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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听到你们在说钱什么的,你们没有骗他的钱?”苏献文问。 乐队成员大感冤枉,可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跟徐崇聊过钱的话题,最后还是一个人不太确定地猜到:“可能……是在说买吉他的事吧,徐崇想跟我们买吉他,但他只有几百块,我们就跟他说可以先去买个便宜的练手,但他又看不上。” 听完了因果,苏献文也十分窘迫,本来以为徐崇是被这几个混社会的给欺骗敲诈了,没想到是徐崇自己死赖着人家。至于吉他,苏献文很肯定徐崇父母是绝对不会允许徐崇玩这种“不务正业”的东西。 问明了情况,苏献文好生跟对方道歉,乐队成员也没有咬着不放,这场纠纷就此作罢。临走前苏献文又想起来个事,连忙问:“除了你们,徐崇还跟谁来往多一些?” 这会乐队成员就答得不够利索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没人肯说,只是含糊地提点苏献文:“我们就是在这里演出赚钱的,演完就走,没有功夫一直留在这里认客人的脸,徐崇也不是我们带过来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苏献文还是听懂了几分,让这个乐队这么忌惮的肯定是长期在这混的人,而且听着意思徐崇会来酒吧鬼混也是有人刻意介绍过来的。 苏献文心里了然,谢过他们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准备看看有没有可疑人选。 结果可疑人选没等到,倒是先等来了个熟脸,是陈阳。 她认出苏献文主动坐了过来,陈阳先开口,大大方方地问苏献文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等个人。”苏献文含糊道。 “哦。”陈阳顿了一下,“等周昊?” 苏献文一愣,“不是,他去南方了,现在不在湘淮市。” 陈阳没有问周昊去干什么了,她犹豫一下,才继续说:“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们真没办法了,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怎么?”苏献文心不在焉地问,余光还在扫着其他人。 陈阳话都到嘴边了又有些犹豫,看着苏献文四下打量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像是来……猎艳的。 等了一会没下文,苏献文收回目光,又问了一遍,“什么忙?” “我最近被一个人缠上了,本来想请周昊帮个忙,可怎么都联系不上,今天过来酒吧里找也不见人。”陈阳开口,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什么人?”苏献文稍微正色,类似的事他听过不少,也不忌讳出手帮上一把。 以前他们学校附近有变态出没,都是苏献文跟周昊他们几个男生轮流送班里的女孩子回家,直到变态落网。 “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添加了他为好友,之后他就时不时来问我是不是过得不幸福,父母对我的掌控欲是不是令我无法呼吸之类莫名其妙的话,我觉得是个骗子就骂了一顿把他拉黑了。” “谁知道这个人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天天骚扰我,拉黑也没用,我现在都不敢开机了。”陈阳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就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对方完全置身于幕后,自己一拳只能打在棉花上。 “咳咳……!”苏献文被一口酒呛到,他本来以为是护送陈阳回家之类的事,没想到是要自己当黑客顺着网线找出骚扰者……苏献文一个会计电算化的学生真的不懂黑客技术。 “额,”苏献文斟酌着言辞,“你报警了吗?” “报了,没用,号码是伪基站打出来的,查不出是谁。”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苏献文觉得陈阳脑子不太清醒,对自己寄予的希望过大了,不过他也不能直说就把问题抛回给陈阳。 陈阳摇头,她也不知道。 “那这样,你把你的卡给我,如果有骚扰电话我就跟他隔空对骂行吗?”苏献文决定先看看情况。 陈阳点头,当场就把卡取出来给了苏献文,苏献文收好卡,估计今晚是不会有收获准备回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芷界。 他礼貌地问了问陈阳要不要送她回去。 陈阳现在是草木皆兵,害怕真被跟踪,苏献文愿意送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苏献文打车送她回去,路上跟芷界发消息安慰他,正在打字,陈阳突然开口:“我总觉得以前见过你。” 这句话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阳也说过,苏献文一笑,“我大众脸。” “不是,”陈阳很认真的否认,“我做过一个梦,我走在青石板路上,两边是红色的彼岸花,我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办,然后我就看到了你。” 说完陈阳小心地借着洒进车窗的路灯看了眼苏献文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搞笑?” “没有。”苏献文微微摇头,他完全没有笑陈阳无稽的心情,因为陈阳说的这条青石板路他也在梦里见过,还有那些艳得过分的花朵。 在陈阳说害怕的时候,苏献文心里甚至有根弦轻轻响了一下,一瞬间他被一种徘徊千年无所解脱的情绪所覆盖。 脑海里飘过很多事,但苏献文什么都抓不住。 “就是这种花。”陈阳掏出一根项链递给苏献文看,“这是我奶奶从一个神棍手上买的护身符。” 项链只是一朵材质不明的花被黑色的绳子串起来,完全没有设计感,但这朵花雕得意外的精致,一眼望过去苏献文还以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