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讲述关于地之界
猜?云昊傻傻一笑,不过凭自己的感觉来看,大哥云烜的修为应该与黑白子不相上下。他明白若不是黑白子二人背后还有一个无极仙岛,说不定他这个大哥首当其冲去手刃仇人了。 武者之路,茫茫无尽,困阻太多,不停地修炼不就是为了提升修为境界,可有多少武者在这条路上被人鱼肉,死于风雨中,消散于无声息中。少年时的一腔热血,被残酷的现实搅动得浑浊不堪,一点点变冷,变得自私刻薄。 想到这里,云烜知道云昊的心思,然而急于求成是大忌,便反问道:“按道理来说,你是离禄武院的弟子,也算是一个合格的武者,你对修为境界的等级了解多少?” 这些难不倒他,云昊早在离禄武院就看过武者修为等级分类的书籍,既然大哥要考考自己,那就好好露一手,于是回道:“武者从初级境界向高级境界修炼,每个境界都有三个等级。初期小成,中期大成,后期圆满。首先是凡流境也可称作为造体境,因为是武者的起步阶段,所以比较特殊,分为九重。接下来是黄阕境,玄身境,地心境,天虚境,永魂境,逆灵境,幽王境。” “完了?”云烜诧异地问道。 云昊点了点头:“应该完了,我记得书中就是这么说的,难道……还有吗?” 他也不确定书籍中的记载是真是假,也没人对他说过,只能靠着阅读武学与武者介绍之类的书籍获取知识。不过,如果错了,那也是自然,因为他所在的离禄武院能达到地心境的弟子都少之又少。由于修为低浅,他们也就没有资格去了解武者更高的境界,只当做传说来看待。 云烜严肃地说道:“有,不过那些境界距离你过于遥远,甚至对于我来说,都只是幻想。” 接着讲道,他自己已经修炼到了逆灵境,是初期小成阶段,而黑白子是在中期大成,虽说差一个小等级,却根本不是对手。 所谓逆灵境,就是相似却不等同与灵魂逆生长一种修炼状态。并不是说武者不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是假如武者对于一件事物非常熟悉,那么他就能在灵魂意念下达命令之前,提前把这件事做好。所有的行为动作都是在为主体的思想灵魂辅助,不管是快或是慢,都可能达到一定的相辅相成的顺势作用。 曾经有人很好奇,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应该叫“逆灵境”,应该叫“顺灵境”,更符合。世上没有完全的“顺”,人类是个神奇的物种,越是称心如意,一马平川,越是猜忌多疑,互相猜忌。所以当他们的心理在修行中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时,“顺”自然就会出现“逆”的倾向。 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叶子,也肯定不会有完全相同的路,事物的发展必定是多元化的,无论好坏。 原本云烜准备给云昊讲更多的,但是碍于后者的修为境界太低,多说无益。越往后的修炼越艰苦困难,想想自己曾经,若不是碰上一个严厉的师父,可能早就消极怠工放弃了。 “关于修炼这一块,我就说这么多,师父曾说过,盲目的修炼是无用的,只会浪费精力和时间,武者自身的领悟才是变成强者的关键,你要牢牢记住!” 云昊点点头,后面这几句话与白玉清轩的话极其相似,即便是天才的修炼也要动脑子的。看了那么多书,几乎没有一个强者是靠“天才”这个称号吃饭的,而是不断用努力证明自己是配得上“天才”这个称号的。 云烜继续说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被称为地之界,主要是由五个大陆组成,东方青龙大陆雷龙国,有十三大主城;西方白虎大陆金虎国,有十大主城;北方玄武大陆水月国,有十一大主城;南方朱雀大陆火凤国,有十五大主城;中央无极大陆玄土国,七大主城。而云家就是在无极大陆玄土国七大主城天心城之下的附属城池洛城。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无极大陆是五个大陆中最弱的。” 第二次听到“地之界”三字,云昊没有太多惊讶,白玉清轩前辈没有骗他。不过有一个问题他想知道,就问道:“大哥,你刚才说‘主要’,也就意味地之界着除了这五个大陆还有其他地方?” 用手指着云昊,露出满意的神色,云烜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脑子转得快,没错。这样说吧,无极大陆上只有一个大国,那就是玄土国,大山河流,高峰峡谷,气灵石脉,国土领域都归玄土国所管。然而这么大的一个区域肯定有他们管不到甚至不能管的地方,比如那些经历千万年生存下来的族群部落。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图腾,也很少与外界来往。所以即便是玄土国国主,也无权霸占他们的家园,破坏他们的生活环境。” 云昊不断地点头,听到这块,顺便接了一句:“因为那样做是会遭天谴的,对吧?” “不!”云烜突然换了语气,神秘兮兮地说,“是因为怕,那些族群部落大多都有守护自己家园的方式,巫蛊之术,神秘法阵,远古荒兽,等等。”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看着天空中渐渐满圆的月亮,摇摇头,继续讲着。北方玄武大陆水月国曾经组成了几万人的精英大军,其中还包括几千武者,浩浩荡荡。为的就是抢夺人家种族世代守护的气灵石脉,结果呢,大河决堤,山水泛滥,大败而归,死伤无数。 更让人诧异的是,水月国的人水性可是极好的,但大多都死于水中。真应了那句老话,会水的鱼儿浪中死。那一年,水月国实力大减,雷龙国趁火打劫,夺去一大主城。原本雷龙国与水月国都有十二大主城,现在雷龙国变成十三大主城,水月国变成十一大主城。 一大主城外加其余附属的十几个小城池,雷龙国可谓狠狠地赚了一把,实力大涨,众人传言,其隐约有超越火凤国的势头,成为第一大国,那么它所在的青龙大陆也会变成第一大陆。