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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跑了!” “谁?” 胡合鲁不耐烦:“那个人就是梁人将军的儿子,被阿瑞散殿下看着的那个,跑了,没了!” 程琥跑了,无咎怕是会被问责。 骑狼忙问:“你这么着急,是要看什么热闹?” “人没了,大王生气,说是要鞭打看守的马噶塔勒,我当然要去看热闹了。” 骑狼暗地里松了口气,又气愤道:“大王不该只鞭打马噶塔勒,我觉得也很应该鞭打二王子。” “你也太喜欢大王子了,竟然还敢说这话,大王可喜欢二王子了。”胡合鲁震惊。 看来无咎暂时不会受皮肉之苦,这事虽然麻烦,但利用好了,反而对无咎是一桩好事。 大王现在还生龙活虎要鞭打马噶塔勒,看来昨夜霍容画没有动手,不知道这小妮子是不敢,还是认为昨日时机不佳,还需等待。 骑狼捋清楚了眼下的情况,大声道:“我毕勒格的命都是大王子的,管他二王子去吃屎。” “你小点声吧,你既然这么讨厌二王子……”胡合鲁拉着他,“那你和我一起去看鞭打吧。” 第三十七章 行刑 胡合鲁拉着骑狼挤进人群里,广场上如今人头攒动,他傻呵呵道:“哇,好多人啊。” 骑狼还不知道刚才的言行已经落进了大王子眼中,他也急着看无咎如今的情况,便也拉着胡合鲁往前挤。 他们俩一路挤,一路被人抱怨,期间胡合鲁还不小心摸了一个北戎人的屁股,那人转身就是一拳,打在一个无辜围观的北戎人鼻子上,然后两个无辜的围观群众打了起来,又被其他围观群众合力扔出了人群。 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时候,骑狼出了一身大汗。 刚过酉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呼延律江坐在垫高了的座位上,而他面前的立柱上绑了裸着上身的马噶塔勒,无咎单膝跪在马噶塔勒身边。 周围太吵了,骑狼分辨不出无咎是不是在说话,只能尽力竖起耳朵去听,也许是他听得太专注,被人扯了好几下也没发现,直到有人在他耳边大喊一声:“快让开!” 胡合鲁的声音永远这么有穿透力…… 骑狼回过神,正要批评胡合鲁声音太大容易把人震聋,一转头,先被钦噶那张不苟言笑的黑脸吓了一跳。 不对啊,如今钦噶在这里,那么大王子…… 骑狼的头又往后转了一点。 大王子正微笑着看着他。 危矣! 骑狼连忙往旁边跨了一大步,按着左胸道:“不知殿下在此,毕勒格失礼了。” 心眼不咋大的大王子却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 说完,大王子甚至还充满鼓励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骑狼直被这一眼看得后背发凉。 大王子带着钦噶朝前走去,神态自若地向大王行了礼,然而在他低头的瞬间,眼中恨意一闪。 呼延律江看见大王子过来,脸色稍稍好转。 大王子故作不解:“父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二弟怎么跪着?” “他的人跑了,我要惩罚他,却不知道该罚多重。”呼延律江道。 话虽如此,他手一抬,行刑人便开始鞭打马噶塔勒。 这鞭子是用老牛皮一点点绞的,粗横的牛毛也不曾烫去,根根如钉,刮在人身上,直带下丝丝血肉。 第一鞭落在马噶塔勒胸口,皮开肉绽,马噶塔勒的声音都痛得变了调子。 第二鞭落下时,无咎反身抱住了马噶塔勒。 马噶塔勒连忙道:“殿下,不要管我!” 可已经太晚,鞭子轰然落下。 狠狠甩在无咎背上,这一鞭因有衣物阻隔,所以只有鞭稍带到一点无咎的皮肉。 马噶塔勒曾以为他娘死后,自己就永远不会再哭了,可这一回,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二王子,眼中又渗出了泪水,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哭腔道:“殿下,快走啊!” “不……”无咎道,“是我要看管人质,你是我的人,你犯了错,就是我犯了错,既然是我犯错,理应我来受罚,父亲,您说对吗?” “好!” 无咎为马噶塔勒挺身而出,就算是呼延律江怒气正盛,也要敬他算个英雄,“你既然要挡,我就看看你能替他挡几鞭吧。” 行刑人放下鞭子,对大王行了个礼:“我第一次见受罚狼鞭的人是穿着衣服的。” 无咎立刻解开腰带,剥去上袍,袒露上身:“来吧……” “二殿下……”马噶塔勒顾不得身上的伤,挣扎起来,“放开我,来惩罚我,是我看守疏忽,不小心让那个小子溜了,不要打二殿下!” 啪!鞭子狠狠甩在无咎身上。 无咎生得清秀,一身皮肉虽劲力内蕴,但相较肌肉夸张的马噶塔勒,看起来还是无比柔弱。 白皙的皮肉上血痕横贯,血液四溅,看来可怖非常。 可无咎咬牙站住,哑着嗓子吼了一声:“再来!” 骑狼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又是一鞭…… 无咎踉跄着向前一步,真疼啊。 这鞭子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可没办法,若想要马噶塔勒这些被未被大王子信任的人在短时间内转投于他,还要忠心,这出苦肉计,纵然要去他半条命,他也非得咬牙演下去。 --