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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边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便宜,但就在林青书将东西给我的第二天,他回去以后收到消息,发现高庆平的人似乎找到了穆海潮派人袭击居民城附近的战俘营将步淮远救出来的线索,正在进行抓捕人证行动的准备。 林青书只好急匆匆地赶回去,但他没有去找高庆平……而是去找了穆海潮,将这件事说了出去。 我不敢置信:“你是穆海潮的人?!” 林青书看见我这么惊讶的样子,有一种做坏事得逞的快活。他摇摇头,颇有几分得意地说:“姐你还是猜错了,我怎么可能在穆海潮手下做事。” “那你——” 他“嘘”了一声:“先听我说完。” 穆海潮从林青书这里知道消息以后,两人立刻开始商讨对策。林青书说他虽然对步淮远和穆海潮下属的死活毫不关心,但这些被高庆平打成“犯罪分子”的人都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不能落在高庆平手里。 所以他们开始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和高庆平抢人,为了避免被高庆平盯梢,林青书丢掉了所有通讯仪器,一连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 高庆平很难对付,两方势力拉锯了很久。穆海潮一心要保他们的安全,高庆平却不在意,于是高庆平越来越肆无忌惮,穆海潮则有些束手束脚。 然而林青书非常了解高庆平,连着多次在暗地里破坏了他的行动。这么周旋了好几天以后,高庆平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早该忍不下去了,林青书说这话的时候一脸鄙夷。他说因为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高庆平简直就像胡乱搞事,这让内阁对他颇有微词。 于是他干脆利用穆海潮也不知道那些人具体情况这一点,在新闻上散布了假消息,说居民城的犯罪分子已伏法。穆海潮在紧急求证的同时,林青书则收到了高庆平似乎盯上了居民城里一栋房屋的消息。 他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存在被高庆平知道了,于是立刻想来找我。 “我也没想到,会在去你家的路上看见失魂落魄走出来的步淮远。”林青书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我看着他的表情,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林青书非常讨厌步淮远,他绝对不可能对步淮远说什么好听的话。 果然。 林青书说:“我知道他和你关系不一般,所以就把高庆平盯上你的事情告诉他了——” “林青书!!!” 怒火顷刻就席卷了我,我蹭一下站起身,咬牙切齿地打断他。 我简直不敢想象,阿修本来就因为觉得自己连累了那些救他的人而崩溃自责,这时候又得知高庆平已经盯上了我——我猜一猜阿修会想什么就已经快要窒息了,林青书怎么敢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气得爆炸,又心疼得要死,几乎控制不住信息素的外溢。 伏特加暴烈的气息直直地冲出去,眨眼间就到了林青书面前,他一个omega根本扛不住,顿时面色惨白,手指痛得蜷缩,水杯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很难受,但我一想到阿修靠在巷子里看着钢笔的时候可能会想一些什么,我就恨不得直接杀了林青书。 他怎么敢? 那时我都竭力避免戳中阿修的伤口,不想让他悲伤痛苦,他怎么敢? 可不可能阿修其实根本还在犹豫,是得知高庆平已经因为他而盯上了我之后,才更加觉得他只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我只是想一想,心脏就仿佛成了一块被攥紧揉搓的破抹布。我浑身发抖,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暴怒,脑袋里也一阵阵发晕。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要彻底丧失理智了。 可我总算还记得林青书现在有用,他不能死得这么早。 我咬着牙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将信息素收回去。林青书被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呼吸艰难,却没有丝毫慌乱。信息素全部散去以后,他甚至还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忍不住捏紧拳头,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他那张漂亮的脸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让我这么厌恶过,甚至到了厌恨的地步。 “还想听吗,余姐?”林青书保持着笑容问我。如果不是他脸色依然苍白无比,我都会怀疑他刚刚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我听见自己冷冰冰的声音:“说。” 我想知道阿修从我家离开以后又去干了什么,但林青书也不清楚这些,因为是穆海潮将他直接带回去。 我又问他穆海潮是什么时候找到步淮远的,林青书说没记时间,大概是他和步淮远说了那些话后的一周吧。 一周。 也就是说从我家离开后,阿修独自在外待了那么久。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就连可能对他有用的生物面具和人员名单都被我锁在了办公室。如果真按林青书说的,高庆平已经盯上了我,那么阿修直接出门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我闭了闭眼,突然都不知道现在该生谁的气了。 阿修在离开之前说的话、做的事都让我愤怒又难过,但他是真的害怕连累到我才执意要走。 我气他不相信我,气他不告诉我,气他擅作主张,气他自以为是。 但我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再问一问,为什么没有再忍一忍。 为什么就那么把他赶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