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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竹月不放心,出了门后没回闺房,而是躲在门外偷听,听到宋哲浩说这话,刚刚燃起的盼望瞬间熄灭了七八分。 她就知道,宋哲浩怎么肯可能为自己说话?父亲把自己赶出来,不就是要听,这宋哲浩如何编排自己一顿吗? 看到宋玉堂和姚仙草露出满意的神色,宋哲浩又说道:“但是!这事儿还有点复杂?” 听到这话,宋玉堂急忙问道:“哪里复杂,你尽管说出来!” 看到宋玉堂如此配合自己,宋哲浩便把自己的猜想推断讲了出来…… 第16章 第三世界(3) 第三章 宋哲浩说道:“换做以前,我们家不让竹月去学堂,人家顶多说我们家守旧,规矩太多了得了,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哦?”宋玉堂立马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是我刚才说的,城南死了个女子,因为家人逼婚,所以投河自尽了,家人又放出这番谎话,现在真相都被捅破了,要是我家也这么做,竹月也作出这么过激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了,谁知会传成什么样子,那我们家名声不就坏了吗?” 听到宋哲浩的担忧,宋玉堂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大笑着说道:“哈哈!你这担心倒是多余了,竹月我太了解她了,家里杀个鱼,都吓得躲起来不敢看,哪有胆子做投河那种事情?” 宋哲浩看着大笑的宋玉堂,说道:“父亲说得没错!竹月的确胆子小,但是想不开,会做出傻事的人,往往就是那些胆子小的人,她们没胆子伤害别人,等到心底的愤怒积攒够了,能伤害的也就是自己,性子变得执拗了,什么傻事都能做出来。” 说完,宋哲浩又看向姚仙草,说道:“母亲,你还记得吗?当初姑妈带着表妹来家里,结果奶奶房里的一只镯子丢了,奶奶不信是表妹偷的,非说就是竹月偷走了,竹月当时做了什么事儿,您还记得吗?” 姚仙草听了,回忆起往事,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事儿怎么能不记得?你的奶奶非说竹月偷了镯子,竹月也不解释清楚,只说不是自己干的,奶奶气得直锤胸口,我怕你奶奶气出好歹来,就打了竹月一巴掌,让她赶紧承认了,不然把她的手放进油锅里炸了。” “结果,这丫头冲进厨房里,伸手就放进了炸糕的油锅里,要不是当时厨娘手快,竹月的右手早就废了,后来得了一种药膏,才算是没留下疤痕。” “你表妹见了也害怕了,便承认镯子是自己拿的,这才还了竹月一个清白,这件事我想起来就害怕,这丫头的性子太倔了!” 听完姚仙草回忆完往事,宋哲浩才说道:“是啊!父亲,竹月看着柔弱,实则内心十分倔强,一般都是随遇而安,很少有事央求父亲,可一旦说出口了,便是她心里认定的事儿,如果轻易否决了,难保这丫头又想不开做傻事啊!” 这回,听到宋哲浩的分析,宋玉堂也重视起来了,沉思良久才点头说道:“这话也对!这丫头性子是倔!但不让她去上学堂,她真能做出那种事儿来吗?” 宋哲浩说道:“这也说不定!她要能体谅父母的苦心当然好,可她要是钻牛角尖,那可能……” 余下的话,宋哲浩不说,宋玉堂和姚仙草自然明白。 两人虽然有重男轻女的老旧观念,总觉得男丁要继承家业,还得传承香火,是十分重要的;至于女孩,不管教养的多好,毕竟是要嫁到别家的,所以也用不着上心。 但是,虽然有如此观念,但宋竹月好歹也是自己生的,骨肉感情还是有的,怎么愿意看到女儿出事? 何况,除了要上学堂这件事以外,宋竹月一向是个听话乖巧的女儿,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 想到这里,宋玉堂夫妇也都犹豫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两人犹豫不决的神情,宋哲浩又加了一把火,说道:“要是宋竹月真想不开,做出傻事来了,坏名声传了出去,我还没娶亲呢,以后想说个好人家的闺女,人家瞧连自己闺女都是这样的对待法儿,怎么放心把闺女嫁到我们家来啊?” 听到这话,宋玉堂脸色立马严肃起来,说道:“这可不行!娶妻就要娶贤,要是娶不到个贤妻,那可是要毁三代后人的,这关乎我们宋家的后嗣,绝对不能马虎!” 果然,宋哲浩说道宋玉堂的软肋,宋玉堂立马就坐不住了。 见事情有了七八分把握了,宋哲浩便趁热打铁地说道:“以前是我道听途说,觉得上学堂不好,后来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说上学堂不好的人家,基本上本身家世就不清白,相反有些清白人家,还很赞成自家女子上学,还说能学一些新知识,那可是一份最好的嫁妆,能给娘家脸上贴金。” “要我看啊!父亲你就想开点,干脆圆了竹月的心愿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个陌生人,也该有几分动心了,何况是宋玉堂最信任的儿子,过去无论原主说什么话,无论说得多离谱,凭借宋玉堂对原主的喜爱程度,也都当真话听了。 而且,过去一遇到宋竹月的事儿,原主十有□□是拧着来的,今天却倒顺着宋竹月讲话,自然便更有几分信服了。 宋玉堂坐在椅子上,抽起了水烟,“呼噜呼噜”的声音,仿佛就代表着他此刻的焦躁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