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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仆妇就领着五六个护院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慕珏才虚弱的开口道:“别哭了。” 扑在床边的少年立刻止住了哭声,抬起头一抖一抖的强忍着。 慕珏看他憋得脸色通红,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想哭就哭吧。” “哇啊……少爷……你吓死,吓死我了……哇啊……” 这小厮还真是个哭包,哭起来就像吸满水的海绵,轻轻一戳就哗啦啦的直淌水。 过了大约一刻钟,这小厮才渐渐停了下来。 “少爷,你,你喝不喝水?”小厮打着哭嗝问道。 “你少爷我都快渴死了。”慕珏无奈道。 小厮立刻站起身来,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端到床前。 “少爷……”小厮吸了吸鼻子,“这水,这水凉了,哇啊……” “别哭了!” 慕珏见他被喊的一抖,强忍着耐心道:“凉了也能喝。” 小厮抵着他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喂他喝了两杯水后, 又小心翼翼的扶他躺下。 “少爷,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嗯。” 小厮跑出去后,慕珏闭着眼睛叫出系统。 ‘我这是……怎么了?’ 【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珏还鲜少见系统结巴的样子,心中有些惊讶。 难道他真的忘了什么? 他深深的蹙起眉心,仔细的琢磨起来。 首先,这肯定不是一个新位面,因为系统根本没有发布任务。 再者,他自己也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真的丢掉了什么重要的回忆。 难道是因为脑后的伤口? ‘我这副身体昏迷了多久?’ 【三个月。】 慕珏深吸了一口气。 古代这落后的医疗条件可真是要人命,幸好他还算命大。 慕珏静静的躺了一会,小厮端着托盘进来了。 “少爷,喝药。” 慕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自己拿过药碗。 刚喝了一口,他眼中突然划过一道暗芒,又把碗放回了托盘。 “是不是太苦了。”小厮左掏右掏拿出来两颗桂花糖,小声道:“这是我偷偷拿的,少爷快吃。” 慕珏抬眸看着他,“这药,是谁给你的。” 小厮眨了眨眼睛,“是府里请来的郎中开的。” 慕珏心里冷笑一声,难怪他会昏迷三个月。 “拿出去偷偷倒了。” 小厮一惊,还不等他说话,慕珏便道:“这药里有毒。” **** “主子,人抓到了。” 玄衣男子转身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地牢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陈文柏嘴里叼着根草,从地上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 眼前站着的贺渊时与初见时的那个薄弱少年完全不同。 火光映射出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容,斜飞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黑眸中暗藏着迫人的锋利。 修长高大的身姿在行走间散发出冰冷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七年已过。”贺渊时黑如点漆般的眼眸抬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陈文柏尴尬的笑了一声,“可能,也许,大概,出现了些偏差?” 他挠了挠头,“这种事我也只能推演个大致,要不,你再等等?” 贺渊时的薄唇缓缓勾起,发出一声冷笑。 “把他的脚砍了。” 两个身穿玄甲的男子立刻上前打开牢门,直接把陈文柏拖了出来。 “等等等等等!!”陈文柏喊了起来。 但无论他如何叫喊,两个人还是面无表情的将他绑到了刑床上。 “舌头也割了。”贺渊时背身站着,嗓音中充满了阴鸷,“晚饭烹熟了,喂给白氏。” 陈文柏深吸了一口气,大吼道:“最后一年!!” 贺渊时微微侧头,斜睨着他,“你以为,本王还会给你机会?” “一年!就一年。”陈文柏喘着气,“若他还没回来,你就把我剁成肉泥喂狗。” 贺渊时踱步到刑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双乌黑鎏金的眼眸扫在陈文柏的脸上,凭空让他有扼颈的窒息感。 “真到那时。”贺渊时俯下身子,“本王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陈文柏经历了一番‘劫后余生’,再被拖回牢里的时候,身上的道袍都湿透了。 “小白猫啊,祖宗啊,你快快回魂吧!”他满脸苦闷的朝窗外拜道。 “再不回来,你相公怕是真的要灭国了!” **** “少爷,外面日头不错,我扶你出去走走吧?” 慕珏想了想,起身道:“也好。” 两人在小院中慢慢走着,慕珏看向身边的小厮道:“榆木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小厮嘿嘿一笑,“进府的时候,管事给起的。” 慕珏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以后别叫榆木了,就叫……易安吧。” “易安。”小厮低声念了一遍,然后咧嘴笑了起来,“这个名字好听,我以后就叫易安了。” “喵。” 还不等慕珏说话,房檐处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