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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掌心很温暖,凑近的时候他甚至能闻见她的柑橙味发香,连衣服上的洗涤剂都带着明媚的味道,是在哪里买的呢。 她一定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里,有一对很善良的父母,才会把她养得这么美好。 像是朵永不凋零的向日葵,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都灿烂得耀眼夺目。 “没关系。”他宽慰地说,毕竟以前他也是这样过来的,那些乱七八糟过得不成人形的日子,都是他一个人死咬着牙熬过来了。 他命硬,不讨喜,大病好几次也死不了。 林溪溪突然拿起手机跑到了玄关处,打开门留下一句“你在这等等”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程殊伸手想抓住她,却只扯下了她的耳机,长发不受束缚后披落在脑后,她奔下楼的样子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辛德瑞拉。 不过被她抛弃的不是荣耀加身的王子,而是一个阴暗的、难堪的可怜虫。 他大概是太闷了,所以被嫌弃了吧。 他真的不喜欢被人高高捧起又重重丢下的感觉,要他乖乖等着,要他乖乖听话,然后一去不回,他甚至做不到责怪她。 程泽的信息就是这时候发过来的,程殊大略扫了一眼,没回他。 他颓然地坐在墙角下,手指无意识地戳着地板,像是在数流逝的时间。 她人走了,好像没打算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身时头晕目眩,又回到了那种生死索然无味的时候,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林溪溪(无奈):我也不知道这货能自导自演这么多戏 第5章 林溪溪对他此时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本来是想自己给他熬个汤的,但她高估自己的厨艺了。 最后还是曾妈看不下去了,接过了勺帮她熬完了汤,不管怎么说,这里面还是有她的心意的! 带着保温壶走去程殊住的地方时正好碰到他下楼,看见她人的时候,眼里眼神阴沉沉的,冷得渗人。 林溪溪举高了点保温壶,因为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所以时间有点久,她心虚地往前扯住他的袖子:“我回去给你炖汤了……你要去哪?” 程殊心里感受大起大落,这种变化让他很不爽,她跟刚才不一样了,换了身衣服,还把头发扎起来了。 楼道里因为阴天的缘故有些黑,程殊住的是租房,虽然同在一个小区,也是分为两处不同房型的。 林溪溪这个家只是林父其中一处房产,因为她成绩差,考高中时被分到三中了。她也懒得折腾,就着这离家近的位置要了这套房子住了下来。 林母为了能多看她几眼,也把东西带了过来,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家了。 林溪溪见他不说话,晃了晃他手臂:“上楼去喝汤吗?待会要凉了。” 程殊身上烧还没退,此刻脸上一片苍白,额头还沁着汗,唇色却是很红,像咬破了皮的血色。 他看向身边的女孩,讲着娇柔的话,像是在撒娇。 他挣开她的手,疏远的回答:“不用了,我现在出门吃饭。” 说完也没再搭理她,撑开伞走了出去。 林溪溪有点委屈地跟在他身后,明明刚刚不是这样,怎么才一会功夫态度就直下转。 她一边抱怨着男人心真是海底针,一边又忿忿地大力踩着水坑。 雨还没停,冰凉的雨丝飘在她脸上,她烦闷踏起的水花溅上程殊脚踝。 程殊脚在小区门口顿住,转过头看她,还是没带伞,瘪着嘴不开心的样子,那双狐狸眼都黯然无色。 “别跟着我。”他走过去把伞遮过她头顶,“不要感冒,回家吧。” 林溪溪举起保温壶:“那你喝吗?” 程殊不说话,她就一直举着。 两个人僵持着,仿佛在互相赌气,他不移开伞,她不移开保温壶,谁都不认输。 片刻后,程殊叹了一口气,突然在雨幕中笑了起来,笑得斯斯文文,干净澄澈的眼眸倒映出她的脸。 然后林溪溪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林溪溪,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溪溪怔住,原主的记忆里这句话在毕业晚上出现过,彼时的程殊也是这样温和地笑,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不是喜欢我吗?那要和我一起去死吗?” 第二天他真的自杀了,明明是这样美好的少年,难道这次又是情景再现? 那她的任务是失败了吗?可她明明还没努力做些什么啊。 林溪溪眼睫毛打着颤,怯生生地抬头看他:“是,喜欢你。” 远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随即闷雷轰隆隆响起,林溪溪握着保温壶的手陡然收紧,紧张地等待他宣判。 程殊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清亮又带着病中的瘖哑:“那要,和我接吻吗?” 第6章 程殊番外 程殊的童年回忆其实并不清晰,晚上时不时能听见程珐在卧室里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嚎啕痛哭,但陆青康一回到宅子里,一切都其乐融融。 到底哪一天是真的哪一天是假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程珐死后,程锦华痛失爱女,对公司的事已是力不从心,全权交给陆青康处理后,移民去了瑞士一个小镇上颐养天年。 而那才正是程殊噩梦的开始,程锦华走后不过两月,陆青康的情妇王艳便鸠占鹊巢,还带了一个比程殊小几个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