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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苗新月顿时来了精神。 什么什么,还有别家的报社也在这里做采访?原本只是听着洛萤和船家讲个传说故事临时起意,可现在苗新月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急迫。 她虽然不知道这阎村的这个新闻有什么价值,自己本来是胡乱来凑个热闹的。 可既然还有别家报社来采访,那这一定是个有价值的新闻吧?那是不是自己也要去探听一下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管它究竟有没有作用的,拿回去了可以让表哥再判断,总之现在有了对手,苗新月内心很是紧迫,不能落于人后啊,时间就是生命! “做采访,大姐,你知道那些报社的做什么采访吗?” 大中年妇女看了两人一眼,恍然大悟地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们也是记者吧?我家当家也是在京城里做工的,我听我家男人说,会有什么记者抢消息......” 苗新月下意识地想要点头,但她念头一转,小脸一绷,坚定地摇了摇头。 “大姐,你看我们这样哪像是记者啊,我们是学生,先生让我们做学生调查,坐船听那船家说了你们闫家村的故事,就顺道过来看看做个调查功课。” 中年妇女恍然大悟,是啊,这两个丫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姐学生,长得好,穿的也好,至于什么学生调查她听不太懂,但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这上了学校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做什么功课居然还要跑到这么远来。” 洛萤从包里掏出了一把朱古力和糖块塞到妇人手里, “大姐,我们也是刚来这村里,这功课要是做不好,回去了先生是要罚的,我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你跟我们讲讲这燕家村改名的事儿,再带我们看看那石碑去呗? 妇人连忙推辞:“哎哟,你们来者都是客,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讲讲就完了,村里的三岁小童都知道的,哪里用得着给这么好的东西啊,不行不行,不要不要。” 她粗糙的手把东西往回推,洛萤却是直接给塞到她手里。 “大姐不用客气,我们俩这也是耽误你干活了,就一点吃的东西,给家里孩子吃了算不得什么,收着收着。” 苗新月也连连帮腔,“是啊大姐,收下收下吧,就当时我们请你陪我们唠嗑了。” “哎哟,打个闲磕牙还要你们给东西,这哪里好意思哟......” 妇人终是把糖块和朱古力收了,连忙引着两人就进了自家的院门。 “快进来快进来,我给你们倒杯茶咱们慢慢说,铁蛋狗蛋给我老实点!” 秋风瑟瑟,坐在妇人家的院中,不远处地下堆着柴火和散落的农具,房檐前还挂着腌制的咸鱼。 妇人将村子改名的历史讲了一遍,总体上和她船家讲的是大致一般相同,她不是本村人,也是隔壁水南庄村嫁过来的也有二十年,但这个故事是家里公公讲给她们的,妇人的公公正是亲历燕村改名的一代人。 两人讲述的不同之处在于,船家说燕村改名是因为那大理寺的燕少卿被赐名了,索性连带着他的家乡燕村也一块改了。 但事实上,根据妇人所说,当初那皇帝赐名只赐给了燕少卿一个人,并没有连带着整个燕村。 村子改名的举动乃是族里商讨之后自发的,但也有些村民反对,圣上都没让改,反倒是他们自发地要抛弃祖祖辈辈使用的姓氏,岂不是大不孝? 村里宗族里一部分的人说,圣上已经给燕少卿赐名,身为燕少卿的族人,家族一体,燕少卿改了我们不改,岂不是显得我们家族不听圣上的话?有违圣命?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若是不查还好,要是有人以此上书朝廷,燕少卿原本就因为其行事风格落下不少仇敌,这若是有人日后落井下石,岂不是牵连了整个燕家村? 有人说圣上心有丘壑定然不会如此,他人说你怎么知道不会?这历史上......总之,争争吵吵之下,最终整个燕家村主动改名成了阎家村,圣上日理万机更不可能在意这点小事,倒是村里人又后怕圣上会不会怪罪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再降罪下来,最后是那已经改名的阎少卿上书陛下主动请罪,陛下一笑而置之,允了宗族一起改名。 “之后村里就立了石碑,那石碑料子是朝廷赏下来的,但上面的碑文都是咱们村的书生自己写的。” “那有没有反对的人,觉得阎字没有燕姓好听啊?”苗新月问着。 听了这个问题,中年妇人看了她一眼,心道果然是年轻小姐,还讲究姓好不好听。 “圣上都承认了,那就是御赐姓,跟阎王爷一个姓不是更好?真成一家子了,况且顶着这姓氏出门,别人也要敬你三分。”妇人说着。 洛萤默默听着,这妇人的言语倒是和那船家是差不多的想法。 照这么说来,那燕村居士,很有可能是四十年以前的人?洛萤心道有点麻烦。 她想了想转了个话题:“对了大姐,先前您说咱们这村里来了报社,那报社是来干什么啊?” “嗨哟,说是要破除什么封建皇家什么什么的,我一个妇人家没怎么听懂那些词,那伙人还挨家挨户做什么采访,问我们像不像把姓氏改回去,捍卫什么姓名自主权。给我都逗乐了你说,这地契名碟上早就都改了姓阎,谁没事儿爱麻烦的往回去改啊。”妇人一脸说笑话似的说给两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