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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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所有删改的部分具备可修改属性,尤晏只动了这部分,万一复合,他还可以还原。 是的,哪怕她可能有了新的生活,尤晏还保留着一个飘渺的“万一”,就像当初晏茹离家,他也久久憧憬过,也许妈妈哪天就回来了。 这特别的“哪天”,就是尤晏的生日,冯师延同样发了四个字一个感叹号。 尤晏也回一个“好”。 小半年过去,冯师延只更新过一次朋友圈:给去美国留学的庞姣姣送行。 尤晏无可避免吃了一口陈年老醋,当初他走时,冯师延可没让他享受朋友圈“横幅”待遇。 每联系一次,他们之间那面分手墙好像挖开一块砖,也许再多挖开一些,墙倒了,他可以看见完整的她。 也许隔太久不挖,有人会替他悄悄把缺口堵上、加固,他再也打不开,再也见不到她…… 林鸣真研究生毕业后在部队单位工作,时间稳定,每周末会约冯师延一起吃饭和跑步。 前者冯师延偶尔碰上时间对头,在aa前提下答应一两次;后者倒没拒绝过,工作和学业双重压力下,有时跑完跟人聊几句也不错。 林鸣真一直没有特别表示,冯师延也不会自设围篱,无缘无故跟发小断交。 冯师延成功拿到满意的语言成绩,递出留学申请,只等开春揭晓录取结果。 冯师延照旧和林鸣真、睢玲一对跨年,悄悄许愿橄榄枝落到她头上。 中心广场人群摩肩擦踵,不小心冲散四人,冯师延和林鸣真走到一块。 冯师延感觉后腰给人虚虚护着,扭头确定是林鸣真。 人潮汹涌,一时不可能停步,冯师延也没空间避开。 她的沉默给予无名鼓励,后腰的搂抱从若有似无过渡成真真实实。 走到人少的地方,林鸣真自觉松开,想来拉她的手。 冯师延看见睢玲他们,举起手招呼,不着痕迹避过。 林鸣真没说什么,默默开车送睢玲他们回家,然后再到冯师延。 冯师延让林鸣真在小区门口放下就好,这个时间点里面不好停车。 林鸣真当耳边风,开进去,也幸好这个时间点进出的人不多,他临时挡道一会。 冯师延轻轻叹气,知道总要面对。 谁都没下车。 林鸣真也叹气,望着前挡风玻璃,用一种挫败口吻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林鸣真是第一个挑明她分手状态的人。 冯师延刚换头像不久,林鸣真便来问怎么突然换头像,也许他早已习惯尤晏的脸,当成是哪个刚出道的小鲜肉。 冯师延便说分手了。 林鸣真当时只哦一句,后面消息明显变多。 冯师延说:“我可能下半年出国,顺利的话。” 林鸣真愣了愣。 冯师延说:“过去一年都在忙这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 冯师延从研一下学期搞副业开始,每周末忙碌异常,林鸣真只当她还在继续,没有过问太多,冯师延不主动说,他不知道也正常。 林鸣真从小就感觉这个青梅不一般,表面看着呆板老实,暗地心思缜密复杂。 以前同住初中学校家属院,他们还是小学生,放学在街上碰见一个家属院的男老师跟一个陌生女人异常亲密。男老师也发现他们,一人给一个冰激凌,叫他们“不要让家长知道放学不回家还跑来这种地方玩”,林鸣真和冯师延都不笨,知道这是封口费,边吃边往家里走。 林鸣真吃过冰激凌当真“封了口”,冯师延却从过期报纸、培训书刊甚至小传单上,抠下一个个字,拉着他帮忙,拼出一封匿名信,趁男老师家只有他老婆时塞到门缝。 不久,男老师家果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那位阿姨给他家和冯师延家各拎一袋水果,摸摸他们的脑袋,还抱了抱冯师延,然后彻底消失在家属院。 后来,男老师还是有老婆的,却不是他们街上碰到的那一个。 林鸣真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冯师延用一种陌生而老成的口气说: “这人是个叛徒。” 越长大,冯师延的心思越难捉摸,他能感觉到那股隐隐的野心,她时不时迸出一两个他料想不到的结果。 