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刺激
楚云汐深吸了一口气，对老爷子说道： “爷爷，打我记事起你就偏心，对大伯和楚浩轩，比对父亲和我好太多，我没抱怨过一句。” “但是，你不能这么偏袒他们，更不能包庇他们犯下的错误！” 楚云汐声音骤然提高，她豁出去了！ “孽障！” 楚中天大怒，猛地拂袖，桌上名贵的茶具散落一地。 老爷子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怒视着楚云汐，自己堂堂长辈，怎能被一个小辈顶撞？ “楚立德！你看看你女儿什么样子！自己瘸就算了，教出的孩子也是歪的！” 楚中天冲着楚立德大吼，话语不留一点情面，顿了一下，接着骂道： “生个没用的丫头，对我楚家没半点帮助！你说我还能指望你们吗？你们不啃老就不错了！” 楚立德几次张开嘴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心中五味陈杂，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楚云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满是委屈，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觉得自己太无能了，配不上父亲这两个字，不仅没法为女儿提供温暖的港湾，连他人的呵斥和羞辱他也挡不住！ 楚立德双拳紧攥，本就敏感的他，今天自尊被自己父亲彻底撕碎。 “云汐，咱们回家。” 楚立德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楚云汐往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时，他转身深深地忘望了老爷子一眼，眼前一片模糊，昔日的父亲，俨然已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楚云汐点点头，跟着父亲离开。 背后，楚老爷子还在大声咒骂： “白眼狼！一家子白眼狼！你们不配做我楚家的人，就应该活活饿死！” 听到这话，父女俩心里仿佛被数万根钢针扎住，疼得撕心裂肺，若不是亲耳听见，谁能相信，这话是从亲生父亲，亲爷爷口中而出。 出了老爷子府邸，父女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眼中闪过许多情绪，有恼怒，有绝望，更多的，是愤恨！ 萧南天看着垂头丧气的二人，倒没有太过吃惊，他早猜到了这一幕。 他只想通过这次事情，让妇女俩明白，血缘，有时候并不能代表一切，楚家，并不把他们当做亲人。 他们之所以没被逐出来，是因为楚云汐手中还有重要项目。 一但他们一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么楚立威，便会露出真面目！ 萧南天拍了拍楚云汐肩膀，并没有说话，拉开车门，让父女俩上车。 没人开口，车里面气氛压抑沉闷。 “窝囊废！窝囊废！” 在后座的楚立德突然大吼，用力打着自己的腿： “楚立德，你就是个窝囊废！” 楚云汐见状，大惊失色，紧紧回头握住楚立德的手，心疼地说道： “爸！别这样，别这样……” “云汐，爸对不起你，没办法给你好的生活，还要让你受委屈！” 楚立德痛苦地抱着自己脑袋，声音颤抖。 他恨自己！ 如果他不是个瘸子，家里的情况肯定要好很多。 就算楚中天老爷子嫌弃云汐是女孩，自己也可以支持女儿，保护女儿，不让她受委屈。 “没事，爸，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楚云汐拍拍父亲的手，柔声道： “从我出生起你们就很爱我，你们已经尽力把最好的给我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们了，你和妈，就是我眼中最好的父母！” 楚云汐嘴上安慰着父亲，眼中群满是落寞。 今天她终于看透了楚家的人，也明白了自己一家人在爷爷心中的分量。 就算她再努力有什么用，还不如楚浩轩笑着喊几声爷爷管用。 楚立德快崩溃了，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楚云汐越是安慰他，他就越觉得自己无能。 “爸，云汐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苦，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开着车的萧南天瞥了后视镜里的楚立德，淡淡道。 “因为你的怯懦，楚家所有人都看不起你，看不起你就算了，可妈和云汐作为妻子和女儿，却跟着你受连累，也被人家说三道四，你，确实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住口！” 楚云汐冲着萧南天大喊： “怎么跟我爸说话呢！” 她眼泪簌簌流下，顿时哽咽起来。 楚立德是她父亲，谁也不能说他！ 萧南天此时却不顾楚云汐，接着说道： “你要是能像个男人，争气一些，我妈和云汐，不会受这么多气！” “我妈身上那件外套，穿七八年了吧？你给她买过一条裙子吗？” “妈用过一瓶护肤品吗？” “云汐年龄不大，本来可以和其他大学生一样继续考研读博，在学业上更加精进，为什么早早就进楚氏集团呢？” “她没日没夜的加班，可收入还不如游手好闲的楚浩轩！你能说这是为什么吗？” 萧南天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击打在楚立德心头。 他没留一丝情面，把楚立德的不是从里到外都说了出来，楚立德的尊严，再度被撕裂。 给不了家人好的生活，甚至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人，就不算是个男人！ “萧南天，你，你别说了。” 楚云汐哽咽道，拉着萧南天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你别再伤害他了行吗？” 萧南天深吸一口气，把车子停到一片空旷的区域，对楚云汐说道： “这不叫伤害他，我今天不说，他后半辈子也被自己给害了！” “他的腿是瘸了，走路需要人扶，可他连男人的血性都没了，谁都扶不起来了！” 萧南天冰冷的话语中，却透着温情和善意。 闻言，楚立德脸上满是苦笑，开口道： “南天，你说的对，我早没了血性，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 “爸，你的腿好治，但是若你心里还找不回男人那份血性，你这辈子都站不稳当。” 萧南天的话依旧犀利。 “我妈条件那么好，选择了你，你真想让她受一辈子的罪？” 嗡—— 听了这话，楚立德只觉得脑子一阵嗡鸣。 是啊，陈淑英当年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啊，多少帅气的男人追求她，最后她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自己，难道真的要让她吃一辈子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