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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墨沉会站在哥哥身后,同哥哥一起谋划这些事情。 心中默默说道:“不行,不可能!” 她眸色一紧,起身欲出宫。无论是何情况,她都要去问问。她惊讶于自己的冷静,故而在被清荷拦下来的那一刻,她抬高了头,疑惑清荷此时为何要拦住她。 又是想到昨日那带血的刀片,她脸?的焦急稍稍褪去,轻轻关心了句:“清荷,让我看看你的手。” 清荷神情楞了一瞬,就是要将手向后藏。 但,楚映枝才不是藏了就不看的人,伸出手将清荷的手拉过来,虽然用的力气很小,但是清荷也不敢反抗。 待将手拉过来后,她看见清荷手?凝固的斑驳伤口,不禁蹙眉问道:“如此严重,为何不处理?你下去唤清穗过来,同我出宫,你便是留在殿中休养,去唤个医女为你?药包扎伤口。” 楚映枝责怪的语气中有一些心疼,这让清荷耳垂微微红,但还是面色平静地拒绝:“公主,只是小伤。”清荷自认为自己说的没有问题,对于从前在谷中的经历,不过是被刀片伤到了手,的确算不?大伤。 只是看着楚映枝面色骤变,那恍若起床般狗脾气一般的脸又是出现,她努努嘴,即刻改了后面的话:“奴婢这便是去处理,但是公主若是要出宫,奴觉得公主不若先去大牢,见见昨日被缉拿回来的山匪,再去见墨沉小将军。” 听着心思被清荷猜中,楚映枝也不惊讶,稍一审度,点头答应。 清荷说的没错,墨沉那里,她并不急迫,但是大牢中的人,若是晚些,她可能便是见不到了。想起昨日门外那两个绑匪口中的只言片语,她垂下眸。 清荷下去包扎伤口,楚映枝突然看向了自己的手。 此时这双手,干干净净地,完全没有了昨日血污的模样。但是那股粘稠感仿佛还在手间,她又是想起昨日的场景。 明明她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起谢嗣初了,清穗也已经告诉她,他虽然伤的重,但是性命无虞,一月之后便是会好了。 不过是皮肉之伤,如何也抵不过他给自己的任何伤害。 这般在心中默默念了三遍,她面色再次平静下来。 随即,遥遥望向铜镜前?锁的暗盒。 * 及笄之后,出宫便是比从前方便了不少。 方便起见,楚映枝并没有带?清穗,而是带?了刚刚包扎完的清荷。清穗太过单纯,只是处理平常事物还好,处理这些,只怕是力不从心。 她也是时候为清穗寻一个好的去处了。 一月前她便有这个想法,拖延了些日子,还是觉得将清穗尽早送离自己身边较好。 身旁的清荷还在细细叮嘱些事务,她也抬眼望向了清荷。她其实对清荷也是好奇的,这些天清荷在她面前也越发不加伪装了。 但是她心中明白,一切都还不到时候。此时若是去询问或者责问清荷,她无法确定,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 日后,慢慢谋划便是了。那天清荷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背叛便在清荷的心中钻出了小小的芽,而她,也有了日后可以利用一切的可能。 但她还是打断了清荷:“清荷,你是昨日便是察觉到了吗?昨日是什么情况?” 清荷很快点头,随即解释:“昨日被谢世子的手下解开绳索,随后被送回来,后来太子殿下的手下寻奴和清穗入宫,便是见到了昏迷的公主。” 清荷未说,那时在昏迷的过程中,公主的嘴中一直在低声呢喃着三个字。她虽不知道是谁,但是看公主没有记忆的模样,也暂且不多生事端了。 楚映枝又细细问了些情况,马车便是停在了“宁巷”前。 两人下了马车,“宁巷”是专门用来关押重大罪犯的地方,看守极为严格。楚映枝看着面前一排守军齐刷刷将她挡在门外,微微蹙眉。 清荷也忘记了这一遭,但是还是厉声开口道:“大胆,这可是卿云公主,还不快放下手中的兵器。” 守军们极为犹豫,看起来是个头目的人?前挥手,一众守军才勉强将手中的兵器放下。随即头目说道:“望卿云公主见谅,‘宁巷’关押之人,皆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公主只身进去,手下怕吓到公主。”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楚映枝垂眼,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便是阻止了清荷欲出口的怒斥。 就在守军头目以为卿云公主要发怒之际,楚映枝抬起眼,眸中带了丝丝笑意:“大人,可是有何人给大人下了命令?” 守军头目立刻摇头:“禀公主,没有!” 楚映枝脸?的笑意便一点点消失,声音如寒冰说道:“既然没有人给你下命令,你也敢拦本宫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他们给本宫让开,需要本宫提醒大人,对当朝公主兵戈相向是何罪吗!” 守军头目面露难色,在楚映枝越来越差的脸色中,咬牙对着身后的人挥手:“给公主让开。” 楚映枝这才满意,脸?哪里还有刚刚的怒气,轻笑着说道:“卿云在此谢过大人。” 说完便是向着“宁巷”而去,清荷紧随其后,走之前用余光轻轻瞥了周围一眼。 “宁巷”,如其名,是一条长而窄的巷子,里面昏暗得即使在白天也需要点?油灯。一盏盏油灯在八月最热的正午轻微地摇曳中,入眼便是成百的房挤在这狭窄的巷子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