比如,突然就订了婚,搞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合作社,甚至是农场公司。 这回竟然告诉他要出国。 林鸣真问:“出国,有几成把握?” 他不介意当她的退路。 冯师延说:“不知道,今年出不去,就争取明年。外面有人等我,他回不来,我总要出去……” 林鸣真愕然,甚至有点点恼火,气恼她的痴情。 “不是分手了吗?这都多久了,一年多了吧,也许他早就不等了……” 冯师延笑笑,分手以来第一次跟别人谈起那个人,脸上却像哭。 “那我总要当面确认一下,不是吗?就算他不等了,我也已经出去,对我只有好处。” 话说到这份上,林鸣真也不好意思再勉强,只后悔选择在车厢表白,密闭小空间把尴尬和失望压缩到无以复加。 仅剩的不甘心驱使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能好奇一下我跟他差在哪里吗?明明近在眼前,随叫随到,却一直打不过一个万里以外的人。” 冯师延说:“感觉。” 林鸣真:“感觉?” 冯师延点头。 林鸣真:“这么玄乎的东西?” 冯师延说:“比如他就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跟他分手,也不会问我还爱不爱他。” 冯师延果然还是不随意糊弄人的冯师延,不会虚与委蛇安慰他两下。 林鸣真彻底溃败,无奈点头,“我明白了……那就这样吧,明天……暂时不约你跑步了。” “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冯师延笑着下车,从车头绕过去回家。 林鸣真降下车窗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我是真喜欢你。” 冯师延停步回头,隔着两三米,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冯师延果然还是自信满满冯师延,让他猜不透,又不断想去猜,深深吸引他的女孩。 林鸣真笑着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冯师延回到楼梯,笑容渐渐冷却。 她只想快点出去。 拥抱本质只是收紧力度,刚才被锁住那一瞬,冯师延很难分别是谁的甜蜜禁锢,默认就是唯一的那个人的。 肌肉记忆让她差点沉沦,差点认错人。 迫切的想法把脑袋的一切压得乱糟糟,冯师延出阳台清理猫砂,忽然发现,下雪了。 雪粒子细腻如甜甜圈的糖霜。 冯师延就这么在阳台呆呆看着,深夜,一个人,和一只蹭上脚踝的猫。 脑袋仿佛给初雪冷却,渐渐恢复清明,想着:德国的雪开始下了吗? 圣诞大雪封路,尤晏没能去和晏茹团聚。 后来幸好没去,据说晏茹和男朋友爆发争吵。 她被求婚了。 这往往意味恋情终结。 求婚从圣诞节持续到复活节,最后变成逼婚,两人不欢而散。 晏茹过来和他过节,庆祝复活。 尤晏想起她自称失恋一周不出门的传说,做足心理准备做牛做马,买菜做饭一人包揽。 路弘磊不日抵达,三个人只是岁数不一样的成年人,没有辈分禁忌,相处还算和谐。 两个岁数加起来没晏茹大、失恋生存经验没有晏茹多的男人轮番上阵安慰,场面一度让晏茹哭笑不得。 路弘磊说:“我妈妈要是有你一半真性情,该哭哭,该笑笑,大概就不会出家了。” 晏茹哎一声,面上浮现回忆往事的短暂迷惘,“她的确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憋久了容易崩溃。” 路弘磊说:“那可不是,差点抱着我一起跳楼,幸亏我力气比她大,硬生生拽回来了。那年可真不容易。” 晏茹又感叹几句,转头问尤晏忙什么,怎么突然不吱声了。 尤晏说忙着给尤立人准备“大礼”。 尤立人五十一岁寿辰,宴会上的确问过巧奶奶,尤晏今年是不是又要“送礼”。 巧奶奶狡黠道:“交换,你告诉我去年他送了什么,我就告诉你。” 尤立人:“……” 尤立人离开巧奶奶身边耐但尤晏的“大礼”还是按时来了。 尤晏发来视频请求。 有过“前车之辙”,尤立人没有当场接起,散宴回家、独自进书房关门后,才回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