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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卢雁长立时道:“哎呀,你这次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望望红笺,再望望井小芸,两个人都是土里土气的村姑打扮,一大一小,他突然有了一种将妻挈女全家出行的联想。 红笺没有理睬他献殷勤,问井小芸:“你们的《大天魔三目离魂经》道修能修炼吗?” 井小芸摇头:“肯定不行,我们的功法与道修的道基相互排斥,贸然修炼的话,到最后走火入魔都是轻的。” 红笺不由陷入沉思,这么说季有云能控制妖兽的神魂,并不像她所怀疑的那样是修炼了魔修的秘法。 道魔不能同修,为什么季有风会猜测被魔修抢去的半部“大难经”已被人所学?难道道修不能学《大天魔三目离魂经》,魔修中却有人能练“大难经”? 还是说事情也不是像井小芸说的那么绝对?毕竟当初二师兄秦宝闲修炼了一阵子魔功,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红笺想得头痛,只得继续入定。 此时她“大难经”的修炼远远滞后于修为,加上在牢中由季有风手把手教了将近二十年,不要说筑基期遇上的难题,就算是卢雁长在金丹期修炼上有什么困难,依她的见识都能解答一二。 故而她“大难经”修炼的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便是季氏兄弟也都无法与她相比。 如此一路无事,因为卢雁长特意避开了人多眼杂的路径,三个人多耽搁了两日,才辗转来到距离仙霞洞最近的一处城镇仙路岭。 这个时候不但是红笺,便是卢雁长也需描眉画眼,黏上假胡子,以防被人认出来。 三人在一处僻静的小客栈悄悄住下来,卢雁长拉了井小芸去仙霞洞踩点儿,特意关照红笺:“妹子你别担心,反正你筑基期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这里安心等着就行,我们去去就回。” 红笺见卢雁长神情殷殷,站得又近,便对着他施展了一下“大难经”。 卢雁长是金丹初期,等级差距叫红笺只模糊感觉到对方情绪激荡,迫切地想要做什么,她道:“你小心些,多少年都等了,不要这时候大意失手。” 卢雁长得她一句关心的话喜形于色。 井小芸见他还要啰嗦,催道:“赶紧走,赶紧走。” 她推着卢雁长走出两步,突然回头,问红笺道:“你在对我做什么?”她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你用神识在窥探我?” 红笺有些惊讶,难怪井小芸不拿去仙霞洞捣乱当回事,她的神识比卢雁长强大多了,自己方才确实对她也用了一下“大难经”,还未等有所收获便被井小芸发觉。 她见井小芸眼睛中渐现警惕,解释道:“我试试修炼的这门功法。你修为比卢兄高很多,他方才毫无所觉。我听说你们修炼也有金丹、元婴、化神之分,难道你已经结婴了?” 井小芸释然,她笑道:“宗主离魂现身指点了我,然后我就结婴了。只是我们的元婴和你们道修的不同,就不给你看了,别吓着你。好了,卢雁长,咱们走。” 果如前辈所说,这“大难经”至多用在神识相仿的人身上,红笺从练气期便修炼神识秘法,如今筑基后期神识远超同济,故而像卢雁长这样的虽然是金丹,她以“大难经”查探便神不知,鬼不觉,若是给她机会接触到人效果应该更好。 红笺觉着等他们回来,卢雁长说不定会同意给自己练练手。 修炼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只是入定不久,红笺便听到外边有异声,她睁开眼睛,却见井小芸和卢雁长一前一后进门来。 卢雁长肩上抗了个大麻袋,做贼一样溜进来,抬后脚跟将门关上。 两个人笑嘻嘻的,好像刚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红笺一见这表情便知道他们事情办得很顺利,神识一扫,不由怔了怔,目光落在了那麻袋上面。 卢雁长惊讶道:“不是吧,这么快就发现了,小芸,你这障眼法不好使。” 井小芸也有些意外:“她不是筑基后期修为吗?莫非道修的功法与这‘迷魂术’相克?坏了,刚才这一路遇见好几个道修呢,该不会早被人看破,就咱俩还像两个大傻子一样啥都不知道吧?” 红笺安慰他俩:“别担心,我是觉着卢兄不会没事背了头猪回来。” 卢雁长松了口气,嘻嘻一笑,布上禁制以防有人偷窥,然后将麻袋打开,自里面倒出一头黑毛肥猪来。 那猪不知被做了什么手脚,“扑通”一声掉落在地上犹自不醒,发出一连串的呼噜声。 红笺觉着这情景怪异得叫人身上发冷,果然井小芸“哈哈”笑了两声,手指着猪头一道法诀打出,呼噜声骤停,然后便听着那头猪竟发出了一声娇滴滴的呻吟,幻象消失,地上躺着的果然是个美貌的女人。 “这是闻雪婧?你们竟把她给捉来了。”红笺虽然不认识这女人,但见卢雁长的反应便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刚好发现她落了单,略施小计就把她引出来活捉了。”卢雁长看着眼前委顿于地一脸恍惚的女人,渐渐收敛了笑容。 “你……你是卢雁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卢师兄,你好大的胆子,你要做什么?”闻雪婧坐了起来,屋子里有三个人,她第一时间便将注意力落到卢雁长这唯一的男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