这,也就是几年之间的事。 这是战争……云昊也同样顺着云烜的视线看向空中的满月,慢慢被乌云吞噬,他说道:“如果真的爆发战争,武者会参与其中吗?或者说,这样公平吗?” “公平?”云烜轻轻一笑,慢慢露出失望之色,“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武者为什么不能参加,只有有利益自己的东西,财色,权势等,他们又岂会不为之动容。” 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失望,语气中充满无奈,他知道,武者上了战场,那绝对是杀戮机器。面对大部分只会简单武功防身的普通士兵,他们随意的一道强大真气就会死伤一大片。 生命诚可贵,却抵不过权势财色,抵不过欲望横流。云昊从云烜的口中听出了这种无奈,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轻于鸿毛。普通人面对武者,那本身就是徘徊于生死之间的一种无奈。 “好了,云昊,想得太多对你毫无意义,以现在的你还改变不了这些残酷的现实。其实说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整个地之界,除了摆在眼下的五个主流大陆,还有诸多未知之地,古门古派众多,危险重重,以后行走于武者世界,所以谨慎再谨慎。” 其实本来还有一个地方是必须告诉云昊的,但是云烜话到口边又咽下去了,这个地方自己都只是从师父口中听过一两次而已,不知道是真是假。地之界何其之大,又有几人能熟知每个角落。 云昊深吸一口气,听了这么多,总算对地之界有一个宏观的认识了。 看到云昊如释重负的样子,云烜知道修行之路上的压力对于他来说,又加重许多,所以换个话题更切合时宜,他问道:“哎,云昊,无极大陆上的七大武院试炼赛就要开始了,据我所知,这次参赛的武者几乎有几万,你准备去参加吗?” 这个哥哥呀,还真是跟自己一点也不像,总是绕弯子。故意先说有几万武者,用数量吓唬吓唬他,在问他愿不愿意去,云昊傻笑道:“怕什么,大哥都这么厉害,小弟我怎会遇事退缩?”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有些苦涩。云烜可是有一位高人师父,日复一日进行有效的修炼。反观自己呢,去了离禄武院也没有好好修炼,反而成天被冗杂之事困扰。 树上熟睡的小鸟被惊醒,纷乱飞走,几片青绿色的叶子硬生生被扯了下来。云昊靠在大树上,脸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烜走了,走之前给他留了一句话,试炼赛中,要多注意那些自由参赛的自行修练的武者,他们没有规则的概念。 因为这些,云昊心事重重。本以为七大武院试炼赛只是七个武院的弟子间进行比试,然而天宗武府为了招贤纳才,肯定不会介意有更多好的苗子加入。 罢了,多想无益。这里是云渺的府邸,非常安静,除了自己,再无旁人,正好适合自己修炼。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事阻挡自己的修炼进程,是时候好好总结归纳一下了。 他盘腿而坐,闭上眼睛,秀发随风而动,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游动。有真气护体,也不觉得冷了。经过与公孙戍的一战,他确实发现自己的力量有了明显提高。 只见他的身体表面渐渐浮现出了紫色的真气,紫虚真气在云昊的召唤下显现出来。一会像一道紫色之光,一会像一条紫色丝带,一会又像紫色的护盾。如今,紫虚真气更加具有灵性了,看来是与自己与它的亲密度有关。 公孙戍强势的一击,正好让自己与紫虚真气融合程度进一步加强。不过因为他修为低,所以紫虚真气的威力并没有完全反击出来,他明显感觉得到,连一成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想到这,心中不寒而栗,那一柄古铜色小锤的威力太过霸道。 看来自己除了修炼之外,还需找一件趁手的兵器。因为兵器对武者本身的加成是很高的,无论是出其不意的攻击,或是拼尽全力的防守。可是他喜欢的是刀,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好像没有见到过使用刀的武者,这是为何? 云昊睁开眼,一跃而起,借助淩烟决的速度,很灵活地打完一套流云掌。掌法不再像以前那么一招一式的程式化,而是刚柔并济,快慢并重,非常协调。 他笑了笑,所谓的武学功法,招式繁琐,打法各异,可是它们都是死的。武者的心是活得,思想是灵动的,借势造势,以力打力,以其之长,补其之短……这就是武者的领悟力。 原来的流云掌,云昊都是按照套路打出来,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可是除了每一式的力量不同外,其速度也是不同的。在战斗中,假如六十四掌打完都没有伤及对方,这并不代表流云掌在其面前是无用。 循序渐进是一种过程,如果过程中加上自己的领悟呢? 比如你拼尽全力的六十四掌仍是石沉大海,那么不如在第三十二掌的时候,变幻出掌速度,再打乱攻击的方向,看似混乱不堪,实则有如漫天飞雨之势。 刚才云昊所打出的流云掌就是加上了自己的领悟,想必云烜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比他做得更好。 流云掌是一套低品级的功法,然而加上淩烟决的轻巧就不同了。云昊知道流云掌每一式都不同,所以借助淩烟决,按照招式的不同分别给每一式加上了不同的速度,这才出现了与以前不同的效果。 在云家武会上,云家人都认为只有学会的流云掌的招式多,就能战胜对方,熟不知熟练程度以及领悟程度才至关重要。 面对一个绝世强者,想要战胜他,未必就要有高于他的修为,或许一句简单的话就能戳中其内心,让他不战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