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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郁承轻描淡写几句话讲得简略,怀歆心中却无比震动。 好一个严谨缜密的局。 一箭双雕,再借刀杀人。 讲这些事情的时候,男人始终敛着睫,没有透露出太多冗余的情绪,怀歆凝视着他,微微有些怔忡。 一直以来她都大概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但若不主动问他,他是真的一个字也不会说。 如同一堵厚实的墙,将所有的倾轧都隔绝在外,他把她养在一处漂亮幽静的桃花源里,不让她接触到外界一丁点的疾风骤雨。 可她知道他并没有那么轻松,他的心里沉沉地压着事。 她知道他有苦衷,之前大半夜喝醉也不叫人送回公寓,反而跑到郊外的别墅里去,是因为要提防着身边的人,更是变相对她的保护。 怀歆也知道这场翻身仗不好打。他卷入这波云诡谲的漩涡中,一旦入局就难以抽身。 她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开口,郁承又重新抬眸,温热地握住了她的手。 “别想那么多,宝贝。我都会处理好的。”他眉眼清隽沉静,稍顿一瞬,清缓地牵起唇角,“你只用负责高高兴兴地游玩就可以了。” 阳光从小窗中穿透进来,照见空气中漂浮着的渺小尘埃。怀歆沉默了很久,终究没有再开口。 下午没有什么特别的行程,他们驱车去往安塔利亚,土耳其西南部一个美丽的港市。漂亮的码头港湾,绿棕榈树环绕的老城区,还有海面上停泊的一艘艘游船。 这是一座诗意的小城,浓浓的地中海风情,海水是宝石一般的澄澈,无比纯净。 郁承中途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处理新闻热搜的事情。而后告诉怀歆说他有两个朋友在此处游玩,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 怀歆自然没有异议,不过她惊异地发现,其中一位是英籍知名律师诺顿,还有另外一位文质彬彬的法国男性伯纳德在某家大型外资金融机构任职资产评估师。 诺顿是郁承在高中时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 律师这个职业备受尊崇,而诺顿的工作则是替富人们做一些财务管理、资产规划及合理避税等方案,他们是离滔天财富最接近的一群人,同时也清楚地了解这些雇主通常以怎样不为人知的方式合法合理地攫取最大的利益。 几句话下来,怀歆已经察觉到双方关系很好,不然郁承也不会将她带过来见面。 诺顿和伯纳德介绍了自己之后,又转向怀歆:“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她眨眨眼:“您可以叫我Lisa。” 这个最初信口胡诌的英文名居然一直活到了现在。郁承凝视着她,眸光似笑非笑。怀歆有所感应,扬着眼尾散漫瞥他一眼。 也许是两人关系太过一目了然,都不需要询问,就默认他们是男女朋友。诺顿微笑着,客气地说自己很荣幸认识怀歆。 这是一家洋酒餐吧,台上有歌手弹吉他驻唱不知名的土耳其民谣,有点拉丁沙发音乐的感觉,弦乐的悠长和打击乐有序地结合,有一种慵懒的律动感。 几人用英语交谈,没有提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倒是愉快地分享起他们在土耳其游玩的经历。 伯纳德的妻子来自地中海某个小国,所以他对土耳其也有着比较深厚的感情。 他和诺顿在工作上往来紧密,正逢妻子回家探亲,所以此番休假便和诺顿一同过来自驾游,计划沿着海边D400号公路从安塔利亚一直开到博德鲁姆。 诺顿还没有婚娶,因此只能微笑而切齿地倾听伯纳德分享自己幸福的家庭生活。伯纳德与妻子抚养了两个可爱的孩子,都是女孩,姐姐比妹妹大三岁,也都还在读小学。 由于从小对孩子们进行开放式的国际教育,小姑娘们掌握了中法英等几国语言,性格也同小大人似的古灵精怪,做什么都和爸爸妈妈有商有量。 “小家伙们也培养了许多兴趣爱好,比如高尔夫、骑马、壁球、爬山等等。” “是吗?”怀歆加入聊天,“听起来都是很有意思的运动。” “是的。”伯纳德微笑道,“如果Lisa小姐感兴趣的话,下次我邀请您和Alvin先生一起打高尔夫。” 诺顿插一句:“他可会选地方了。最了解哪些地块风景好,值更多钱。” “这样就太好了。”怀歆也弯起嘴角。 彼时正菜终于呈上,是一整只闻起来香喷喷的铁盘烤鸡,其内油星滋啦滋啦地响着。也许是新手,服务员的动作有些莽撞,郁承及时揽了怀歆一下,避免她被烫到:“小心。” 怀歆缩了缩肩,小声应了句。刚贴着他坐稳,碗中就被投喂了一块最嫩的鸡胸脯肉。 “多吃点。”郁承狎昵地贴着她的耳,“你太瘦了,宝贝。” 怀歆斜睨过去,悠悠看他片刻,夹起那块肉,慢条斯理咬了一小口,“是吗?我以为该有的地方都有肉。” 四人同席,两人用中文讲悄悄话毕竟不太礼貌。郁承眯了下眼,漆黑视线情绪不明地凝视她片刻,没有再说什么。 鸡肉煎得不老不生,恰恰好的嫩度,伯纳德对此赞不绝口,言谈间又开始怀念中国的美食。他刚从香港出差回来,还记得各地经典特色的菜式有多么的美味。 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孩子身上,伯纳德很感兴趣地询问诺顿,以后准备要几个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