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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玉脆生生道:“相平哥哥不必自责,我又不是那等娇气的人。” 魏蔺对她颔首后,又看向江宛。 江宛却很懂避嫌的道理,于是并不看他,而是看着公主道:“公主都没说什么,我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福玉满意地对她点头。 于是各自上了马车。 按理说,四辆马车分别归福玉公主,余蘅,程琥还有江宛。 可是江宛想到除了陈护卫外,另外两个护卫都受了伤,虽然陈护卫说的轻松,但看起来都不是轻伤,于是跳下马车道:“我想骑马,徐堂还有骑狼,你们俩受伤了,去马车上休息吧。” 话音未落,又传来三声落地的声音。 余蘅和程琥,还有福玉公主都跳下了马车。 福玉:“郑国夫人,你就和我坐吧。” 这个江宛倒是猜到了,公主为了在魏蔺面前显示出自己善良可人的一面,应该会让她上去一起坐,毕竟她的手伤了,骑不了马。 这还可以理解,但是…… 江宛看看余蘅,又看看魏蔺:“您二位不会也想邀我一起坐吧。” 第六十四章 包子 余蘅泰然自若道:“我是想骑马。” 程琥脸上划过一丝窘迫,忙跟着说:“我也是想骑马。” 江宛点头:“那你们慢慢骑。” 她一转头,便见骑狼捂着胳膊满脸不情愿。 他伤了胳膊,除了手臂上溅了一片鲜血,其他地方看着还成。 徐堂比他更惨,不知是不是被马拖行了,身上灰扑扑的,外袍千疮百孔地裹在身上,破烂处还渗出血迹来。 江宛叹了口气:“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车吧。” 骑狼瞥她一眼,黝黑的大方脸上渗出一丝红晕来,真真儿是看不出才十八岁。 徐堂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丢在人堆里也看不出来,却比骑狼能扛事,他道:“这是夫人的马车,属下本伤得不重……” 江宛打断他的话:“上去……” “你们如果不听我的话,那就趁早滚回金吾卫去。” 江宛发起狠来,倒有两分威慑力。 徐堂果断不再多说,领着骑狼上了马车。 骑狼恋恋不舍地一回头。 江宛瞪他:“你要是敢中途跳车,就死定了!” 骑狼被她瞪得一个激灵,嗖地便蹿上了马车。 江宛才小跑到福玉公主面前:“那我就厚着脸皮,蹭一蹭公主的车了。” 福玉公主看着马上的魏蔺,心情甚好,小手一挥:“上来吧……” 她们俩在马车上相对坐着。 福玉捧着脸,透过车帘,一脸陶醉地看着骑马护卫在马车边的魏蔺。 江宛便戳了戳她的胳膊:“公主这样高兴,倒叫我好奇起来,魏将军到底是怎么英雄救美的。” 福玉正愁无人倾诉,连忙拉了江宛的手道:“我正要和你说呢,你都不知道,相平哥哥如天神下凡一般……” 福玉说得喋喋不休,江宛则时听时不听。 若她不曾猜错,今天她就会有进宫的机会了。 皇帝素有仁厚的名声,应该不会动她。 况且这次的事本就是余蘅托大,才害得他们受了惊,与她没什么干系。 而她所要的,也不过是见一见皇帝,看看他对自己的态度。 从军营到城门一路,福玉反复说着魏蔺如何神兵天降。 看小公主的模样,大抵是真的喜欢魏蔺,喜欢到了骨子里。 可是魏蔺对她……确实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江宛试着换位思考,若是她的婚事全由旁人决定,大约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这场婚约由福玉开始,说不定也会由福玉结束,而魏蔺身在其中,不能有任何意见。 魏蔺能去怨恨谁呢? 下旨的皇帝?求旨的公主?还是他那个放浪形骸,开一代公主荒唐之路的外祖母安阳大长公主? 他谁也不能怪。 …… 马车行至城门时,被一内侍拦了下来。 魏蔺上前与其交涉后,驱马到福玉公主的马车旁,道:“陛下宣殿下与我等进宫。” 余蘅看他一眼,又朝车里道:“福玉,一会儿出了事,你照旧推给我就是。” 福玉连忙响亮地应了一声:“那就多谢九皇叔了。” 余蘅笑道:“你个小机灵鬼,怕不是早就想好了推托之词。” 他这话虽是与福玉说的,但却不是说给福玉听的。 江宛心中雪亮。 福玉公主早就熟知余蘅的套路,而她却不明白。 他能来专门提醒一声,正是他的细心之处。 江宛坐得更稳了些。 本来知道要进宫,她还是很有些忐忑的。 但福玉与她说起一会儿怎么把错全推给余蘅,江宛便顾不上忐忑了,只一味想把故事编得更圆满些。 一路上,他们路过了不少酒楼饭庄,福玉便悄悄喊起了饿。 江宛好歹吃了些,公主和其他人却是不曾用过午饭的,不过刚才福玉一直兴奋着,没感觉出来,如今闻见了食物香味,才觉得饿得不能忍受。 可公主又不好意思让魏蔺知道她饿了,便可怜巴巴地推了推江宛。 江宛心知肚明,便掀开车帘,刚要开口,却见走在她这边的是余蘅,而非陈护卫,于是愣了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