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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想。 她逐渐开始“享受”折磨谢嗣初的这种乐趣。 这种无关痛痒的折磨,就像收取着这些日子微不足道的利息一般,她缓缓将自己的心变硬变得封闭。 她不知晓,自己是要将谢嗣初关在外面,还在锁死在里面。 但是定然,哪种结局,看起来,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果然还是开口了。 谢嗣初抬眸望向她:“枝枝,你不能这样。” 楚映枝轻轻一笑,好像被看出来了,但是这亦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谢嗣初看见她嘴角的一抹笑,也轻轻笑了起来,明明刚刚委屈的人是他,如今开口哄人的人依旧是他:“枝枝,你不能这样。佛珠是吾玉送给你的吗,为什么我看不得?” 说着望了一下她的脖颈,咽下了后面的话。 他还想问她是否佩戴了那方换上了新红线的暖玉,那时娘亲从前从寺庙中为他求来的,这些年一直庇佑着他“平安”长大,他想枝枝能够佩戴着。 枝枝明明收下了那方暖玉,但他心中有个角落还是止不住地恐慌。他为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寻着借口,最后却再无借口可寻。 爱,不是借口。 他曾经的运筹帷幄如今沦为笑柄,但他甘之如饴。 他扬起唇,将头放在她肩上,唇轻轻地映在衣衫之上。微微的热气自然传不透冬日的衣衫,但是楚映枝依旧扬起了唇,相触的肌肤之感从微小的颤动之中透出来。 她轻轻摸了摸谢嗣初的头,却还是一声不发。 谢嗣初已经溃不成军,她便该变本加厉,乘胜追击。便是谢嗣初看出了她的目的,不也还是供她玩乐吗?她缓缓地摒弃从前那些爱意,滋生出来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太熟悉的楚映枝。 但是她,很快乐。 第80章 世子火葬场了 谢嗣初轻轻笑着, 像是全然地妥协,他如今就如枝枝手中的一把刃,枝枝想要他去何处, 他便是去何处。 只是在枝枝握着他刺向黑暗之处时, 他祈祷枝枝不要伤了自己。 哪怕是一点。 他好像没错, 但是这一刻, 他又觉得那些滋生的委屈,都成了错误。 这种奇怪的情绪,本就不该出现在他心中。 待到一声轻笑声从上方传来,谢嗣初缓缓垂上眼眸, 眸光中带了些沉沦。他不再去问,也隐下心中偶尔对自己的苛责。 过了许久,他轻声说道:“枝枝, 我错了,三日后,吾玉会到你府中。” 楚映枝缓缓扬唇, 从今日在阿姐门前看见谢嗣初时,她便在想着谢嗣初如今这一句答应。片刻的欢愉从指间蔓延到微微抬起的脖颈,眸光恍若沾了星辰, 轻笑着洒下些许余晖。 她变得很温柔,比刚刚温柔许多,轻声问道:“谢嗣初,你不问为什么吗?” 谢嗣初未抬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放下唇边的笑:“不问了, 只要枝枝想要,嗣初一定会帮枝枝做到的。” “一切吗?” “一切。” 楚映枝认真地望着眼前依靠在她身上的谢嗣初,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却觉得这恍若承诺。她带着三分娇又带着三分笑:“谢嗣初,我信了。” 还有一句话两人心知肚明:“谢嗣初,我信了,你别骗我。” 谢嗣初搂紧她:“不会了。” 他是一个向来喜欢权衡利弊的人。 只是有一天,他发现欢喜难以权衡,遇见枝枝,利弊都得入囊中。 直到下马车前,楚映枝再也没有听到那一句:“枝枝,为什么?” 她被清荷搀扶着,入了宫门。 十二道宫门开着,一眼望去,却还是只能看见赤红的宫壁。 “清荷,你喜欢这皇宫吗?”楚映枝轻轻问道。 清荷点头,后来又摇头:“从前是喜欢的,因为这皇宫有公主。但如今不喜欢了,因为这皇宫困住了公主。”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静。话语之间格外地平淡,有着一种蔓延不开的忧伤。 “困住了吗?可我明明能够随意出宫,还能去淮安,或者,我能去楚国的任何地方。”楚映枝轻轻笑着。 “......” “公主,奴婢走的时候,淮安那个院子的葡萄蔓的枯枝,被人扫干净了。我们下次去的时候,可以栽种些葡萄蔓,待到过些时日,也能看见绿藤了。” “......” “好。” 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前面的话。楚映枝垂着眼眸,赤红的宫墙还是从余光映入眼中。 她控制不住地想起谢嗣初,他刚刚听了她那些话语,垂下眼眸,趴在她肩头时,是什么模样。 她想起胸前那块被新的红绳缠住的暖玉,此时也在随着她缓缓地摇动。 她想起在山间她接下这方暖玉时,他眼中满是真挚的欢喜和郑重。 “公主,今日风有些大。”清荷垂下头。 楚映枝轻轻笑笑,一滴泪直直垂到帕上,刚巧打湿了那块白帕上白鹤的眼眸。 清穗迎出来时,两人已经欢笑如常。 清穗也罕见地欢脱起来,她拿着手中的请柬,快步向着楚映枝而去。 “公主!” 楚映枝难得见清穗这副模样,与清荷相视一笑。 清荷开口打趣:“哟,清穗姐姐这是怎么了,少见姐姐如此开怀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