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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没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说法,当朝皇帝都是太妃所出,当年也是在有嫡子的情况下登上了太子之位。 本来因为贵妃一事,皇上如今更倾向于左都御史一派,现在有了孩子情势会更加危机。 右相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肯定不是单凭国丈的头衔,自然也有两把刷子。 他早就看出了皇帝的目的,是想让他和左都御史形成对峙,这样便可坐收渔利。 可无论官职高低还是朝中声威他都稳稳压着贵妃一族,所以右相并不着急。 可现如今皇帝已经坐稳了皇位,对他先前的种种行为也开始显出不满。 右相本打算徐徐图之,但在贵妃产子后就完全坐不住了。 于是他在早朝上亲自上奏,再次重提立太子一事,可皇帝还是不置可否,依旧打太极绕圈子。 右相干脆破釜沉舟,过两日竟称病不来上朝了。 这是右相惯用的伎俩,先前也这样闹过两三次。 但凡他不上朝,右相一派的官员便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频频上奏。 贺砚钧再一次在皇上怒火攻心的情况下,被宣去了上书房。 “李为钦这个老匹夫!”皇帝气的把茶盏都砸了,“事到如今他还敢要挟朕!” 贺砚钧静静的站在下面,不发一语。 等皇上渐渐平静下来后,坐回龙椅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贺砚钧如今是五品官,虽然早朝时不能站在殿内,但如今也有上朝的资格了。 他早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次却没跟慕珏讨论。 身为男子,虽然该时时爱护娘子做个体贴相公,但他不能事事都依赖慕珏的主意,这样只会愈发倦懒不思进取。 “贺卿,右相称病一事你怎么看?”皇上按着眉心,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贺砚钧想了想,拱手道:“臣以为,皇上应当亲去右相府探病。” 皇上蓦然怔了怔,难以置信的看向底下站的腰杆笔直的人。 贺砚钧自从入了翰林院便成了他的心腹,向来为他出谋划策,如今竟让他一个皇帝主动低头? “皇上,”贺砚钧目光坦荡的直视前方,“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说完这句话,他便直言不讳的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皇上一开始是憋着火的,结果听着听着不但消了气,竟然还险些笑出声来。 “你啊你。”皇帝笑着用指尖点了点贺砚钧,“右相这个老狐狸怕是要被你气死了。” 他没想到贺砚钧表面上一派霁月清风的样子,没成想却是个切开黑。 可惜慕珏不是他的臣子,不然一定能看到他把右相演到怀疑人生的好戏。 等回到家中吃了饭,贺砚钧才把今日的事情告诉慕珏。 慕珏听过后也笑了笑,夸道:“相公果然机智过人。” 他是很支持贺砚钧这种独立思考的行为,这件事就干的很漂亮。 “娘身体如何?”贺砚钧问道。 “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隔天早朝,皇帝就像是刚想起来右相告病一事,在大殿上不断询问病情。 右相的长子时任户部侍郎一职,见皇上这般模样,表面上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中却暗自得意。 即便是九五之尊又能如何,照样要向他们妥协。 皇帝在听闻右相郁结于心已经病的下不来床时,当朝宣布决定亲自前往右相府。 不仅他自己去,还带上了整个太医院还有七八个朝臣,当然这其中也不能少了贺砚钧。 撵架浩浩荡荡的停在府门前时,右相就已经得了消息,这会躺在床上装的极其认真。 皇帝先假意对右相夫人嘘寒问暖一番,就赶紧派太医轮番诊脉。 “右相的病情如何?” 院正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想了想才道:“回皇上,看脉象像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但接着就话锋一转,“可听夫人方才所言,右相大人已昏迷两日,这就……” 皇帝攥紧拳头憋住笑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院正有话不妨直说。” “微臣惶恐,右相大人怕是起了中风之症。” 这主意虽然是自己出的,但贺砚钧站在人群后面却忍的十分辛苦。 右相家人一听这话顿时蒙了,不是装病吗,怎么还真诊出病了?! 他们这边正在上演大戏,慕珏在家中熬好了药正准备给周氏送去。 他端着药碗进到房内,缓步走到床边小声道:“娘,药熬好了,凉一凉您再喝。” 周氏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的拍了拍床榻,“媳妇,你坐。” “娘,您有话跟我说?” 周氏看着他,眼圈发红,“除夕那夜,你与砚儿说的话……” 第368章 我渣了未来的当朝宰相(三十) “我都听到了。” 砰—— 药碗瞬间从慕珏手上落下,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除夕那夜,贺砚钧喝醉了便缠着慕珏不放手。 周氏回房后,想着儿子明日醒来怕是要难受,转身又去厨房熬了一碗醒酒汤。 她放在托盘上,刚准备端进屋就听见了慕珏那些话。 力气大,那是因为我是男子。 我从来都是男子,贺砚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