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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也派来了官员负责这次活动,与秦可对接,共同安排这次活动的各个环节。 在楚天舒为礼部提供了一些表演的小道具之后,礼部官员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亲近起来,双方的合作也像是抹了润滑油的齿轮一样运转流畅。 皇帝坐在主席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下方的一切,还把忠顺亲王和楚天舒都叫到自己身边来陪着他说话。有资格跟随皇帝来参加这次典礼的官员们则按照地位就座于后方台阶上摆放好的椅子上,有宫女来回穿梭,为他们端茶送水。 “朕早就听不少人说,安成把这些女学生教得不错,学院里也一派欣欣向荣,可惜直到今日才有空来看看。”皇帝摸着自己下巴上浓密的短须,目光从场地中扫过。说实话,这种规模的盛会也只有每年过年时候才有,但是却没有现在这种生机勃勃的气氛。 忠顺亲王轻轻咳了一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安成不仅自己美貌,我看这些女学生到安成手下学习了这几个月,也都跟着变得美貌了,难道是安成有什么美容秘方不成?” 皇帝听了,兴致盎然地寻找着那些女学生的身影,想看看是不是真如忠顺亲王所说的那样。 楚天舒也笑着回答:“王爷开玩笑呢。这些女学生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未来的朝廷之才,为君主和天下黎民效命,您怎么能只关心她们的容貌呢?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若是朝廷上下都只关注教育学院女学生的容貌,不但教育学院将沦为笑话,朝廷更是要损失不少未来的忠诚干员。” 忠顺亲王哈哈笑了起来:“小安成,你什么时候这么严肃开不起玩笑了?本王只是想让一个爱姬变得更美一些而已,可没有用容貌来衡量教育学院女学生的想法。” 两个人都是满脸笑容,一个眼神亲切,一个神情平和,看得下方的官员们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这安成县主小小年纪,就能在陛下和忠顺亲王这两位面前这么有面子,以后可不能得罪她。 皇帝倒是若有所思。 楚天舒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陛下,既然当初都已经说好了,这些女学生毕业之后要到朝廷任职,哪怕是编外特许的女官,也是朝廷一员,那就把她们当成同僚对待,不要时时刻刻关注她们的性别。否则这教育学院以后还怎么去为陛下培育人才?” 忠顺亲王眉毛一抖,眼神隐晦地扫过皇帝的脸色,想看看自己这位心胸远远算不上宽广的好哥哥会作何反应。 若是这番话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说的,皇帝一定会肃容倾听,可是安成县主算什么呢? 但是,下一秒钟,让忠顺亲王差点把眼睛掉到地上的事情就发生了。 皇帝的脸上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正色回答:“安成所言有理,朕将宣告天下,凡是朝廷官员,无论男女,皆一视同仁。若有歧视女官,对女官不敬失礼者,将同样以不尊朝廷、犯上无礼之罪处置。” “陛下英明。”楚天舒深深一礼,皇帝脸上升起了自豪的笑意。 忠顺亲王面色有瞬间的扭曲,这是他认识的皇帝吗?还是皇帝和楚天舒之间什么时候达成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协议? 他可是得到消息,当初皇帝去皇庄第一次见到楚天舒的时候,看着楚天舒的眼神明明是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那种。之所以一直没有对谢鲲动手,他就是想等着皇帝对楚天舒的意图暴露出来之后,让谢鲲自己来找他合作。 怎么今天皇帝对楚天舒的样子和他预料的截然不同? 正在他心中不解之时,皇帝却把头转向忠顺亲王感慨起来:“不知为何,方才看着安成的样子,竟然让朕想起了当初的王太傅。” 王太傅指的是当初在上书房教导他们这些皇子的大臣王赟。王赟乃三朝老臣,德高望重,更是儒林领袖,门生遍布天下。 当时担任太傅时,王赟已经年近七旬,须发皆白,但是让他们这些皇子全都发自内心地敬畏这位老先生的是,面对他们这些被所有人或明或暗分为三六九等的皇子,他的态度是一视同仁。 哪怕是太子来了,王赟也从来不曾有任何改变。只要坐在上书房,就是他的学生,不管你母亲是谁,不管你外祖家有没有势力,也不管你在先皇面前是否得宠,都没有区别。功课做得好就被夸赞,做得不好就被批评,然后老先生还要额外给你补课、布置新的课业。 忠顺亲王也心中惆怅起来,那是为数不多的不曾因为他的出身和境遇看不起他的官员之一了。 可惜的是,在皇帝尚未登基时,王太傅就已经仙逝了。 不过,把楚天舒看成王太傅是什么鬼?他们两个的差距辣么大,皇帝确定自己的眼神没有问题? 背对他们站在主席台边上的楚天舒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笑。 中秋宫宴,太上皇死在皇帝面前,在皇帝处于最恐惧的状态时,楚天舒趁机对他发动了精神冲击,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一个隐晦的标记。平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只要楚天舒发动自己的精神力,引发这个精神标记,皇帝就会想起那种惊恐敬畏的感觉。 只是她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把她和以前的太傅联系起来,难道是她刚才太一本正经了?还是有什么关键词被她触发了? 这样也好,想必皇帝不会重口味到对他的太傅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