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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已经十六十七了,这些不能做吗?” “如果不工作,我们都活不下去了,没有吃的,天天饿肚子。” 祁迎梦没办法抵抗,差点都要哭了,倔强地看着余冰兰,“那你做什么?” “我当然是画画,在街道上给别人画肖像。” 总之一家三口商量了,祁迎梦准备去中餐馆去找服务员的工作。 这里也有国内人在这边开中餐馆,做一些中餐给国人吃,还有一些尝鲜的外国人。 至于祁宏昌吧,那就到工厂里面去。 工厂,祁宏昌是拒绝的,他好歹是个知识分子,怎么可能去当一个工人,尤其是工人那么幸苦。 是被压榨和剥削的。 不过余冰兰让他去试一试,如果做不下来,那就换工作。 如果她们再不挣钱,就要被赶出去了。 租了一个很小的屋子,房东是一个胖女人,整天盯着她们看,好像他们要偷东西一样。 那种歧视的眼神如影随形,经常听见胖女人嘴里口吐歧视侮辱之词。 但是他们无可奈何,就只有这么忍着,怕房东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就是睡大街了。 跟那些流浪汉抢地方。 一家三口在一个小屋子里,祁宏昌和余冰兰想干点夫妻之间的事情,都没办法。 只有等祁迎梦睡着了,才能偷偷摸摸,地办事。 祁迎梦也是非常地尴尬,就算这两人的声音再小,但是都能够听得见。 为什么要跑到国外来受苦,记得在家里,放在很大,有单独的房间,有人伺候。 不像这里,住在逼仄的房间中,而且还是三个人,每天从早到晚朝夕相处,在房间之中,还要侧着身子让人过去。 这叫什么事情呀。 在国内就算日子过得再怎么不好,也比这个好。 这里吃的都是什么东西,就算在家里,妈妈扣了一点,但是一日三餐有几个菜,就算炒青菜也比这些冷冰冰的面包好吃。 在面包上抹上什么奇怪的东西,真的一点都不好吃。 而且有时候购买的便宜面包还有点霉味,总之味道真的不是一般地让人难以下咽。 她想家了,想妈妈了,想学校,恰同学少年,想一切的一切。 在自己国家能够吃到美味的西餐,可是到了国外,却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 祁迎梦默默流泪,如果能够选择,她选择跟妈妈在一起,而不是来做一个电灯泡。 爸爸和余冰兰才是最亲近的,她就是一个外人。 如果跟妈妈在一起,他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每天晚上的时候,祁迎梦都倍感寂寞,特别想哭。 第二天又要开始为一天的生计操劳。 曾经的一切仿佛是天堂,是梦。 她时常再想,如果没有余冰兰,爸爸和妈妈还是在一起的,这个家就不会伞,之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她也就不会出国,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 她还是那个小公举,还住在宽敞的公馆之中,还在窗明几净的学校之中,读书写字,梳着辫子,穿着小皮鞋百褶裙旗袍校服。 因为余冰兰的到来,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祁迎梦的心里越发地憎恨余冰兰。 尤其是在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就越对余冰兰产生强烈的憎恨。 祁迎梦比较好运,成了一家中餐馆的服务员,中餐馆看她是个小姑娘,又是一个国家的人,于是就让她在这里工作。 除了要端菜招呼客人擦桌子,没有客人的时候,祁迎梦还要打扫卫生,要刷盘子。 这些都不算什么,尤其是来吃饭的,不少凶神恶煞的,恶声恶气的,居然还不给小费。 甚至对着祁迎梦吹口哨,嘴里说着低级下流的词汇,甚至还会对她动手动脚。 祁迎梦没办法,为了生存只有忍着,当一天结束了,还要回到逼仄的小房间,吃着好像坏掉的面包。 这种生活真的非常让人窒息。 可是这些都是她选择的,祁迎梦只想哭。 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惫而压力山大的神色。 苍老而疲惫。 余冰兰那灵气,那优雅洒脱似乎也要不见了。 用灵魂作画的余冰兰最近都没有什么生意。 现在经济大萧条,谁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弄个自画像。 画画还不如到照相馆里去照张相,那比画画还洋气多了。 而且坐着不动让人画,照相的画,几秒钟就搞定了。 为了生存奔波,哪有这闲情逸致。 所以灵魂画家余冰兰第一次发现,这里每一个欣赏她灵气的画作。 生意没有,反而有男人上来,想要花点钱跟余冰兰为爱鼓掌。 气得余冰兰要炸了,被拒绝的外国人一脸茫然,你不同意摆着这么一个摊子干什么? 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不愿意我还不愿意。 不过是看在是一个东方面孔,还从来没弄过东方面孔,尝个鲜。 这个时候生存压力大,便宜大杯的啤酒和女郎是男人缓解压力的方式。 其实东方面孔在这些外国人看来不算美,轮廓不突出,面容不立体。 余冰兰在这些外国人眼中,真的不算美。 至于祁宏昌,在机器轰隆隆的工厂上,那感觉要命了,做一天,感觉要死掉了,躺在床上再也爬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