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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郁承进入这家高级私人菜馆开始已经过去四个小时,龚盛等在外面,并没有随他一同进去。 他与郁承打了一段时间交道,目前龚盛能评判的就是,二公子虽然是后来者,但比起大少要成熟稳重不少,为人谦和,城府却不可小觑。相处期间,简直是滴水不漏,无论谈及什么都是笑面相对。 龚盛刚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郁承和左鹏从雅间里出来了。 两人在不远处握手,笑着聊天,而后一左一右地往外走。龚盛带着几份审视看着郁承,竟不能判断合作到底有没有谈成。 与左鹏作别之后,郁承同龚盛打招呼,跟着他一同上了车。 郁承神色有些温倦,龚盛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眼,男人这才抬起眸来:“阿盛,这件事可以回去同老爷报备了。” 那么这就是十拿九稳了。 龚盛点点头,面露喜色地恭维道:“有您出马,果然还是万无一失。” 郁承掀唇笑了,像是不太认同他的话:“做什么都难说万无一失。” “是,二少讲得在理。” 龚盛笑,过了会儿,一边打转方向盘一边问:“送您回哪里?老爷在京郊为您留的别墅您还没去住过。” 郁承沉吟片刻:“把我送去博源吧,还有点工作上的事。” 龚盛愣了一下,点头:“好。” 已近夜半十二点,安静的车厢内有雪茄燃烧的淡淡烟草味,郁承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怀歆给他打电话,郁承低眸凝视几秒,还是接起。 “喂,哥哥!”小姑娘的嗓音软糯,撒娇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有点困了。” 郁承嗓音温缓:“累了就睡。” “不行,我前两天都没见到你,今天一定要等你。” 郁承起了逗弄的心思,尾音上勾:“哦,在哪儿等我?” “你想我在哪里等你?”怀歆扬起唇,用气音幽幽吐息问,“naked在你床上等好不好?” 郁承双腿交叠,单手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怀歆轻笑了声,明目张胆地撩人:“怎么不说话?是很喜欢的意思吗?” “到时候告诉你。”男人说。 听筒里他的音色仿佛经过某种特殊处理,磁性低醇中还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喑哑,就像是他每次于她耳畔落下的吐息,惹人心动。 怀歆伸出舌尖舔了下唇,似叹如嗔般:“好吧。” 郁承也挂了电话。 北京已经入夏,但是高楼大厦里燃起的灯火还是疏离又空冷,一眼就能看出属于它们的寂寞。好寂寞。 龚盛一直专注地盯着路况,终于等到红灯停下,与郁承随意攀谈:“刚才是……您的女朋友?” 郁承眄了他一眼,眸色温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不是。” “哦,我还以为是呢。”龚盛笑道。 与二少相处久了,他也知道对方脾气极好,不会给他们这些人脸色看,和以往时不时会斥责下属的潘隽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郁承同他讲粤语,很明显的玩笑:“有个词听过没有?叫lover。” 他笑得漫不经心,将银丝框眼镜取下折好别在上衣口袋,动作优雅而矜贵,龚盛心领神会,调侃:“那我不该把您送这儿来啊。” 郁承笑而不语。 黑色劳斯莱斯在写字楼门口停下,直到郁承进了大门,乘坐电梯上了楼,车子才起步开走。 怀歆裹着被子在黑暗的环境里昏昏欲睡,为防止自己真的睡着了,她打开床头灯,举起柜子上热好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谁知这才刚放下,外面的大门就响起开合声,她吓一跳,赶紧把被子放下,把灯也关了,秒速缩进被子里。 低沉缓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布料摩挲带来的悦耳声音,郁承把外衣卸下,又松领带,鞋底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响声,他朝卧室这边走过来了。 怀歆躲在他的被子里,心跳愈来愈快,这种刺激的事情她最喜欢,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门把手旋钮响起的声音,郁承乘着黑进屋,突然就没声了。怀歆看不到外面,不免有些疑惑,正想把床单扒拉下来偷看一眼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掌突然钻进被子下面握住了她的脚踝。 怀歆呀地惊叫了一声,接着听到男人低磁动听的笑声,整个人被拖拽下去到了榻边。 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昏昧光线中无比英俊,他身上的白衬衫扣子已经解了几颗,领带松垮挂在脖子上,就这么敞着领,含笑撑双臂在榻边,与裹着被子的她视线平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怀歆嗔怪,有些不服气。 郁承悠悠地笑,低头在她脖颈处流连片刻,暧昧地说:“你身上有味道啊,很香。” Tui!才不可能是这个理由! 八成是因为她开智能密码锁的时候他手机也收到提示了,失策失策。 怀歆索性也就把揉皱成一团粽子的被单解开了,她当然也没有真的光光,因为她知道那会减少郁承很多乐趣,他喜欢的是别的。 盈盈的月光下,小姑娘穿着一身学生制服,紫色的翻领,浅色衣,堪堪遮住里衬的短裙,裙下一双纤细的腿,还给自己扎了两个娇俏可爱的麻花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