备从国外运进来的时候，林楼也已经完成了实验室的施工图，找到施工单位开始施工建设了！ 黄爱国那边也完成了特种水泥的后续试验工作，并办好了停薪留职的手续，带着自己的团队暂且在四合院里另一种特种水泥的前期工作，只等实验室一建成就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