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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管事:“……”一腔悲愤终究是喂了狗。 殿下,你清醒点喂! 我们是要干大事的!!您莫要沉浸在爱情中啊! 三日后,李将军携一众旧部抵达月城迎接祁遇,曾几何时征战沙场的军人们如松柏般笔直矗立在月城之外,阵仗之大,令人望而生畏。 城门口的百姓们皆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碍于军队威严,不敢上前问话。幸好这时,徐管事小跑前来,喊道:“将军!李将军!” 李将军坐在马上,定眼一瞧,摸了把胡子道:“原来是徐侍卫啊,你只身前来,不知殿下是有何吩咐?” 徐管事一言难尽,叹口气道:“殿下招您前去,见见未来孙媳。” “哦,原是这事啊……”李将军又摸了把胡子,“那我这就——” 话音戛然而止,李将军手一愣,眼睛瞪大像铜铃一般大,胡子轻轻颤抖,“孙媳?哪……哪里来的孙媳?” “这……去了您就知道了。” ——江府别院—— “缘缘……开门。” “不开!” 祁遇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听话。” “我就不听!” “……江璃。” “啪——”的一声,茶杯被江璃用力摔在地上折成两半,江璃大吼道:“滚!我不想看见你你要走就赶紧走,我讨厌死你了,再也不想看见你!” 少年站在门外,神色略有些委屈,嗓音清澈,低声道:“可是,我想看见你。” 里边的人没吭声。 祁遇继续道:“阿璃——” “我知你因我私自做主随军远去这件事而生气,更生气的是我没告诉你。”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 少年垂下眸子: “纵使如此,明知你生气,可若是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告诉你。” “缘缘,我害怕——” “我曾预想过告诉你后,你会是什么样子……是生气、难过、不舍还是如何?我预设过千万种结局,但每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缘缘,我怕你难过。” “更怕我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会舍不得离去,不愿离去。” 我见不得你难过受委屈,更不愿瞧见你因我而哭泣。 ——故而,我会因你,不愿离去。 江璃气冲冲的冲出来把门打开,脸颊鼓鼓的,眼角处晶莹犹存。 小姑娘望向他,心里憋了一堆责问的话,最终却只憋出一句:“这里不好吗?为什么你非要走?” 终于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人,祁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将她的模样刻在自己的脑中后,摇了摇头,沉沉道:“不是的,缘缘。” “这里没有不好。” 如果要他说的话,那就是这里哪儿都好。没有争执没有战乱,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怡然自得,不为外界所扰。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他的心上人。 “那为什么你要走?” 祁遇伸手触碰着小姑娘气鼓鼓的脸,“没有为什么,缘缘。我是个男人,是你将来的夫君,是南朝唯一幸存的皇子——我想证明,我能配得上你。” 一个男人,若想立足于这世上,就必须有责任,有担当。 话音落下,江璃即使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 “别哭。”祁遇手忙脚乱的替江璃拭去眼泪,叹口气,将江璃拥入怀中,低低道,“缘缘,是我不好。” ——我不该惹哭你。 江璃摇了摇头,哽咽道:“阿遇。” “嗯,我在。”少年俯身吻了吻江璃的额头。 “你要平平安安的。”江璃抱紧了他,不断呢喃,“阿遇,你要平安。” 祁遇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会的。” “江璃——” “你等我。” “等我一年……”少年敛起眉眼,“一年后,我娶你回家。” 未等江璃开口,祁遇便自顾自的从怀中取出那只碧玉耳环,江璃吸了吸鼻子,“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 祁遇道:“捡的。” 江璃沉默,少顷,道:“你要还给我吗?” 祁遇摇头,又将它攥回在手心,“定情信物。”半晌,他又将江璃重新拥入怀中,极为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江璃,要等我。” 江璃眨眨眼:“如果不等呢?” 少年脸色骤黑,沉声道:“那便把你绑回来,拜堂成亲!” * 李将军最终还是没能见到被祁遇藏在怀里的小姑娘,少年占有欲极强,将哭红了眼的江璃往怀中一藏,谁也见不着。 少年离去那日,有不少人前来送他。 往日的园丁侍从们因过去欺压辱骂他,此时皆存了歉意,远远站着观望。 江徽推着坐轮椅的江伯凯一并前往城外,看着城门外的军队们心绪复杂,又望向一身戎装正定定望着他们身后的少年,低声叹气:“缘缘没来。” 少年眸子一瞬间黯然。 江徽道:“出门时我去瞧了她,正躲在房间里哭,两只眼睛哭得红肿,止也止不住。” 祁遇心倏地一抽,又酸又涩,难过瞬间袭涌上来,“是我不好。” 江徽摇了摇头。 感情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来? 倒是江伯凯抬头望向祁遇,“小子,活下来。一年后你若凯旋归来,我江家自当将缘缘风风光光嫁给你。若是你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