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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歆刚才也就是循着记忆随口一诌,其实她自己也没看过,于是便很愉快地直接决定下来了。 两人肩偎着肩,靠在床头一起,酒店的超大高清液晶电视可以直接点播。八九年的老片,其实是部爱情喜剧,男女主第一面互相看不爽对方,第二面勉强和睦相处,第三面终于成了朋友。 十二年以来他们总有一方会陷入新的恋情,或者同时恋爱,但他们仍是彼此最要好的同伴,互相欣赏扶持,陪伴对方度过失意的时光。 哈利和莎莉是一对欢喜冤家,光是日常拌嘴就足够有趣,两人都富有魅力,其实看上去更像是在打情骂俏,怀歆全程翘着嘴角,转过头去时郁承正好靠过来,于是他们笑着接吻。 哈利和莎莉本可以一直当朋友,但却在某一晚不小心超出友情界限,让这段关系变得尴尬无措。 在圣诞夜倒计时中,也是电影最后,莎莉失落地准备从聚会上离开,哈利冲进来,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告诉了她。 那是一段极为经典的告白片段。 “莎莉,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爱你。” “什么?” “我爱你在暖和的天气里感冒,我爱你用一个半小时点三明治,我爱你皱着眉看着我,我爱跟你分别后仍然有缭绕的香味,我还爱你是每晚睡前我最后一个想说话的人。 这并非是因为我寂寞或今天是新年夜,我来是因为发现若你想和某人共度余生,你会希望你的余生越快开始越好。” 哈利终于发现自己对莎莉的感情,在友谊地久天长的背景乐中,两人拥吻在了一起,画面温情而感人。 怀歆窝在郁承怀里,理直气壮地把眼泪都蹭在了他的浴袍上。她好久没哭过,郁承弯唇抱着她,一下下亲吻她的脸颊,力道格外温柔。 在此之前他们也分享过很多细腻的时刻,对此早已驾轻就熟。 怀歆在书里写过很多刻骨铭心的爱情,其实自己没体会过那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却好像多了一点点新的理解。 ——细水长流也未必不能轰轰烈烈。爱情的形态有很多种,可以复杂深沉,也可以简单干净。 每一份爱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怀歆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唤:“阿承。” “嗯?”郁承低眉。 “我想再看看你的疤,可以吗?” 空气安静一瞬,郁承解开浴袍,将左手臂内侧展露出来。怀歆抿唇,轻轻触碰在那凹凸不平的痕迹上。 手肘处连着一片,有破碎的痕迹,之前好多次都看到过,她指腹摩挲过去,轻声问:“疼吗?” “现在已经没感觉了。”郁承微微笑着,没有忽视她眼角洇出的一层薄薄的水意。他抬起手轻蹭了蹭,怀歆却捂住脸,轻轻抽噎:“那时我不在你身边。” 那时候他被家人抛弃,一定特别孤独无助。而她没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陪伴。 为什么没能早点相遇呢?那样就可以多陪他五年、十年、十五年了。 郁承喉结滚了滚,俯下身将怀歆抱过去,沉着声笑叹:“宝贝,那时候你才刚上小学呢。” 他刻意的逗趣没能让她放松下来,怀歆一声不吭地抱着他的手臂,几滴温热的泪滑落下来。 一滴一滴,砸落到经年累月的伤疤上,郁承屈肘,感觉又有点疼了。 “宝宝亲一下。”他抵住她额际,低哑出声,“亲一下我就不难受了。” 他原是想要她亲他的脸,可怀歆转头去寻他的疤,带着泪意的吻一下下珍重落在那上面,像是荆棘里开出了花。 郁承压抑地呼吸,如同沉闷的风声一般低喑。突然他倾过身来,密密匝匝的吻落下。 他的吻充斥温度,落在她的唇、眼睛和额。怀歆出声:“再抱我,抱我紧一点,阿承。” 稀薄的空气里有什么在拼命回响,切实相拥,逡巡在对方的怀里,后面发生什么怀歆已经不知道了。 次日清晨,一觉睡到自然醒。怀歆一摸身旁已经空了,心刚提起一点,又听到外间传来的沉稳脚步声,这才踏实下来。 她还有些困倦,闭着眼懒懒地不想动,却已然闻到一阵扑鼻芬芳。 怀歆软软翻了个身,就看到男人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卧室门口,嫣红娇嫩的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珠,正绚烂绽放。 怀歆蓦地清醒了些,拢着衣领支身坐了起来。 郁承与她视线对上,漆黑眼眸漾出温缓笑意:“宝贝,七夕快乐。” 她以为这是网上定的,没想到却是他早起自己去花店买的,挑了开得最好的三十六朵。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撒进来,照得怀歆脖颈上的小玫瑰也透出迷人的光泽。 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手接过花,一手攀住他的臂膀,扬起颈,娇俏地踮脚献吻:“谢谢哥哥——” 郁承敛睫低眸,揽住她的腰,气息循着侵近而来。 一开始怀歆还心存一点挑逗的心思,后面节节败退,不仅花拿不住了,还被他搡着差点倒在榻上。怀歆紧抓着郁承的袖子才缓住了自己,伏在他肩头细细地呼气。 郁承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暂时放过了她。 今天是工作日,他远程办公,正好怀歆过来,中午就约了和付庭宥一起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