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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临无奈,“一笔烂账,好不容易理清点头绪,你既然喊停,我也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方北知道开口就要招人烦,还是问了一句,“不提这些,那她现在还和这小子有往来,怎么算?” 沉默。 爱她,输了就输了。 很难不承认,傅序颠嫉妒,很难控制那点痛苦,但是没有失去判断力,更不愿意怀疑,“我相信她,朋友也好,其它关系也罢,只要是她亲口说的,我信。她没有义务向我报告她的过去,我没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活。必要时她会告诉我,她不说,我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方北点点头,也不多说了。 唐临也不再劝,帮着粉碎文件。 碎纸机的声音不好听,傅序颠走到窗前一眼看到楼下的模糊的景,不放心地想了想,说:“通知下去,这件事情从今天开始停下,无论是我爷爷还是我爸妈,谁要敢私自查,别怪我做混账王八蛋,混账事我没少做,多做几件我也不怕。” 兄弟多年,方北知道他的性子,急了,“妈的,不查就不查,你别发疯,别翻脸不认人就行了。” —— 纪沉落一路上和同学们谈天说地,讨论了黄派、徐派、北方山水画派,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说。 路上大巴车遇见了些事,到宏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说是带队写生,博从余和林辛也陪着来了,老爷子担心小徒弟,自己自费开着车到了宏村,一直等着也不见人,电话信息一个也不回,急死人了。 见纪沉落和南大学生们的大巴车到,林辛跑到车门前,又担心,又笑得开心:“师姐,我和师傅等你好久了,怎么这么迟,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来啦。”纪沉落也乐,从包里掏出一把喜糖塞到师弟怀里,“给你吃糖,特别甜。” 林辛懵了,看着师姐裙子上别了一朵伴娘花。 再看另一个出口,十几个男学生女学生从车上下来,一脸喜庆,都别着伴娘伴郎花,有的手里还拿着红绸缎花,富贵显眼极了,哪是什么大学生下乡写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集体结婚接亲车呢。 都说艺术系的随性,林辛又吓又愣了,结结巴巴地快哭了,问:“师姐你干嘛去了,别是借着坐车的功夫把婚也结了吧。” 纪沉落笑了,拖着行李箱,骄傲说:“傻瓜,哪有人结婚别伴娘花的呀,我们的车路上遇见迎亲的车,他们的车坏了,伴郎伴娘又不能及时赶到,怕耽误好吉时,就挨着个湖完成仪式了,师姐带着学生们乐于助人了一会。” 林辛放下心,又问关键问题:“师姐,你随红包了吗。” 纪沉落大方,“随了,多少给人点好意头嘛。” “得,咱多少赔了,以后又找不着人家再随回来。”林辛觉得亏了。 “没事,不亏,师姐喜糖拿得多,装了一包呢,挣回来了,待会你再拿点,多吃糖长得高。”纪沉落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包,满意极了。 “师姐随了多少?” “八千八。” 什么! 林辛肉疼,哎哟一声,“亏大发了。” 老爷子博从余站门口听了半天,也笑了,“沉落!来来来,老师给你看个东西。” “老师您怎么也来啦!” 学生们都在村口等着,林辛帮着师姐拿行李,和学生们说,“大家回民宿,吃的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早上十点集合。” “我每年都来这住一段时间,这家店的老板有个儿子,也是美院毕业的,是做古董生意的,有几幅明朝的字画,哎哟不得了,我带你去看一眼。”博从余腿脚不方便,走得慢,又倔强不让纪沉落扶。 刚下过雨,纪沉落跟在身后小心护着。 “爷爷,您慢点。” 离最里间的屋子几步路,一个年轻人掀开竹帘,笑着说话,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老爷子难得笑得这么乐,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美院的学生,怎么样?” “老师,我还没见着画呢。”大概看懂了老师的意思,纪沉落也坏呀,装傻,这句怎么样不知道该怎么答。 男孩也机灵,笑着指墙上,“画在这里。” 围着看了一圈,纪沉落有些头疼,敷衍了一句,“确实不错。” 老爷子跟了一句:“人也不错。” 纪沉落也不藏,“老师,我有男朋友,您忘了?” 老爷子挤了个眼神,“哪儿的话,又没结婚,你尽管挑,看着好的,咱就定终身了,省得给其他个小混蛋惦记。”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找借口说去拿钥匙。 等人走了,纪沉落也叛逆呀,“老师,我挺俗的,我只喜欢长得好看的。” “傅家那小子好看吗?左右就是个霸王,蛮得很。”博从余到底担心小徒弟入高门深似海。 担心多了难免对人起偏见,偏见一起就难消,知道改变不了小徒弟的心意,也不想让那小子太安逸,多少让他明白,是他占了便宜捡了宝贝疙瘩,时刻警醒着才好。 纪沉落换了新环境,山好水好人好,也没遇见打雷下雨的声,一晚上睡得还算安稳。 大早晨从外面散步回来,就见民宿门口有个熟悉的影子。 傅序颠在办入住,侧身没看清跑过来的小影子,人就扑怀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