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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到了宣德宫,刚一进门萧云彤就挥退了宫人。 “昨晚那么有意思的戏您都不一起去,”她狡黠挑了挑眉,“陪心上人去了?” 慕珏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明知故问。” 萧云彤瞥了他一眼,抱起手臂嫌弃道:“既然这么喜欢,干嘛不纳入后宫。”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惊,“皇上,您不会是看上了哪个有夫之妇吧?” 慕珏没好气的把茶盏放下,“都让你平日里少看些话本,想的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 萧云彤撇了撇嘴,“还不是怪您遮遮掩掩,挑起了臣妾的好奇心。” 慕珏无法言明缘由,只好道:“好了,说正事。” 萧云彤放下手臂,马上坐直了身体,“昨夜臣妾去了之后,把玉妃跟恒王抓了个正着。” “他们可有不轨之举?” “远远看着像是正在执手相看,听到动静之后就马上撒了手。” 说完她忽然喷笑了起来,“你都没看见,当时我感觉他们俩都快被我吓的尿裤子了,哈哈哈哈。” 萧云彤一兴奋就会忘了敬语,这也是嫁给他当皇后了,要是换成别的皇帝早就不知道被斥责多少次了。 “然后呢?” 萧云彤捂着肚子,“然后我还没开口,他们就带着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解释了起来,说什么只是问问胞妹的情况,明明贺香薷也跟着一起进了宫,不问本人偏要问恒王?” 慕珏听完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臣妾昨日以私会外男的罪名把贺白苏关在映月宫,皇上您意下如何?” 慕珏摩挲了一下手指,然后高声把钱禄喊了进来。 “去传恒王进宫。” “是。” 钱禄退下后,萧云彤命人摆膳。 两人故意吃的慢慢悠悠,所以等恒王到殿前的时候,他们还没用完。 恒王在殿前等的忐忑难安又久久不得传唤,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直到冻到手脚发麻,钱禄才出来传唤。 恒王进殿没走进步,直接跪倒在地一头磕了下去,“皇上,微臣有罪。” 慕珏挑了挑眉,故意道:“何罪之有啊?” 恒王不敢起身,趴在地上道:“微臣不该枉顾礼仪律法,私自与玉妃娘娘见面。” 他微微起身,言辞恳切道:“但昨晚微臣真的以为只是在殿前一叙,没曾想玉妃娘娘她……” 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的冤屈模样,萧云彤直接翻了个白眼。 先不说别的,就恒王这个诿过于人的样子也是够了。 “哦?”慕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但玉妃可不是这样跟朕说的。” 萧云彤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 恒王狠狠的咬了咬牙,又一头磕在地上,“皇上,微臣冤枉!” 慕珏站起身,踱步过去,“既如此,你可愿与玉妃当面对质?” 如今这般骑虎难下,他不答应就是做贼心虚,只能道:“微臣愿意!” 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映月宫,一路上,恒王的拳头都捏的死紧。 贺白苏并未梳妆,一见到慕珏便跪倒在地,哭的好不伤心。 慕珏却冷眼相对,连让她起身的话都没说。 “昨夜的确是玉妃娘娘约微臣去澄碧湖旁,微臣暗觉不妥屡屡相拒,可玉妃娘娘却说皇上也在,微臣这才跟着宫人到了湖边。” 贺白苏倏地直起上半身,难以置信的看着恒王。 慕珅却避开她的眼神,一头磕了下去,高声道:“请皇上明鉴!” 慕珏这时看向贺白苏,“玉妃,恒王所言,是否属实?”与。熙。彖。对。读。嘉。 贺白苏浑身发颤,眼睛睁得浑圆,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如若你二人口供不符,朕便命大理寺主理此事,你们可想清楚了。” 恒王愈发慌张,直起身朝贺白苏吼道:“玉妃娘娘欺瞒在前,狡脱再后,如今还要冤枉本王吗?!” 昨夜的花前月下,互诉相思的画面,此时在贺白苏眼前全部碎裂开来。 她看着恒王狰狞的模样,与自己那个玉树琳琅的心上人,仿佛判若两人。 萧云彤这时开口道:“玉妃,若事情不是如此,你现下便可为自己辩白,本宫和皇上会为你做主。” 事到如今,贺白苏还能说什么,只能泪流满面道:“臣妾,臣妾与恒王是清白的。” 慕珏看着她道:“这么说,当真是爱妃主动邀约恒王?” 贺白苏趴在地上,“求皇上降罪。” 本以为要承受龙颜震怒的两人,突然听见皇上笑了一声。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就是很普通的一道笑声。 慕珏上前把亲自将贺白苏扶了起来,“朕自然相信爱妃与恒王并无私情,朕这般宠爱于你,又如何舍得罚你?” 恒王听了这话脸色大变,而萧云彤则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以后她再也不看什么民间话本了,看皇上唱戏比那些加起来都有意思。 慕珏温柔的安慰了贺白苏几句,转向恒王时却又冷下脸来。 “恒王,此番你虽未铸成大错,但行事太过唐突,朕罚你闭府半年,好好思过。” 恒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躬身道:“谢皇上隆恩。” 贺白苏见皇上对她如此宽容,顿时情难自禁,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