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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亲王泪眼模糊,哽咽道:“本王、本王也想看着他们长大,本王……本王今天还没抱敏敏呢。明成啊,你是个好人,我信你!若是我此番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保住王妃和郡主,一定要照顾好康儿,要记得告诉他,爹是爱他的。” “会的会的!老奴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目睹了一场生死离别的大戏,言溪云冷不丁出声:“恕本相多嘴一句,王爷若是再哭下去,陛下的危险可就增加一分,到时候要治的或许不止王爷一人的罪!” 语毕,礼亲王立马站直身体,抬袖拂去眼泪,冷声道:“出发吧。” 管家忙小跑出去为王爷料理前后。 言溪云摸索着茶盏,小声嘀咕了一句“倒真是好茶”后也起身跟了上去,乘上自己的马车后舒舒服服一坐,吩咐着:“跟上去。” 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言溪云把玩着手里的玉饰,眸光冉起笑意。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没有一个见证者呢?这可真是巧了,他就是去当那个见证者的。 —— “热。” “好热——” 仿佛深陷一个大火炉中,全身上下都被烈火焚烧。李淮南迷迷糊糊的发着烧,额头布满了汗水,不一会儿又开始缩在一起,“冷。” 阿辞无奈地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他又把自己的外衣解开,随手丢到李淮南身上,“喂,你生病了啊。” 李淮南自然回答不了,阿辞也没指望她回答,半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还挺烫的。”他看李淮南热的实在难受,满头汗水,便想着先让她凉快点,这么一想,他便自顾自地下手解开李淮南的衣裳,刚脱下几层,阿辞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两团鼓包,迟疑良久,猛地闭上了眼,然后颤抖着伸出手,凭借自己良好的记忆力,手忙脚乱地开始给李淮南穿衣服。 昏暗的牢房里只依稀洒进来半点月光,窗外的蝉鸣吱哑鹊起,此时正值秋日中旬,天凉气燥,但即便如此,阿辞却未曾觉得有一点冷意。 他只觉得热极了。 这铁牢四壁坚固密闭,仿佛隔绝了空气,热的他满头大汗,两耳发红。 阿辞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露出锁骨来,他视线下垂,只瞥了一眼躺在冷冰冰的地上陷入昏迷的少年,不,应该是……女孩子。 一想到这里,阿辞就燥的脸颊发烫。 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将李淮南移到杂草从上,之前认为李淮南是男孩时,他还觉得她有些娇气,现在一改变认知,他又觉得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娇气点也无所谓。 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喂!你还清醒着吗?”阿辞抿了抿唇瓣,盘腿坐在她的跟前,不敢直视少女,抬头望天,“操!” 他坚决不承认他现在在害羞,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那个……我,咳咳……我不是故意看你的。”阿辞蹙着眉头,“也不能这么说,我本来想着帮你换个衣裳,谁曾想你隐瞒了这么大一件事。”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后,骤然正色道,“你现在很烫……顾离,你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他凑到她的耳畔,“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在我数三声后醒来阻止我,那我便心甘情愿听你吩咐,如果不能,那么,你的这条命就归我了。” “现在,我要开始数了。” “一!” “二!” “……三。”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顾离,你输了。” 他伸手将女孩抱入怀中,一时出神在想,她真的很轻,轻的好像就没有几块肉。阿辞往上掂了掂,面无表情的抱得更紧了一点,“这可不算是我乘人之危,顾离……”少年弯起眸子,笑的别有深意,“愿赌服输啊。” 随后,他一剑破开牢笼,带着昏迷的李淮南逃了出去。 “有人越狱了!” “快追!别放走他们!” “抓住他们!!” …… 渝州城外,顾、言、礼亲王三方人马汇合,顾思澈身后带着御林军与暗卫,礼亲王带着王府守卫,唯有言溪云乘着马车,仅带着寥寥数人跟在礼亲王后面,慢慢悠悠地抵达渝州城。 顾思澈早在寻三那里明白事情经过,此时见了礼亲王不免没有好脸色,冷冷瞥了他一眼,“王爷好本事啊。” 若是换做他日,有人对他这么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他定要打的那人屁滚尿流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可偏偏,面前这个人是往日来温文尔雅对所有人都以礼相待的顾少卿! 礼亲王心里泪流满面。 这明明不是他的锅,可偏偏就被人硬生生的甩到了他的身上。这一路来,他不止一次想好了自己的死法,甚至连埋骨之地都想好了——皇陵肯定是进不去,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实在是无颜面对他死去的皇兄啊!! “少卿说笑了。”礼亲王讪讪笑了一句,就驾着马走至城门面前,恰时,城门出来几个小兵,朝着他们指枪询问,“你们是哪里来的?进城作甚?” 礼亲王沉下脸,冷笑一声:“怎么?打着本王的旗号却连本王都不认识吗?” 那两小兵面面相觑,见状,礼亲王牵了牵缰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命令道:“去通知康釉镭,告诉他,礼亲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